緋羅的侍郎之位1
端王許卿隨周央南下朱城,周和則趁機(jī)在朝中安插自己的人。
兵部侍郎的位置,周和上次同女皇喝酒的時候就已經(jīng)討要到了。
女皇當(dāng)天便命禮部寫好了圣旨,也蓋上了皇印。
但先是端王與她忙著爭娶墨家公子,后是女帝遠(yuǎn)行,這事兒便耽擱了下來,因而至今不曾頒旨。
按理說,周和只需要派個人去給兵部尚書遞個圣旨就行。
只目前缺了個合適的往兵部頒布圣旨的人。
錢德樂大總管為了照顧女帝陛下,是一定跟著去了朱城的。
若由她安和王府的總管去宣讀圣旨,卻是有些越矩了,畢竟她只是個親王。
令人頭痛的是,本朝是沒有太鳳君的。
先皇的后宮妃子本就不多,除了鳳君得先皇傾慕,親封為后,其余也不過是那幾個家族的棋子罷了。
風(fēng)家因?yàn)樽铀玫蛄悖侨f萬不肯將自家的兒子們送與皇宮去跟三千男子爭搶一個女子的,即便那個人是女皇也不行。
歐陽家那時于子嗣上雖繁盛,但當(dāng)時的歐陽家主也只得一個嫡親的兒子,心肝兒肉一樣的寵著,自然也是不去皇宮的。
先皇在位時,齊家因家底豐厚,且齊家主君是魏國男尊國的人,于許多事情上與常人一比較總是更通透些,齊家家主亦是十分尊重自家主君的,因而齊家也并不愿意自家兒子攪和進(jìn)去。之后因?yàn)閷m變,剩下幾位先皇時的妃子試圖奪權(quán),先皇震怒,處置了幾人,這一通算下來,竟是落了個沒有太鳳君的下場。
周和正為這事兒發(fā)愁呢,錢盛春姑姑就前來稟告,說是趙默趙御史帶著翰林院翰林承旨的大人正在大廳候著殿下。
周和心道,這正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既然帶著翰林承旨的官員想必正是來宣讀陛下圣意的,于是邊往大廳走邊略微整理自身儀表,又分心吩咐盛春姑姑通知王府眾人前往大廳等著接旨。
趙默一見周和,先是板板正正地見禮,畢竟是趙御史,禮數(shù)萬不可廢,隨即便站一邊等王府眾人聚齊,那翰林承旨的大人卻是更為圓滑些,雖見不慣安和親王這囂張浪蕩的樣子,面上還是掛著甜如蜜餞的笑,嘴里連聲道恭喜親王殿下,直說殿下好福氣。
周和雖說心中已有猜測,但這事兒也不必人前表現(xiàn)出來,只做出一副本王身份尊貴,自是福氣連綿的倨傲姿態(tài)。趙御史在一旁忍不住在心里為自己的弟子惋惜,當(dāng)初那個懂事靦腆的小殿下怎么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其實(shí)有些事情若是原原本本地呈現(xiàn)在趙默面前,那么血淋淋的樣子,怕是克己復(fù)禮的趙御史也會罵一聲天道不公,心疼自己的殿下受了太多不必要的委屈,而得到的又實(shí)在太少。
此事暫且不提,待王府眾人齊聚,翰林承旨的人拿出圣旨時,除周和以外,王府的其余人都跪下了,雖是已遣散了許多漂亮的小郎君,但到底是最受寵的親王的王府,依舊是烏泱泱的一片,打頭的是邢太傅的寶貝孫子,安和王府的側(cè)君妃,邢冰,邢冰旁那個一身牡丹嬌粉色衣袍的男子,正是歐陽丞相家的小公子,歐陽緋羅。
趙御史接過圣旨后,一板一眼地宣讀,刨去一堆贊美之詞,只有一點(diǎn)便是賜歐陽緋羅兵部侍郎的位置,休整幾日便去兵部報道,另特賜安和王府附近前威武大將軍的府邸作為侍郎府。
這府邸原是輪不到一個小小侍郎住的,但一來畢竟是歐陽家的嫡公子,這歐陽家主又正居丞相高位,給周和做侍妾已是委屈了,現(xiàn)在又為了迎娶墨家墨染,要將其遣散,正是該補(bǔ)償?shù)摹?p> 趙默對此倒也是見怪不怪的,他雖為人古板,但對于男子為官也無甚多余的想法,能者居之罷了,她趙默相信陛下必不會拿此事兒戲。再有就是方才借著宣旨,偷偷打量了一下那位新晉侍郎,確實(shí)生得風(fēng)情,趙默有些同情歐陽緋羅,遇上周和這樣的妻主,又逢了那樣的變故,此后恐不好婚嫁。
那同來的翰林承旨的大人卻是有些酸水上涌,想她在這官海沉浮十幾載,卻比不上別人會投胎,身為貴家公子又傍上了大方的安和親王。心中澀然,面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
歐陽緋羅自是不知已經(jīng)有人暗自同情自己,他只恭謹(jǐn)?shù)亟舆^圣旨道一聲大人辛苦,遂垂首站在周和旁邊。
周和咧著嘴笑得開懷,盛春姑姑早已遞了些大額銀票給周和,周和親自把銀票塞在那翰林承旨的官員手里,當(dāng)然不免客套幾句勞煩周大人了。
這事兒也是心照不宣的,圣旨到了哪位大人府上,哪位大人便給些辛苦費(fèi),也不是他周大人一人拿,這翰林承旨人人都拿,因而,周大人也是假意客套后便收下了。
至于趙默,周和特地道:“學(xué)生新作了一幅菊花隱逸圖,便送與先生,請先生指點(diǎn),萬望先生不要拒絕?!?p> 趙默連聲稱當(dāng)不起殿下一聲先生,那幅菊花隱逸圖卻是收下了。
一來這畫并不名貴,周和的畫技只是平平,趙默還是有些為人師者的心理,二來,他不收,便又將翰林承旨收錢的那位架起來了。
待兩位大人走后,周和吩咐盛春姑姑準(zhǔn)備個家宴,今晚一定要好好地為緋羅慶祝一番。
王府的奴仆一時又是心思各異,前不久王爺才為了遣散那些小郎君才發(fā)了火,本以為緋羅公子恐是地位尷尬,有人同情也有人為此心中暢快,現(xiàn)如今,卻是紛紛感嘆投胎真是門技術(shù)活兒。
邢冰身為側(cè)君妃,帶著自己的人回了知清院,一路上,王府的奴仆對府上這現(xiàn)在唯一的側(cè)妃越發(fā)尊敬。而緋羅本打算回海棠閣,奈何路上全是道喜的人,有些不堪其擾,于是掉頭也去了知清院。
邢冰一聽是緋羅來見,忙讓人將他請進(jìn)來,又囑咐身邊的陪嫁上些瓜果清茶后退到門外伺候,除了王爺誰也不要放進(jìn)來。
歐陽緋羅馬上要就任兵部侍郎,邢冰有些體己話要好好地說與緋羅公子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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