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交代的事情了了,兩位仙師也尋地方去論道了;咱叔侄倆可好久沒見了,嘶···聽說你新納了一房小妾,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喝喝酒說道說道!”
“三叔,這么晚了,云兒還在閣里,還是······”
“嘖,別掃興啊,那小子看起來比你還老成呢,不會出什么事的,快走快走!”
不容拒絕,三叔一把握住侄兒的手,大步流星就是急奔向沉家的地窖。
閣內(nèi),劍還于案首。
沉云看著劍,感受到它的戀戀不舍,可終究是要放下。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第一次觸摸你,第一次舞劍,第一次發(fā)現(xiàn)我的缺陷,現(xiàn)在把你交還,或許是個好去處,四弟···比我更適合你。”
簡單的告別,轉(zhuǎn)身而去,可安靜的藏劍閣內(nèi)卻是響起了劍鳴。
劍有靈,比世人有情。
像是觸及了悲傷,佩劍的哀鳴竟然引起了劍閣里其他的靈。
一道道劍鳴從劍鞘下傳來,劍閣的沉寂被打破,變成了挽留。
拳頭緊緊捏在手,沉云深深的低下了頭。
“我不適合,長子長孫的名頭一直都壓著我,你知道的,我不適合,也承受不來,放手,也許才是最好的。”
還是簡單的回答,可劍懂了,不再鳴動,沉云松開了拳頭,泄了氣,也做了最后的了斷。
‘吱······’
忽然,某處傳來了門窗推到的吱呀聲,再沉寂之后的劍閣里格外明顯。
有人,沉云看向入口,卻緊閉;眼神環(huán)視,有一扇窗半掩著,顯然有人動過。
是賊,沉云立馬判斷,隱下了身形。
仔細的尋找,果然,有一黑影在悄悄攀登著樓梯。
樓上是禁地,沉云未從去過,可沉家里卻早早有那里的傳言。
是祖宗化玉的肉身,還有遺留下來的仙劍。
這些沉云不得而知,或許只有老祖爺清楚那里有什么。
不管如何,不能讓賊偷了去;沉云只消片刻心中就做出了果斷,踮起腳步緊跟上去。
那賊很精明,不知用了法子沒觸動到劍閣禁地的陣法,沉云也跟了進去,第一次踏上這禁地。
禁地里比下面跟漆黑,空氣中都一種老舊的氣味。
一襲長衫,半面殘旗,還有靜靜懸浮半空的飛劍。
沉云疑惑,可目光觸及那飛劍時人卻是呆了。
莫名的熟悉感,就好像長自己手心里一樣。
那劍,他見過。
臉頰上一陣溫熱,伸手一摸,竟是落下淚來。
這是為何,沉云不得而知,可自己與那劍定是有過什么過往。
“我終于得到你了······”
那賊人開口說了話,蒙面的黑布讓那低聲自語更加難辨。
沉云回了聲,猛得上前跨步,急道,“把劍放下!”
“是你!”賊人回首,手已握上劍柄,看見沉云好似認識,“哼,你個廢物,不在書桌前擺弄筆墨來此做甚!”
“你是誰,為何要偷劍!”
沉云質(zhì)問,可那賊人卻是不想過多逗留,縱身一躍就要逃離此處。
沉云伸手阻攔,可迎來的卻是反手一劍;撤步閃躲,再抬頭賊人已是躥到樓下。
來不及多想,跨步跳下樓梯,一個前滾站穩(wěn)了腳步。
順手抽出身邊桌案上的寶劍,沉云清新的感受到手中劍傳來的歡喜。
“劍留下!”
“有本事來拿??!”
賊人嘲笑,沉云便一劍刺去。
‘叮!’
劍鋒交錯,手頭卻是一輕,沉云再看手中劍已是斷成了兩截。
果斷丟棄,沉云伸手又是抽出一劍。
劍來,不擋,交錯相引,卸了力也得了空隙。
平腕前刺,劍尖觸及賊人卻是傳來了阻力。
賊人疾步后退,刺破的衣服下卻是顯露出金屬的色澤。
是軟猬甲,看來賊人早準備周全。
“咦,你劍法為何如此高超!”
賊人不可置信,看著險些刺破的軟猬甲像是碰著了鬼。
沉云不語,持劍上前,可這一次賊人所持飛劍上卻是爆出了青光。
脫手飛去,看來賊人已能飛劍。
沉云苦笑,抬腕用劍去當,但破碎輕易得像是冰塊。
劍,刺入了胸膛,正中心臟,沉云倒在了血泊之中。
口中吐出了鮮血,隱隱夾雜著肉塊,眼皮一下變得無比沉重,沉云只能看著那賊人走到了身前。
“呵,原來還是廢物,修不得靈,凡人劍法練得再好也是枉然?!?p> 眼皮漸漸無法支撐,沉云視線徹底漆黑一片。
賊人搖頭,看著漸漸要沒到腳下的鮮血撤了半步,伸手去拔劍。
‘啪!’
剎那間的爆響,賊人像是被一鞭子狠狠的抽了出去。
桌柜砸到了一大片,賊人蒙面黑布下滲出了血跡,掙扎著坐起,卻是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屁滾尿流的跑了,賊人渾身戰(zhàn)栗。
閣外,一道紅光沖破了天幕,那是劍閣的大陣被激活,幾息之內(nèi)無數(shù)房門被猛得推開。
‘砰!’
兩個人影從天而降,其中一雙軍靴震碎了不少青磚。
沉衣玦顧不得渾身酸痛,猛得向閣內(nèi)沖去。
“云兒!?。 ?p> ·······
·······
山中小鎮(zhèn)水土養(yǎng)人,也存不住什么秘密,可沒什么人知道那夜劍閣之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長子長孫沉云被廢的消息徹底確定了下來,鎮(zhèn)子里的人都知道云公子受不了打擊病倒了。
小院之中,沉衣玦已經(jīng)是一夜白頭,渾身的露水看來已是矗立在此許久。
“老大,云兒還是那樣子嗎?”
“三叔,已經(jīng)兩天三夜了,他一醒來就坐在這里,盯著天看?!?p> “嘶···他這小子受的是劍傷啊,怎么還傷到腦袋了?”
沉家三叔費解的擾著自己的后腦勺,死活想不通。
“哎,三叔,陳仙師說了,傷了心脈,五臟碎了其三,能活過來已是天大的福報了,云兒他······罷了,癡就癡吧,反倒沒有了煩惱?!?p> “是有三分道理,這修仙的人想法到底不一樣哈?!背寥迤擦似沧欤謫柕?,“水寒劍還沒找到嗎,老頭子叫我去知會瑜白真人了?!?p> “真人!他在附近?”
“你還不知道啊,真人已經(jīng)退隱,閉關(guān)在我們南屏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