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輕輕的落在了巨大的尸體之上。
這蛇妖已有百十步長,蛇首之上凸起了兩個小小的骨包,那是欲化成角。
“嘶!??!”
猛然,這蛇首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扭頭咬向了沉云。
伸手握劍,斜刺向下,那鯤鵬劍穿透了蛇口,硬生生將它釘在地上。
死而不僵,這蛇妖,還在瘋狂扭動著身體,醞釀著絞殺。
‘咻’
指尖劍氣激出,可是刺在這滿是鱗片的蛇身上卻只能留下一道淺淺印記。
微微皺眉,沉云蹦躍而起,鯤鵬隨即飛抵腳下,帶著他御風(fēng)而起。
蛇,屈身而起,筆直的咬向沉云。
低頭看著撒著血水的蛇首,沉云腳下一沉,劍尖便是對準(zhǔn)。
使勁一踢,那劍便是自蛇口貫穿而今,嘭的一聲從蛇腹而出。
內(nèi)臟器官從割開的腹中流淌,那蛇尸掙扎了幾下,終于停止了動作跌落了下去。
腳步,隨之落下,沉云點在蛇首之上,召回了鯤鵬劍。
看著地面上的一片血污,沉云深深皺眉。
這線索被這一番打斗又給斷了,看不出痕跡來。
鯤鵬劍,再次刺入了蛇腹,從內(nèi)而外剔下了巨蛇的鱗片。
沉云手腕一翻,鱗片盡數(shù)歸了戒指之中。
也不知這鱗片拿做何用,可是快化蛟的蛇鱗日后總是能用到的。
踏劍而起,沉云再次飛于空中,在這茫茫白沙之中搜尋著線索。
時間,在滴滴點點的流逝,沉云越是急迫越是冷靜,而這一點同樣發(fā)生在都喻史的身上。
“都長老,不行了太多了!”
修士苦苦支撐著,但卻是漸漸要堅持不住。
實在是太多了,近兩百人的修士體內(nèi)靈力消耗得也十分迅速。
“換!”
都喻史大吼,招呼著下一批的修士來頂替山甲上的。
而他自己卻是拄劍站在山甲之上,身上的道袍早已是處處破損,而且他也沒有再多替換的了。
“老都,你怎么樣?”
趙赤行也替換了下來,他的雙手已是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了。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而已?!?p> 扯起袖子擦了把臉,都喻史還不想自己看起太過狼狽。
“其實,都枕那小子不在這也挺好的,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陣就破了,就算頂?shù)米∵@一波也說不定能不能頂住下一波。”
“慎言!”
都喻史連忙警告,但也是有些奇怪。
一向十分樂觀的趙赤行怎么如今也開始喪氣了起來,這情形真的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嗎。
“老趙,你······”欲言又止,都喻史最終還是沒說話,只是拿出了一顆丹來:“服下吧,對你傷勢好?!?p> “別,這是你最后一顆了,沉云留給你的,你散了好多給別人?!?p> 趙赤行拒接,用手臂推了回去。
耳邊是那不絕的廝殺聲,剛剛頂上去的修士興奮著,發(fā)泄著自己早已按捺不住的心情。
“都長老,趙掌門?!?p> 山鳴松也是忽然過來,不過不知為何聲音壓得很低,還左右張望著,好似怕被旁人聽見。
皺眉,都喻史看山鳴松這樣子便是知道,有壞消息了。
“說吧?!?p> “都長老,我們···我們丹藥不夠了,”一張口就是拋出個重磅消息,山鳴松解釋道,“先前你叫我收集大家的丹藥,好合理配給。
收了不少丹,道友們都能理解并配合,可是,實在是消耗得太快了,丹,已經(jīng)見底了?!?p> “那些丹修呢,他們怎么沒有煉制丹藥!”
老趙大聲質(zhì)問,都喻史連忙拉住了他,以防他聲音被人聽見。
“趙掌門,那些丹修,他們······”
支支吾吾,山鳴松的臉色看起來似乎為難。
“都什么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老趙,別這么說話?!?p> 將趙赤行往后拉了拉,都喻史上前,詢問。
“是不是王堂主?”
“是,”山鳴松低頭,他本就沒想過隱瞞,“那些丹修現(xiàn)在只聽王堂主的話,可是那王堂主就是不開爐煉丹,即便我已經(jīng)派人將草藥收集給他們?!?p> “這個殺千刀的王匹夫,老子活烹了他?。?!”
豁然而起,趙赤行已經(jīng)發(fā)怒,滿是傷口的手指捏成了法訣,隱隱醞釀著火光。
“坐下!”
一巴掌拍在肩頭,都喻史將老趙又給拍了回去。
“老都,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
不答反問,都喻史心中有輕重,知道趙赤行這樣絕不是辦法。
“我干什么?你說我干什么,還不是那殺千刀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拿捏著,真不知死活!”
“老趙,我知道你急,可是你這樣解決不了問題,有事,我來!”
撂下了話,都喻史轉(zhuǎn)而去,疾步走向那甲陣的中心。
丹修們,都聚集在這里,沉云一走,他們便是霸占了這個好位置。
“都長老,何事?”
身后,那甲陣法術(shù)的各色光芒不斷閃爍著,就連鼻間都能聞到從陣外傳來的焦糊味,可是這丹修卻依舊一臉淡然,穿著整齊干凈的衣袍,看著都喻史。
“貧道來找王堂主,請求你們開爐煉丹。”
“都長老,王堂主正在靜修,他不會見你的,請回吧?!?p> 幾尊大銅爐落在了四周方位,按照八卦之位,結(jié)成了陣。
那些丹修,那王堂都在里面,靜靜打坐。
這小陣隱隱泛著銅色,隔絕著外界一切,也隔絕了聲音。
“道友,你看看,他們在山甲上搏命,你們,這樣道心不會破嗎!”
厲聲質(zhì)問著,都喻史想要以理說服,讓這些沒出一絲一毫力的丹修趕緊開爐。
“都長老,王堂主說了,那肉蟻不過爾耳,各位道友眾志成城,定能抵御住了,不用咱們再多費心,畢竟,我們是丹修,沒什么攻擊的手段。”
“屁!”
那修士的話音還未落,都喻史就開口噴出了一個字眼。
呆呆瞪圓了眼,那修士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不相信這么粗俗的字眼是堂堂綠洲掌話人都喻史長老說出來的。
“讓開?!?p> 隱隱已是有了慍怒,劍指之下,飛劍若隱若現(xiàn)。
都喻史此時,就像是一把沾了血的劍,難以收得住劍上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