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zhì)問著,狠狠的質(zhì)問著。
這問是問眾人,也問自己。
都喻史眼前又浮現(xiàn)了那哥哥的身影,那個肆意逍遙,不求長生的身影。
可他,卻已是死在雪沙漠中了。
甩手,長劍祭出。
都喻史的劍,靜靜的懸浮在他指尖,直指蒼穹。
“是……是金丹境!”
“怎么可能,金丹境……”
氣息席卷著,眾人都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這不一樣的氣息。
金丹境,劍修中的解劍境。
到這一境界,本命飛劍解于丹田,煉成金丹。
從此以后,劍就是人,人就是劍:威力強盛,可也是一損俱損。
化劍境,控劍已是可以按里計算,想都喻史,他已是能控劍方圓一里。
這是質(zhì)的飛躍,方圓一里之內(nèi),只要被都喻史神念鎖定,便就難逃一劍。
終于是安靜了下來,這宴席之中人人眼中都露出恐懼。
“都長老,我常春堂愿并入寒劍山!”
有人站起,執(zhí)禮拜見。
這便是開了頭,這宴席上的門派,一個個都站起身來,向寒劍山做了妥協(xié)。
從筑基到結(jié)成金丹,這是一個分界線,金丹之上的實力,不是金丹之下能夠用數(shù)量彌補的。
況且還可以自傳道統(tǒng),大樹底下好乘涼,沒有理由再強硬抵抗。
紛紛站起,可以說,綠洲之內(nèi),只剩寒劍山,還有那未到場的烽火堂。
‘咻’
一道白光,沉云落在了都喻史的面前。
冷眼看著他們,沉云的臉色似乎不是太好。
“放我們出陣?!?p> “沉云道友,稍安勿躁,等貧道處理完門派事務(wù),再說?!?p> 瞧都不瞧一眼,那都喻史手中的飛劍在慢慢顫動著,劍氣流光讓它看起來不像是凡間之物。
明白了,沉云也感受到了劍上傳來的氣息。
解劍境,人劍合一,已是不能匹敵。
退,明哲保身。
沉云讓開了腳步,沉默不語。
“沉云道友?!?p> 轉(zhuǎn)眼便是慈眉善目,山不悅對待沉云的態(tài)度還是依舊。
“山掌門。”
“不不不,莫要再叫什么掌門了,御山城已是并入寒劍山了,以后,就叫老夫一聲閣主吧。”
深深皺眉,沉云自然也聽出哪里不對。
“寒劍山?”
問出聲,那重音皆在那個山字上面。
微笑著點頭,山不悅也不多解釋什么。
寒暄完,那都喻史也安排好了那些行進(jìn)的門派。
“山老,那烽火堂此時正在何處?”
“回長老話,正在自己門中固守?!?p> 山不悅回答著,臉色也變回了嚴(yán)肅。
“山老啊。”
“何事,執(zhí)教長老?”
“山老年歲也不少了,這御山閣中事物繁雜,不如交給年輕人去作吧,您同貧道一起,做個執(zhí)令長老如何?”
都喻史說著,已是拋出了好處。
“執(zhí)令長老?都長老真是高看老夫了,老夫這把老骨頭,還能管教山中年輕后生吶!”
“管得管得,就是需要山老這德高望重的!”
相互客道著,沉云眼看著這一切,微微嘆息。
世間事物,真是個輪回。
山不悅承接了那執(zhí)令長老的位置,以后寒劍山管束懲戒弟子便都要請示他了。
御山閣也被山不悅當(dāng)場交代,傳給了那山鳴松。
右眼皮跳了跳,不知為何,沉云忽然覺著這不是個好決定。
烽火堂,此時已經(jīng)徹底封鎖了大陣,從外看去更本只能瞧見一片霧氣,什么都看不清。
眾人移步至烽火堂的陣外,各有心思。
“沉云道友,叫你看笑話了。”
不會為何,都喻史忽然和沉云說了這么一句。
“無妨,皆有因果?!?p> 依舊是淡然的回答,沉云也不介意。
“傳話,叫那勾斬出來,貧道可以和他坐下來商量?!?p> 一句吩咐下去,自有弟子喊話。
可是,這陣內(nèi)還是模糊一片,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禮數(shù)到了,破陣吧?!?p> 山不悅輕輕說了一句,語氣之中好似多有無奈。
底下弟子自是得令,御山閣的弟子作為主力,各閣弟子輔助,那大陣便開始搖搖欲墜。
‘嘭!’
忽然,這陣突然燃起了火光。
一層地火巖漿竟是從陣上蔓延出來,包裹著陣。
不少弟子,一不小心還被融掉了自己的武器法寶。
臉色沉了下去,各閣閣主和弟子都紛紛看向那都喻史。
劍,出指尖凝結(jié)而出,手捏劍訣,布滿流光的劍,霎時化作了一道流光。
眾人難以捕捉,化劍境的劍,已是他們看不清了。
‘呲!??!’
如小刀切入油膏,不見飛劍,但劍那陣頓時被切成了兩半,連同著那些包裹的地火巖漿。
“長老威武!”
紛紛執(zhí)禮恭賀,這是都喻史第一次在眾人展現(xiàn)自己的新進(jìn)實力。
而這實力也是安定了人心,讓剛剛并入寒劍山的眾人,不再疑惑。
紛紛魚貫而入,都喻史一馬當(dāng)先御劍進(jìn)入。
沉云也緊更其后,山不悅也是亦然。
這陣,不大,綠洲之中的地盤本就緊張,除了御山城之外,每個門派所能夠占據(jù)的也就那么多。
御劍,很快便是能一圈轉(zhuǎn)完,可是這陣內(nèi)卻是沒有半個人影。
“不好,逃了!”
綠洲大陣邊界,泛葉紅打坐修煉,趙去奴執(zhí)劍練劍,小妹照看著滿是心思的娃娃,只有秋劍百無聊賴,不知該做些什么。
“喂,爛葉子,擲把色子怎么樣,實在是無聊得緊?!?p> 秋劍建議著,這是他在寒劍堂這些日子里新琢磨出來的玩法。
“靜心,修煉,師兄和我都已是執(zhí)劍境,你筑基成了沒有。”
“我去,什么時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
手中的色子紛紛跌落在地,秋劍一臉悲傷的跪倒在地。
湊到了泛葉紅的身邊,悲痛欲絕。
“師兄歸來之后便就已突破,昏睡十日,不過身體在自我調(diào)理罷了?!?p> “真的假的,去一趟雪沙漠就突破了啊,那我是不是也該去一趟。”
睜眼瞥了一下秋劍,泛葉紅又閉上了眼。
“雪沙漠九日,十不存九,你去吧?!?p> 頓時被話給塞住,秋劍訕訕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不去,不去,呵呵呵……”
微微坐下的身子,這脖子上忽然貼上了一冰冷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