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婆子的嘴嚴實得很,一口咬定事情是她做的,緣由是幫她的主子……”
穆蒔口中的宋婆子是趙姨娘從娘家?guī)г谏磉叺模亲杂渍{(diào)教趙姨娘的那個婆子,三老爺根據(jù)寧汐說的著穆蒔暗中在三房后院徹查,結(jié)果就查到趙姨娘身邊的宋婆子身上。
而宋婆子被穆蒔命人秘密關(guān)押起來,并未否認自己做過的事,但同時一口咬定事情是她個人而為,與趙姨娘無關(guān)。
問為何要那么做?
宋婆子的回答很簡單,幫主子多得些男主子的寵愛,好方便主子在后院站穩(wěn)腳。
多余的一概不說。
那么趙姨娘真得就無辜嗎?
三老爺沒有斷言,但他和趙姨娘之間的感情、因這件事要說沒產(chǎn)生裂縫,那絕對是假的,這也就是三老爺今晚煩躁的由來,卻也只是其一,且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做官至今,三老爺如果沒點本事,豈能在尚不到不惑之年官居正三品戶部侍郎?
據(jù)說戶部尚書即將告老還鄉(xiāng),給皇帝遞折子,舉薦三老爺接任他的職位。
皇帝至今雖未批復(fù),卻也沒駁回那道折子。
奪嫡?!
三老爺煩躁的另一個緣由,就是奪嫡。不是他想得多,不是他高看自己,是對方的坑挖得太深,極有可能通過一個女人早早掌控他,好為快要到來的奪嫡之爭出力。
如是想著,三老爺甚是惱恨暗中掌局之人,為奪嫡,籌思得未免太早些。
拿住他,就等于拿住修遠侯府,就等于砍掉東宮一份勢力?
呵,東宮是和修遠侯府有那么點關(guān)系,但自太祖建朝起,修遠侯府的祖宗就明確要求——子孫不得參與奪嫡,女兒家不得入宮參選。
暗中掌局之人若是知道這點,恐怕會大失所望吧!
想到這,三老爺?shù)男纳袼查g清明,只聽他說:“嚴密看守趙姨娘的院子,有任何異動,及時稟報于我?!?p> “是?!?p> 穆蒔應(yīng)聲。
“設(shè)法撬開宋婆子的嘴,我倒是想知道她在給誰辦事?!?p> 三老爺再次吩咐,語氣輕淡,聽不出半點情緒。
月華如銀,一抹嬌俏的黑色身影忽高忽低,飄入定國公府,目的地某世子住的院落。
“和我不熟,不想理我,很記仇?做甚又夜入我屋里,難道三小姐這都是欲擒故縱?!”
還沒等寧汐出聲,對,飄進定國公府,此刻站在司徒宸屋里的身影,正是寧汐無疑。
然,她人剛站定,就聽到某人略有些沖的聲音響起,點亮桌上的蠟燭,寧汐循聲望去,只見少年著白色中衣端盤膝端坐在床上,瞪著她,似是料到她會過來,坐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著她呢。
“你本來就是我的,我需要欲擒故眾?”
唇角微彎,寧汐笑著走近,不待司徒宸做出反應(yīng),她上手就在人家白皙,幾乎能掐得出水的嫩臉上捏了兩把,而后,她像大爺似的翹著二郎腿朝床邊一坐,挑眉看向雙頰被她捏得有些紅,氣呼呼直視著她的少年:“里外不分,惹我生氣,不搭理你,那是你自找的,豈能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