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四肢呢?
胡蛋身體劇烈抖動,媽呀,真是怪了耶,瞬間大變樣。
看一眼賈毛毛,她一點也沒有反應(yīng),始終酣睡著。
幸福是什么?就是別人在害怕,而你卻睡著了!
“小妮子,你不要睡啦,和哥哥講兩句話也行啊。我一人不是多害怕,但也不是一點不怕啊!”
胡蛋猶如夢游,進入到一個莫名境地,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xù)多久,心里忐忑不安。
突然,他感覺不大真實,四肢全無,卻覺不到一點疼痛,能靈活思考,這樣的狀態(tài)能稱之為“人”?
咋回事?誰能告訴我?
他說不清是害怕,還是孤單,總之孤獨是肯定的了。
賈毛毛睡著了,眼前只有一只帶血的死貓陪伴自己。而且,是在一個空蕩蕩的屋子里。你不害怕?你不絕望?你笑的出來?!
無事可做,更不敢去做,此心外人哪里明白?他呼吸兩口氣,發(fā)現(xiàn)空氣正在凝固,感覺到深深的窒息。
我怎么了,不會出事了吧?為何明明不舒服,還要呆在這里?很好玩嗎?陪著一只死貓,能好玩?!
眼前逐漸模糊,看不見東西。胡蛋打著哈欠,說:“你許是寂寞了,要個人來陪,好吧,我要睡覺,夢中我來陪你!”
頭很重,身子倒覺得很輕。
鼾聲響起。
一貓在血泊中,一男倒地,一女倚墻。看看吧,如此詭異場景,諸位看了感覺如何?
“噓”“噓”兩聲,臉頰有點癢,胡蛋睜開眼睛,在光的刺激下,腦子懵懵的,問:“你找我有事?你是哪位?”
正想睡下去,有人扶著他的頭,恨恨說道:“我是女主人,我是這里女主人!”
咯噔一下,胡蛋睡意全消,猛地再次睜眼,再也合不上。
“你是女主人?這么說你已經(jīng)……”
“可以這么說,我就是來看看!”
用手擋了擋,胡蛋拒絕對方靠近,“距離產(chǎn)生美,你還是在那呆著吧!有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女人笑靨如花,胡蛋心頭一顫。但不到一秒鐘,他的心好像疼了,女人給他的感覺實在不爽。
“你是活人?”
哈哈哈哈!
女人好笑,小子問的問題蠢到家,都說是女主人了,還跟我裝糊涂!非得說透了,那還有意思么?
“你猜!你猜猜我是不是呢?”
吸了一口涼氣,胡蛋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越來越難受。他想知道女人找自己干嘛,要來嚇唬他?
女人拍著胡蛋臉頰,尖笑一聲,怒斥道:“你和你父親聊到我,你心里討厭我,看我不舒服。實際上,我也特別討厭你這臭小子!”
前面女人是笑著說的,后邊便成了大罵。
胡蛋想起來,父親說這女人與老桑有一腿。
可以問她與老桑關(guān)系如何嗎?那等于作死到家了,要知道,她可是一個……
“不務(wù)正業(yè)的東西!二十八歲了,你不找女朋友就算啦,至少得找個女的結(jié)婚吧,你父母都愁出病了!”
一邊指責胡蛋,一邊惡狠狠打量他,仿佛一個長者在教訓一個不懂事、而又懵懂的孩子。
女人嘆了幾口氣,“真是一個沒出息的東西!”
胡蛋又羞又惱,“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難道就因為我知道你一些丑事?告訴你,這次我就是來調(diào)查真相的,你別指望攔住我,我也絕不會罷休!”
女人頭頂中間的頭發(fā)掉了一些,露出一塊頭皮,頭皮上沾著殷紅的血跡,看著讓你心底發(fā)寒。
“你頭皮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來,大孫子,到我跟前來,我給你說說!”
胡蛋搖搖頭,一個瘋女人,到時不定做出什么瘋狂事,他可沒那么傻,能不靠近絕不靠近。
生命只有一次,絕對不可用來浪費。
“行啦,你小子怕死,那咱們就這樣說話!”
過了半天,胡蛋才回答:“你是非人,我當然不愿意和你說話。況且,你是好人嗎?準確地說,你是好……”
女人臉色愈發(fā)難看,怒視胡蛋,恨不得把他吃下去。
“你小子再亂扯,小心姑奶奶懲罰你!”
胡蛋咧咧嘴,趕緊打住。這女人有故事,是個狠角色,不能不防。
“問你一個問題,老桑你很熟吧?”
“特別熟悉,包括他身上的神秘味道。要不要我說說老桑,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叫你高興高興!”
胡蛋一陣干嘔,這女人惡心到極點,壓根就不是一個好人,什么話難聽說什么,不知羞恥!
“覺得我不是好女人?但你想一想,我這么標致,能愿意與一個長相普通、不懂風情的男人朝夕相處嗎?我虧不虧呀?你不為我感到可惜?”
這個女人啊太風騷,老隊長怎么也是條好漢,能力不缺,力氣不缺,個子也高,還配不上你?
哦,好像真的配不上。
老隊長臉上有麻子,鼻子偏大,脖子有點粗,腿似乎短了一截,身材不勻稱,賺不來回頭率。
“長相就那么重要?你跟了老隊長,還想著外邊男人,不要臉嗎?”胡蛋的質(zhì)問沒有力度,甚至理由都很牽強。
“感情控制得了么?老桑懂風情,一個女人看到他,會有撲上去的沖動,你能明白嗎?咳,和你談?wù)撨@問題,純粹多余,差不多就是對牛彈琴!”
胡蛋冷冷地盯著女人,心想不對呀,她不該這么年輕!
別說老桑,胡蛋看著都心動。
美,長得真美!
“哈哈,你看我的眼神直勾勾的,可見你也是壞種!”
“不能看看么?你長得妖艷,我就想看看狐貍精如何迷倒別人,不可以嗎?”
“去你大爺?shù)?!少跟我裝蒜,蒙騙誰呢?”
“我……”
“沒話了,那就少裝!哪個女人不喜歡美男?現(xiàn)在你懂了吧?我看老桑,就像你看我一樣!”
胡蛋無法辯駁,女人年輕的時候,誰看了都會心動。
老隊長長得一般般,老桑長得格外出眾,女人喜歡哪一個?這問題還要問下去?
“呀,我臉上淌血了!”
女人臉上,出現(xiàn)一道撕裂明顯的口子,血正一滴一滴淌下來,一滴一滴一直往下淌……

荷香墨雨
深夜寫作,或許也是一個難得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