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秦淮河畔,有著南京城內(nèi)難得的涼爽,每每到了夏時,紅男綠女暢游于河中,享受著這江南的靈秀。即使是尋常百姓,也會到河邊避暑。
時是夕陽滿天紅,河邊綠柳之下,一些人正起身伸腰,看樣子是要離去了,而在河邊的一處涼亭內(nèi)。一個小丫環(huán)正低身為石幾上的茶壺添水。雖然天色向晚,又有河邊徐徐清風,卻仍然有點燥熱,那小丫環(huán)在添完水后,發(fā)鬢也垂了幾顆汗珠,不禁用手背拭了拭汗。
擦汗時,小丫環(huán)會把目光投向亭中少爺與徐公子,這位徐公子時常來家里。不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外面,他與少爺總會談著什么醫(yī)術(shù)。而少爺總是言無不盡,詳細解釋著種種,當真不怕旁人學會他的本事。
真想不明白少爺?shù)男乃肌?p> “其實,這外科之道,貴在實踐,昆吾若是有意,不妨先從基本的傷口縫合開始作起,這縫合傷口是外科的基礎。”
欣賞著秦淮河靈秀的景致,施奕文對徐維新說道。
對于徐維新的求教,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甚至還從圖書館取出了一副人體解剖圖用鉛筆復制了一份交給了他。
“實踐……”
略點點頭,徐維新無奈嘆道。
“小弟怕是有心,而卻是不能了?!?p> “哦?這是為何?”
面對施奕文的不解,徐維新歉意道。
“因此家人不會同意在下做醫(yī)生。雖說小弟在徐家不為家主所喜,可卻也要維持徐家的些許體面……”
又一次,在徐維新提及徐家時,施慶文的目中帶著些疑惑。
徐家?
什么意思?
“致遠,小弟出身魏國公府,當今魏國公正是小弟伯父”
魏國公!
猛然睜大眼睛,忍不住倒吸口涼氣的施奕文驚訝的看著徐維新。
居然又活抓一枚權(quán)貴!
“失敬失敬,未曾想昆吾居然出于國公府,實在是失敬的很?!?p> 拱手行禮時,施奕文內(nèi)心仍然震驚非常,這個徐維新居然是魏國公的人。一開始的時候,他頂多只是覺得徐維新是個公子哥,那曾想過,他居然是什么王孫公子,這豈不是和常玉昆差不多?
見施奕文滿面驚詫,徐維新苦笑道。
“致遠,其實,小弟早就想告訴你小弟的身份,只是一時沉迷這手術(shù)外科,卻忘記此事,還請兄臺見諒?!?p> 見諒?
看著徐維新,施奕文笑道。
“這有什么見諒的?你我相交,實是志趣相投。又何須問昆吾出身?況且出身名門,卻與為兄布衣論交,有什么見諒不見諒的?”
與這個時代的人不同,施奕文壓根就不在乎別人的出身,不過即便是如此,仍然忍不住調(diào)笑道。
“況且,能與王孫公子結(jié)交,這運氣似乎也不錯??!”
“致遠,”
徐維新連忙說道。
“雖說小弟出身于國公府,可是致遠有所不知,當年家祖父想廢長立幼,立家父為魏國公,不過此舉有違朝廷法度,自然不為朝廷所容,家祖身故之后,最終伯父繼承爵位,雖然伯父待我倒是不錯,可是……哎,說起來這都是家事,實在是不便告訴他人,將來兄臺有事,小弟恐怕也是……”
不等他說完,施奕文先是哈哈大笑,然后看著他認真的說道。
“昆吾,你我相交雖短,處的只是你我之間的感情,與什么國公府不國公府的又有什么關系?不為國公所喜?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再不濟,昆吾若是不嫌我那里簡陋,搬我那就是了,你我一同研究天文地理醫(yī)學,豈不樂哉……”
“致遠……”
面對施奕文的邀請,徐維新激動之余,更顯得有些感動,畢竟,多年來在家中倍中歧視的他,從不曾感受過這樣的溫暖。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聊些其它的吧……”
見徐維新一副感動模樣,施奕文隨即岔開了話題,聊起了醫(yī)學天文地理等等諸多雜學,這也是施奕文能和徐維新成為朋友的原因——至少,他不會與自己談什么詩詞文章。
風雅是附庸不來的,也就是徐維新,似乎壓根就不在意什么詩詞文章。不過現(xiàn)在了解的徐維新,施奕文的心里倒也有些好奇,既然不為魏國公所喜,為什么他還要花上五百兩買的那個大茶杯?
徐維新沒說,施奕文自然也不會問,就在兩人聊著天的時候,卻又一個書生走了進來。
“昆吾,我遠遠一看就認出了你……咦,是你!”
來人過來時,施奕文也是一愣,可不就是熟人,上次中元節(jié)時,自己還用詩換了人家一杯酒喝,當時還想結(jié)交一番,不過因為家里有事,才沒能結(jié)交。
“弱侯,致遠,你們認識?”
徐維新詫異道。
“有過一面之緣?!?p> 焦竑笑道。
“在下焦竑,字弱侯,上次亭中一別,可是倉促的很,當日因為賢弟別去匆匆,未能結(jié)識,至今都覺得可惜的很,不曾想今天卻又見到賢弟了?!?p> “小弟施奕文,字致遠……”
不等施奕文說完,焦竑就驚訝道。
“施……莫非致遠就是南都無人不知的“賽華佗施神醫(yī)”,久仰久仰?!?p> “賽華佗”,聽著這個名頭,施奕文不禁苦笑道。
“什么“賽華佗”,不過就是他人以詐傳詐而已,此許外技末術(shù),又豈敢稱為“賽華佗”……”
“致遠,你就不要自謙了,弱侯有所不知,致遠一手醫(yī)術(shù),實在是高明很……”
一旁的徐維新笑說道。
“小弟這陣子,向致遠請教時,可謂是受益頗深,算起來,致遠于小弟,可是有半師之情,今個巧了,擇日不如撞日,你我相聚,不妨尋個畫舫里一醉方休,不知兩位賢兄以為如何?”
畫舫!
好嘛,終于可以去畫舫了!
雖然嘴上和徐維新客氣著,可是心里頭施奕文不禁對畫舫充滿了期待,腦海中甚至浮現(xiàn)出了那日于河邊救下的那個女子來,雖說是驚鴻一見,可確實也是相貌秀美。
不知她是那個畫舫里的姑娘……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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