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帝!
跟在少爺身邊的德子,聽著少爺?shù)脑挘仁且汇?,接著就嚇得兩腿打顫起來,瞧著模樣似乎都快三魂不在了?p> 莊子、鋪子……
盡管皇帝的話,讓施奕文一陣頭大,可心里卻犯起了嘀咕。
皇帝怎么就來了這地方?
不是說張居正管教的挺嚴嘛?微服出宮……教不嚴,師之惰。
心里埋怨著首輔大人不為人師,施奕文的心底卻是苦笑連連。
也許是覺得手拿冰糖葫蘆確實不雅,把手負于身后,朱翊鈞盯著施奕文看了幾眼,怒火消失了,可表明卻玩味起來:
“你是施奕文?”
語氣平淡,甚至還帶著少年變腔時的沙啞,施奕文的心里頓時的緊張起來!
這是皇帝!
特么的皇帝??!
片刻的驚訝之后,施奕文的心里想的不是“伴君如伴虎”,而是青春期少年人多變沖動的性格,眼前的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任何心情起伏,都可能決定他的生死榮辱。
不行,得想著折。
“臣正是施奕文?!?p> 抬眸的功夫,施奕文注意到面前的少年雙眼盯著自己,那雙眼睛里倒是沒了怒意。
原本看似惱火的朱翊鈞,卻突然抱住雙臂,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瞧我家的院墻子,你都能想到改成鋪子,看來你挺會做買賣的?”
看著面前的少年,知道他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是穿越后變得年青了六七歲,瞧著只有十八九歲,可眼前的這位……那可是正經(jīng)的少年,正是喜怒反復(fù)無常的歲數(shù)。施奕文淡淡的說道。
“略知一二?”
朱翊鈞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
“靠著我的莊子,賣個大白菜都能賺到上萬兩銀子,好一個略知一二?。『吆?,當真以為我是好哄的嗎?”
呃……
果然是喜怒無常啊!
“回陛下,您肯定是聽錯,不是上萬兩,而幾萬兩?!?p> 深吸口氣,施奕文答道,
“臣一共種了5000余畝大白菜,大概收了4000萬斤,臣是按1.5文的價格批給莊里的佃戶來城中發(fā)賣,如果一切順利,臣應(yīng)該能賺六萬兩。”
其實應(yīng)該會多一些,畢竟,還有不少是以2文錢賣出去的。
“呃。”
猛然睜大眼睛,朱翊鈞死死的盯著施奕文,那“六萬兩”還在腦子里打著轉(zhuǎn)。
“你是,是說靠我的莊子,你掙了六萬兩!”
“回陛下,那莊子是陛下賞給臣的,銀子是種大白菜掙的?!?p> 這會施奕文算是明白了,到現(xiàn)在皇帝還記著他那莊子呢,讓皇帝覺得你占了他便宜,那簡直就是在找死。
況且萬歷還是歷史上有名的“貪財皇帝”。
試想一下,被一個貪財?shù)娜说嘤浿鴦e人占了他的便宜,而且還掙了大錢,這何止是找死,根本就是自找滅門之貨……好像那門里也就只有自己一個。
想到這里,施奕文已是冷汗淋漓,恨不得捶胸跌足。
自己非他么要什么莊子啊,直接謝恩退還不就行了嘛,勞苦勞心的就掙那么點銀子。
不成!
不能讓萬歷掂記著自己!
最起碼不能讓他掂記著自己占了他便宜。
面對萬歷皇帝的掂記,施奕文的心里瞬間閃動無數(shù)個念頭。
心底一橫一咬牙,施奕文抬眼看著萬歷皇帝,見他表明復(fù)雜,就頗為認真的說道:
“其實,臣壓根就沒想過從地里頭掙錢,說實話,這種地掙不著錢,頂多也就是個溫飽,能在地里刨個溫飽,都是老天爺開恩了,之所以種大白菜,還是想讓佃戶們掙點錢,這不勞心勞力的才掙那么點銀子……”
施奕文說的是實話,姑且不說這點銀子,他根本就看不上。就是費那么多事,他也覺得太過麻煩了。
可他的解釋,一下把朱翊鈞給噎著了,他甚至突然有了一種想揍這小子的沖動。
六萬兩,還是才那么點!
你,你知道朕連拿一兩銀子賞給宮女太監(jiān)都要記帳嗎!
你丫六萬兩還瞧不上!我身上連六兩銀子都沒有。
別說是朱翊鈞,就連站在一旁的客用,心里也已經(jīng)翻江倒海的,這家伙……可真會吹??!
忍不住眉梢一挑,又氣又委屈的朱翊鈞厲聲道:
“好一個才那么點銀子,你說,要是沒我的莊子,你靠什么掙錢?”
“生意啊!”
看著面前的少年,施奕文心里便有數(shù)了,反正自己已經(jīng)得了他的莊子,已經(jīng)被他給掂記上了,要是不想讓他記恨,哎……我懂的。
心里有了主意,施奕文也顯得輕松起來。
“做生意來錢快?!?p> “哼哼,你說的輕巧,生意又豈是好做的!”
“回陛下,京城是天下中樞所在,這生意自然是多得很,做生意的人自然也是多得很,想要做買賣,就得做別人沒做過的買賣,只要做別人沒做的買賣,肯定掙錢,而且能掙大錢?!?p> “你說這些全都是廢話。”
朱翊鈞隨口說道。
“怎么能是廢話呢?”
施奕文朝著皇帝看了眼,見他有了興趣,又繼續(xù)說道。
“這京城里沒人做的生意又豈止千百個,那一個拿出來,一年掙個幾萬甚至幾十萬兩銀子,也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p> 恰在這時,施奕文聽到那邊傳來“賣水咧!賣水咧!”的聲音,隱約的可以看到推著獨輪車賣水的水夫邊走邊吆喝。盡管這是第一次進城,可先前在路上已經(jīng)見過幾次水夫,他還特意問了下王得功,所以多少也算了解了一些。
原本只是瞧著好奇,畢竟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滿頭大汗的水夫推著水車,“吱吱扭扭”地將水送到各家各戶。對于習(xí)慣了自來水的施奕文而言,這一切自然是新鮮的,眼下正好了,可以拿這應(yīng)急。
“陛下,你瞧那邊的水夫,其實,這就是生意?!?p> “生意?”
順著施奕文手指的方向看去,朱翊鈞詫異道。
“賣水?”
“對,就是賣水,陛下,眾所周知,北京水苦不堪飲用,所以京內(nèi)外都是都用苦水洗衣服洗菜,作飯才用甜水,這甜水都是水夫推著車走街串巷賣給千家萬戶的,這甜水大都出自城里幾口有限的甜水井,誰家有口甜水井,井主每天賣水都能收入幾十兩,一年掙個萬兩銀子那也是輕輕松松?!?p> 瞧著一頭霧水的陛下,施奕文認真的說道。
“所以這賣水自然就是好生意,而且是千萬家萬戶都離不開的好生意?!?
無語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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