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師兄的治療下,師父沒多久就好了,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妖獸的內丹給千歌,讓他去千機閣換賞銀。千叮嚀萬囑咐千歌妖獸進了一階,去和千機閣多爭取點賞銀。千歌自然不負重托,完成了任務。
…
也就是那次讓霖幻感受到自己的無力,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幫盞盈包扎胳膊,順帶記仇。從那以后便發(fā)憤圖強修習符箓,半年來修為突飛猛進,只希望有天師父也帶著她出去接活的時候,可以盡微薄之力保護他們。
收起思緒,打坐進入冥想。
不知不覺天色已晚,盞盈在樹林里練了一下午劍,一身的汗,她洗了個澡,準備了晚飯給大家。
一個二個都不來吃飯,師父也沒回來,她無聊的拿起勺子挖霖幻給她留的那半個西瓜吃,看了一眼瓜,立馬眉眼彎彎。
霖幻盡挖著邊上吃,把中間的部分留了出來給她。她小心挖下一小塊,送入口中,真甜。
…
眾人在這借宿的農家小院里逗留了三日,便繼續(xù)動身前往暮擎峰。師父不知道在哪里買了五匹馬,霖幻高興的不行。
一眾人坐在馬背上在樹林里游蕩了幾日,也沒人催馬,馬兒餓了就吃,累了就歇,算下來還不如自己的腳程走得快。
師父樂在其中,霖幻就樂在其中,盞盈憋著火不好發(fā)作,千歌一副我無所謂的神情,鸞泊哭笑不得。
有了馬,霖幻心情大好,還給自己這匹棗紅色的大馬取了名字,叫蜜棗。
她一向沒什么深度,棗紅色就叫蜜棗,還差點給盞盈那匹雪白的駿馬起名饅頭,被盞盈罵了個狗血淋頭。
盞盈怕這么好的馬真被她的饅頭給喊應了,慌忙給取了個踏雪,一路上都聽見她倆蜜棗,踏雪的一聲聲叫。
樹林里都是蔭涼,有些許陽光透過樹葉斑駁撒在眾人身上,微風清涼,鳥語花香??柘买T著蜜棗,霖幻閉眼感受這些美好,心里大感滿足,她打心底希望今生的每一天都能像此時一般滿足。
正思索著,聽見千歌低聲叫她,她睜眼。
千歌鬼鬼祟祟給她看自己手里的東西,青綠色的小圓果子,霖幻心下了然,他不知在哪棵杏樹上摘了一兜青杏,在一看四周,她們像是被馬兒們帶到一片果林里了,四周都是果樹。
千歌挑挑眉,做一個拋的動作,霖幻伸手接了個正著,舉起手中的青杏,得意的看著千歌。
這下玩性上來了,千歌各種角度的扔青杏,霖幻各種接,這種無聊的游戲二人在馬背上玩的十分高興,盞盈嫌棄的別過臉去不在看二人。
鸞泊搖搖頭,一邊示意他們住手,一邊指指前面在馬背上閉目養(yǎng)神的師父。
霖幻看見大師兄注意過來了,立馬收手,可千歌倆只青杏已擲出,見她突然收手,心里大呼不妙。
那青杏像是長了眼睛,一左一右不偏不倚朝盞盈和師父身上飛去。
師父伸手一把截住青杏的同時,傳來盞盈的一聲痛呼,她捂著后腦勺杏眼睜的老大瞪著霖幻和千歌。
后者二人不管她,只心虛看師父作何反應,鸞泊一手遮臉,在看不下去了。
師父回頭看他倆,于寅今年四十有五,可他修為不錯,容貌保持的很好,看上去只有三十五左右。一身黑衣,面如冠玉,嘴角帶一絲笑意,好不俊朗。開口聲音清零入耳,帶著一絲玩笑之意:“又調皮了?可是想牽馬步行?”
這二人默契的皆是指向對方,意思就是與自己無關。
記憶中師父很少發(fā)火,基本都是這樣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樣子,可他說的話霖幻四人從不敢違背。
于寅看向手中的青杏,忍不住咬了一口,立馬酸的面容扭曲,半晌才緩過來,眼中帶淚,一手捂著腮幫子,一手指了指千歌:“你是打算拿這青杏酸死為師嗎?”
千歌有苦說不出,心想師傅啊,我沒想讓您吃啊,我們都知道這青杏酸,本來就是摘著玩兒的。
正在這時,聽見果林里有狗吠聲,還有果農的叫喊:“哪里的賊人!來爺爺?shù)牡乇P撒野!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狗叫聲越來越近,于寅顧不上再逗他的徒弟們,催馬先跑了。
馬蹄踏的塵土飛揚,留下四人在塵土中面面相覷。
盞盈嚴肅的問:“大師兄,如今怎么辦?”
鸞泊從懷中掏出幾個碎銀子,挑了個最小的扔在那顆被千歌摘過的杏樹下,又發(fā)覺那銀子太小怕是不易發(fā)現(xiàn)。手腕一轉,那落入土中的銀子下方地面就長出一個七彩的小結界,將那點可憐的碎銀子托了起來,這下能看見了吧。
做完這些,他無奈嘆口氣,說聲:“走吧?!?p> 四人灰溜溜逃命似的催馬去追他們的師父了。
終于這一通快馬加鞭的跑彌補了前幾日的路程,入夜以后也到了暮擎峰下的松源鎮(zhèn)。
千歌跟著于寅走過不少地方,這里也是來過的,他知師父的落腳點是這里蓮軒酒樓,四人就趕了過去。
剛到酒樓門口,遠遠就看見他們師父笑意吟吟在門口牽馬等著。看見他們來了,眼神里一片動容,眼中似泛起了漣漪。
霖幻心里一陣感動,師父這是擔心他們吶。
走過去,感動的話還沒說出口,于寅一開口就讓霖幻的感動蕩然無存。
他道:“為師的馬那時驚了,錢袋子跑丟了,鸞泊,你可帶錢了?”
霖幻咽咽唾沫,師父真是臉皮厚,自己抽馬屁股跑了說是馬驚了。要不是丟了銀子,他也不會在門口等著吧。
鸞泊掏出荷包并未給于寅,只道:“師父,弟子去要房間?!?p> 于寅看著錯身而過的大弟子,再看看眼前這三個,都是一臉哀怨看著他,他心里一陣憋屈,覺得自己這師父當?shù)倪C囊了。
也罷,自己也有點心虛,孩子們都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那么逗著玩兒了,看來以后要拿出長輩的威信來了。
他右手握拳放在唇邊咳了咳,正色道:“在外不比云中,以后不可打鬧,不能丟咱們大自在宮的臉面?!庇挚聪蚯Ц韬土鼗?,聲音里摻了幾分嚴厲:“你倆可記住了?”
三人恭恭敬敬施禮,齊聲道:“是!”
看著他們聽話,于寅很是受用,轉身向酒樓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