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淮看著蘅蕪的眼睛,一瞬間恍若墜入星河,可此時似乎星河動蕩,要溺亡了慕光而來的人。
“陵淮愿意幫幫我嗎?我的身份可以只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秘密嗎?”
陵淮怔了怔,“秘密?”
“對,秘密,我和陵淮之間的秘密?!?p> 蘅蕪略低頭,溫熱的氣息拂過陵淮的耳朵,似乎燃氣了一股熱浪,灼熱得陵淮后退了一步。
“只要你不做不利于君上和花界的事,我……我就權當什么都不知道?!?p> 陵淮捧著茶壺,跌跌撞撞地走了。
蘅蕪站在原地,摩挲著手指,勾唇一笑,怎么這樣好哄騙,以后被別人騙跑了可怎么辦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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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地府
玉清醒來就看到坐在床邊的皇浦臨溪。
“堂兄。”
“君上醒了,可是還有什么不適?”
“沒,就是頭有些痛。”
皇浦臨溪搭上她的脈,而后又放開。
“無事,只是虛耗神力過度的后遺癥?!?p> 玉清不敢看皇浦臨溪,方才的事的確是她思慮不周,一時沖動,差點釀成大禍。
“堂兄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四海龍將雖然是君上的私兵,但是在暗衛(wèi)營也是有存檔的,君上惹出這么大的動靜我想不知道都難。至于你為什么在人間……”
皇浦臨溪遞給她一杯水,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
“是花帝夭泱差人告訴我的?!?p> “咳……咳……”
玉清聽到夭泱的名字,一口水不上不下地卡在嗓子里,嗆到了,怎么會是他?
皇浦臨溪順了順玉清的背,輕聲責備道。
“怎么這樣不小心!”
“沒……沒什么?!?p> 怎么會是他?不是生氣走了嗎,干嘛又要管她的閑事,花界沒事干嗎?
“不過臣倒不知道,君上什么時候與花界往來這樣親密?”
玉清怔了怔,“???親密?有嗎?”
皇浦臨溪笑了笑,“你這東方地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涉足的?!?p> “我們就是在郊野碰上了,然后就一道回來了?!?p> 皇浦臨溪不可置否地點點頭,“是很湊巧,前兩日臣還看到花帝身旁的蘅蕪仙侍都快將九重天的云彩擼了一半了,在各界之間疲于奔命,想來花界并不是很清閑,這個時候君上還能在人間郊野遇上花帝真真是湊巧?!?p> 玉清聽著皇浦臨溪的話,臉色沉了沉,之前她也奇怪過為什么會在那里遇到夭泱,可畢竟他幫了她,她也不好多問?,F在想來的確不大對,可是他來人間地府干什么呢?
皇浦臨溪看著玉清緊蹙的眉頭伸手拂過,摸了摸她的頭。
“君上不必多想,臣跟您說這些不過是想讓您警醒一些,臣直覺花帝不是壞人,最起碼不會傷害君上就是了?!?p> 玉清沒好氣地拍掉了他的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fā),“堂兄怎么直覺?。刻眯指苁靻??”
皇浦臨溪挑了挑眉,“臣跟他不熟,可是君上跟他熟?!?p> 玉清眼刀子飛過去,皇浦臨溪識趣地不再說夭泱。
“其實今日君上不鬧出這樣大的動靜,臣也是要來的。”
“龍族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是龍族,近日西方地府的那位似乎不大消停?!?p> 玉清輕蔑勾唇,了然一笑,“過了這許多年我倒將他給忘了,要說我們龍族跟這人間地府還真是有緣分,百年前去一個,百年后又來了我這么一個混不吝?!?p> “咳,君上也不好這么說自己的。”
玉清眨了眨眼看他,“難道在堂兄眼里我不是個紈绔?”
皇浦臨溪頓了頓,輕咳一聲不再說話。
玉清下床,撣了撣衣袖,“不過也是,監(jiān)君禮將至,他若是沒動靜我倒要奇怪了?!?p> “那君上的意思是……”
“現下閑來無事,東方地府的事情馬上也要處理完了,走吧,回冥界之前,我們去看看我們這位族叔在西方地府的日子過得如何?!?p> ——————
蒼月宮
蒼月看著手里的畫像沉思,細眉微蹙。
畫中之人一身青衣,神情散漫,面容清冷。
月罄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來,看到坐在大殿的蒼月,才長出一口氣。
“少主,原來您回來了,屬下在凡間找不到您就……”
“本宮知道,故意甩了你,你當然找不到?!?p> 蒼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將手中的畫像扔向他。
“去查查這個人的身份,盡快!”
“是!”
蒼月看著月罄的背影,眼睛危險地瞇起,無論是誰,都別想搶走她的檀露哥哥!
蒼月回到宮內自己的房間,仔細挑了一條淡紫色的長紗裙一層一層罩在纖細的腰身上,又卸了頭上珠釵只留一頭青絲松松散散用絲帶綁著。
這樣的裝扮襯得她整個人都溫柔了幾分。
“這般裝扮,看來月兒心中有了決斷?!?p> 蒼月聽到后面蒼井的聲音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干你何事?!?p> 話音剛落,人便不見了。
蒼井從屏風后走出,微微勾起唇角,眼中的光意味不明。
“哎~,皇浦玉清,真真是沒想到當年我敗在你手下,我妹妹也栽在你手里,這算不算緣分???”
半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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