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熊部落,首領(lǐng)裂侗熱情地接待了雅辛一行三人。
“雅辛,你有個(gè)好女兒??!如今這大草原,誰人不知她的仁愛之名,善良之心。你此番前來,該不會是為了向裂侗顯擺的吧?”
雅辛哈哈大笑,“裂侗,你這里多好啊,水草充足,馬膘牛肥的,你會羨慕騰蛇城?”
裂侗連連擺手,嘆息道:“雅辛,你或許不知,狂熊部落如今已是危在旦夕了?!?p> 雅辛故作驚訝,問道:“裂侗兄弟,此話怎講?”
裂侗指了指北方的角鷹部落,說道:“角鷹的白虬實(shí)為狼子野心,三天前,竟派人送來勸降書,要求狂熊部落放棄自己的圖騰,投誠于角鷹圖騰的光輝下。七日之期近半,只怕角鷹部落已經(jīng)集結(jié)好人馬,隨時(shí)做好了侵犯我部的準(zhǔn)備。雅辛,趁著他們還未打來,你就快些走吧,否則,勢必會遭牽連的。”
雅辛拍了拍他的肩膀,“裂侗,你是雅辛最好的兄弟,如今你身陷囫圇,命不保夕,我怎能舍你離去?兄弟,咱們有多久沒有一起并肩作戰(zhàn)了?”
“哈哈,該有十多年了吧?雅辛,好兄弟,咱們老啦,拼不過這幫豺狼的,你還是走吧?!绷讯憋@然不愿拖累雅辛,他深深了解角鷹部落的可怕之處。
“堅(jiān)決不走,要走也需一起走!”雅辛情緒稍顯激昂。
“我走哪里去?這里是狂熊部落的基石,是裂侗的家??!裂侗即便殺不了豺狼,也要在他身上啃下幾兩肉來?!绷讯钡囊庵疽嗍鞘謭?jiān)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裂侗,你這一大把年紀(jì)了,怎么還看不開呢?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想孩子們吶!他們還有大把的青春,美好的未來??!”雅辛苦口婆心勸道。
“雅辛,你是來勸降的?”裂侗終是反應(yīng)了過來,瞪著一雙大眼,死死盯著雅辛。
“沒錯(cuò),裂侗,我的兄弟,我是來勸降的!但是,裂侗,我不是要?jiǎng)衲阆蚪曲棽柯渫督?,而是向你自己投降,向未來的美好生活投降,向孩子們的前程投降?!毖判琳裾裼性~道。
“投降就是投降,雅辛,想不到你是這樣沒有骨氣的人,我們狂熊部落在圖騰大人的引領(lǐng)下,定將取得大戰(zhàn)的勝利!而你,還需速速離開狂熊部落,我們不歡迎你這樣的客人!”裂侗直接下了逐客令。
雅辛嘿嘿一笑,并不著慌,“老小子,這時(shí)代已經(jīng)不屬于我們了,似你這般,愚昧地等待著圖騰大人的指引和拯救,只會落得與烏桑、利亞同樣的下場。哦,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利亞已經(jīng)躺在騰蛇城的醫(yī)館內(nèi)養(yǎng)傷了,而烏桑最引以為傲的兒子,神箭手烏荻,便與他在同一個(gè)病房內(nèi)接受治療。他們是幸運(yùn)的,因?yàn)榇髴?zhàn)地點(diǎn)距離騰蛇城并不遠(yuǎn),我們還來得及施救,而你呢?老伙計(jì),你能撐到騰蛇城的救援隊(duì)趕到嗎?你的兒子們能等到嗎?你的族人呢?”
在雅辛那灼灼的目光下,裂侗陷入了沉默。
是的,圖騰大人的旨意是血戰(zhàn)到底,按照這樣的指引,狂熊部落定會墜入滅亡的可怕深淵。
只是,自己能夠違背圖騰大人的意志嗎?
逃?他裂侗又能逃往何方?只要出了部落的領(lǐng)地,自己的靈魂定將受到天火的炙燒,而他的兒子們亦將命喪當(dāng)場,絕無幸免。
“裂侗,究竟你與我之間,誰才是真正的懦夫,想必你的心里是有答案的。作為兄弟,我理解你的苦楚,所以此次前來,就是幫你排憂解難來的。你若信我,那么我雅辛便以靈魂向偉大的騰蛇大人起誓,保你狂熊部落不損一兵一將,贏取這場大戰(zhàn)的勝利?!毖判撩C然道。
“雅辛,我的兄弟,此話當(dāng)真?”裂侗聲音猛地提高幾度。
“裂侗,我的兄弟,你認(rèn)識中的雅辛?xí)悄欠N信口開河的小人嗎?”雅辛傲然反問。
“雅辛,我的好兄弟,可否讓裂侗知悉你的計(jì)劃?”裂侗按捺住內(nèi)心的激動,小心翼翼地問道。
“當(dāng)然,裂侗,我的好兄弟,首先,請容我向你介紹一位勇士,牙兒?!毖判翆⒊浇榻B給裂侗。
“這位便是騰蛇部落的牙兒?失敬失敬?!绷讯笨蜌獾卣f道。
楚山同樣客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回了禮。
裂侗心中稍覺不快,這小子倒是拽得很,派頭比雅辛還要足啊。
雅辛看在眼中,也不急于點(diǎn)破,繼續(xù)介紹著靳冥。
原本注意力在雅辛身上,并未覺察到這幽冷漢子的異常。如今距離近了,裂侗頓覺渾身無來由地冒著冷汗。
刺客之王焉是浪得虛名?那一身的殺氣宛若實(shí)質(zhì),在這樣的距離下,即便是神圣,也逃不開他的左手劍,更遑論裂侗這樣的凡胎肉身。
裂侗恭謹(jǐn)?shù)貜澭欢Y,這樣的氣息,已然超出了圖騰大人,由此大神在,怨不得雅辛有這般底氣了。
這個(gè)雅辛老兒,怎不早些介紹這位大神,害得自己此刻心中惴惴,猶不記得方才是否有得罪之處。
靳冥望了望大哥,楚山微微頷首。
“裂侗首領(lǐng),稍后你便通知下去,舉族搬遷,避免與角鷹部落開戰(zhàn),先行前往騰蛇城暫居,雅若首領(lǐng)會安置好狂熊部落所有族人?!苯さf道,“你也讓族人們安心,若是那頭笨熊敢出來找死,我請大家吃熊掌。”
裂侗心膽俱顫,敢情這位還是尊殺神,兇殘得很吶!
翌日午時(shí),狂熊部落舉族大遷徙,浩浩蕩蕩數(shù)千人,男女老少,拖家?guī)Э?,好不熱鬧。
三日后,隊(duì)伍來到部落邊緣之地,隨著一聲獸吼,天地間陡然間肅殺起來,太陽也隱去了光芒,大地顯得愈發(fā)低沉。
“無恥的螻蟻,膽敢潛逃,當(dāng)本神好欺不成?”
聲如雷鳴,炸響在所有人的耳畔,狂熊部落的族人盡皆跪伏在地,哀求不止。
裂侗也嚇得兩腿發(fā)軟,直欲下跪,卻被靳冥一把架了起來。
“裂侗,你這叛逆,該受天火炙魂之罰,死!”
但見一團(tuán)“天火”自其口中噴出,直向裂侗飄飛而來。
靳冥隨手將裂侗丟開,單手拔劍,簡單一刺,“天火”便潰散開來,難覓其蹤。
“這便是你口中所謂的天火?比起業(yè)火來,這也能稱作火?”靳冥嗤笑。
“你是?”狂熊眼皮直跳,對方簡簡單單一劍便破解自己的火焰攻擊,定不是善茬啊。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向裂侗首領(lǐng)許諾過,只要你敢出現(xiàn),就請他吃熊掌。所以,為了達(dá)成此言,麻煩你將自己的手掌留下。當(dāng)然,若是你愿意幫忙,用你的‘天火’將熊掌烤熟,那就再好不過了?!苯ふ虅Γ婚_口。
“你是人族,為何要來大草原?莫非不懼妖后的神威嗎?”狂熊已是色厲內(nèi)荏,只好抬出妖后這尊大神來,希望能鎮(zhèn)住眼前的殺星,讓他有所顧忌。
“妖后?呵呵,”靳冥哂然,朝著楚山投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卻被對方那犀利的眼神驚得心里直突突。尷尬地干咳一聲,再看向狂熊時(shí),臉色已現(xiàn)肅殺,“你覺得我會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