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守走遠后,云錦書和宋明崢他們就在府內(nèi)丫鬟的帶領(lǐng)下,各自去了客房,顧玄被云錦書放出去溜達了,本就是愛熱鬧的性子,云錦書也從來不愿意太拘束著他。
蘇子恒看了看這滿屋子已經(jīng)空了,他轉(zhuǎn)悠了幾圈,剩下的這兩個丫鬟時刻帶著忐忑不安的眼神看他,皺了皺眉頭,他也出去了。
這太守府的花園還挺大,可是金陵再大的花園他都見過,無非就是這幾樣花花草草罷了,他轉(zhuǎn)轉(zhuǎn)悠悠溜溜達達。從門廊旁走過,來到了后院。
前院看不到幾個人,原來是都在這里忙活呢,院子里面停滿了了裝運糧食的馬車,他和宋明崢帶來的那些兵也都在這里幫忙呢,那位太守大人也是個怪聽話的老頭,云錦書那小崽子讓他將準備好的草簾也裝上馬車,這胖子盡心盡力,好像恨不得自己親自上手。
“你你你,那東西能那么裝么?車輪子一轉(zhuǎn),不正好卡住了,往里面放放,聽沒聽到?”
臨西太守扶著肚子,手里拿著張帕子,不停的擦著頭上的汗。
現(xiàn)在正值仲夏,從南到北,整個大昭都是熱氣騰騰的,像是放在籠屜上蒸煮著的包子,而這太守彭大人還是這包子中頭頂個的白面包子,平時不動,都熱的能出一身汗水,現(xiàn)在更是衣襟都濕透了。
所以蘇子恒穿著身便服來到這里,看到的就是這么個已經(jīng)泡出來褶子的肉餡包子,本來想拍下去的手,咳了咳,又收了回來。
聽到咳嗽聲,這太守卻是一機靈,臉上帶著憨笑回頭道:
“什么風(fēng)把蘇將軍吹過來了,這一路辛苦,將軍先去客房歇息,有什么事情吩咐下官就好,保證隨叫隨到?!?p> “哼,隨叫隨到?我看你也就是為云丞一個人鞍前馬后的吧?”
蘇子恒抱著臂,臉上的神色帶著三分不滿。腰間的那把花里胡哨的劍在陽光下晃的這太守眼睛發(fā)暈,但這皇帝身邊的官員,哪個能沒有點特殊的喜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彭太守用帕子擦了擦汗,太守挺了挺肚子,繼續(xù)說道:
“將軍哪里的話,下官是為幾位大人鞍前馬后的,有什么事情盡管吩咐,下官一定鞠躬盡瘁。”
“得了吧,彭太守,我也不指望你像是尊重那兔……咳咳,尊重云丞這般尊重我了,只是我可不像那兩位那般清心寡欲,跟要出家似的,你明白么?”
蘇子恒手搭在胖太守的肩膀上,本來就高這太守個頭,他的身材又長的魁梧高大,一看就是純武將出身,太守的肩膀都矮了半分,身子更是一僵,那張胖臉上忙不迭的道:
“將軍放心,宴席是少不了的,待會兒黑天了我就去找將軍你?!?p> 蘇子恒平日在金陵還裝著幾分正經(jīng)的樣子,心里卻是憋不住的心思一堆,再說在金陵他們武官本來就名聲沒有文官好,再出些喜歡流連花叢的名號,那……基本上就與娶媳婦絕緣了,他娘本來就后悔當(dāng)初不該把他養(yǎng)成個一根筋的武將,更是為他娶媳婦操碎了心,他是個孝子,不能老讓他娘老為自己操心。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這官員之間的正常往來,他推辭掉顯得多不近人情。
好好的交代了這太守幾句,蘇子恒心里盤算著,哼著小調(diào)就走了。
剩下這彭太守習(xí)慣性的用帕子擦了擦頭上的汗,默默地嘆了口氣,這金陵來得幾個小祖宗都不是好伺候的,他這又是得力干將,又是陪聊陪喝的。這幾天折騰下來,肯定得瘦好幾斤。
“哎,那邊那幾個抓緊干,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們偷懶?!?p> “還有那幾個,動作快點,剛才就裝這幾張破簾子,我這都聊半天了,你們怎么還裝這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