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婆吃著言木槿從杭州帶來的果脯,連連稱贊。突然她畫風(fēng)一轉(zhuǎn),“不過可惜了杜姑娘那么好一個姑娘家了。”周婆的話一下子勾住了言木槿的好奇心,她盤著腳人往前傾,八卦地問道:“周娘,這怎么說?”
“聽說啊,那個冷郎是個浪蕩公子哥?!敝芷怕詭衩氐男÷曊f。
“怎么可能?”言木槿一臉開什么玩笑的樣子。
“真的,之前揚(yáng)州那邊就有傳聞他非禮良家婦女,現(xiàn)在到了蘇州,還是不改本性,經(jīng)常晚上溜出去妓館過夜,有時(shí)大白天的也要叫上幾個妓女陪酒,然后啊····哎呦,亂著呢?!敝芷畔窨吹脚K東西一樣,捂著臉一臉嫌棄。
言木槿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她有點(diǎn)結(jié)巴地說道:“這些···都是傳聞吧?!?p> “我跟你說啊···”周婆又附在她耳邊悄悄說:“新樂樓的掌柜和我說,那個姓冷的隔三差五就會叫上幾個人,再叫上一些妓女,大白天的在里面···你就是從門口過,聽到聲音都讓人覺得臉紅。但是那個姓冷的和掌柜說了,如果這事讓杜家的人知道了,就找人拆了他家酒樓,三娘你聽聽就好,可不要說出去,不然人家掌柜可要找我算賬?!毖阅鹃劝櫫艘幌旅碱^,和周婆寒暄幾句后,推說舟車勞頓需要休息,言木槿趕緊回到自己房里。
言木槿臥在床榻上,抱著酒瓶,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如果周娘說的這個人是冷鳳生她倒信,說是冷玉生她怎么也不信。冷玉生即使想退婚也不可能做這種事??磥硭獪?zhǔn)備準(zhǔn)備,去會會冷玉生,看他葫蘆里賣什么藥。
言木槿一身倜儻的男裝打扮,為了不太惹人眼光,同時(shí)又方便自己藏著,言木槿一直都選擇樓梯口那處沒什么人喜歡坐的地方呆著。她在新月樓等了三天,都沒有看到冷玉生。她不禁懷疑消息的可靠性。新月樓并不是蘇州城內(nèi)一流的酒樓,是二流的裝修三流的食物,言木槿吃了這家酒食一口,敢斷定這家酒樓的東西絕對入不了冷玉生口,那怎么會流傳冷玉生在這里出現(xiàn)呢?
言木槿想,明天再等一天,如果再等不到她就得回杜家,聽說杜家已經(jīng)去官府報(bào)案說她失蹤,再不回去,憑杜家家大業(yè)大,城里城外怕要掀起一陣波瀾。
言木槿喝了一口酒,又吐了出來,太難喝了。她剛把酒杯放下,突然聽到兩個女子的嬉笑聲,從樓梯口上來。
“妹妹啊,這冷郎長得可是俊俏,出手又大方,不然媽媽也不會讓我們白天來陪他?!毖阅鹃妊曇敉ィ吹揭幻t衣女子和一名紫衣女子嬉笑著走上樓去。
言木槿眼神一沉,好你個冷玉生,終于等到你了,你下山把你兄長的壞習(xí)性都給學(xué)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言木槿拿起桌面上的扇子,跟著那兩名女子身后上了樓,來到了新月樓的最后一間廂房。言木槿等兩名女子進(jìn)去一會后,她趴在門上聽了一小會,直至聽到房間里傳來男女嬉笑聲,氣不打一處來,一腳把門踹開,她走進(jìn)去,拿著扇子指著里面的人罵道:“好你個冷···”話還沒說完,突然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沒有一個人是認(rèn)識的,一個女子嚇得趕緊把裸露的胸部給遮住。
“冷···今天好涼快···對不起,走錯地方了?!毖阅鹃茸鲆局?,尷尬地趕緊轉(zhuǎn)身離開。
“欸···這位小郎君,別走嘛?!毕弦粋€光著膀子,露著不知道多少斤肥肉的胖子,突然起身攔住了言木槿的路,順帶把門關(guān)上。
言木槿對那胖子抱歉地說:“還望兄臺不要見怪,你們今天的酒錢算我的?!闭f完伸手想去開門。那胖子一看到言木槿的手,忍不住摸了一下,“冷兄,這人不但長得俊俏,手也比女人還滑?!毖阅鹃瓤吹窖矍斑@塊走動的肥豬肉,突然感覺一陣雞皮疙瘩,腹中泛起一點(diǎn)惡心,趕緊把手伸了回來。
原來同樣是姓冷的,怪她沒打探清楚。
她再次作揖道:“冷兄,實(shí)在抱歉,這餐我做東了,你們玩得開心。”說完,便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
“哼,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可知道他是誰嗎?你這樣沖進(jìn)來破壞了大家的興致,不留下來陪我們玩玩怎么行?!迸赃吜硪粋€男子摟著紫衣女子怪里怪氣地說。其他人聽了也在一邊起哄。
“不知,這位兄臺是?”言木槿問道,這么囂張,問清楚時(shí)誰也好,哪天不開心我上你家把你給綁了。言木槿皮笑肉不笑,在心里罵道。
那個男子指著坐席上主人位衣衫不整的男子說道:“這可是杜家未來的女婿,杜家你可惹不起,乖乖地把爺幾個服侍開心了?!蹦悄凶右餐桥肿右粯?,覬覦言木槿的美色。言木槿翻了翻白眼,為什么穿男裝也是一樣逃脫不了被吃豆腐的命運(yùn)。
“欸,程兄,不是讓你別隨便把我丈人家的名號報(bào)出來嗎?嚇壞人家怎么辦?”那男子拿著酒喂起了身邊只剩肚兜的女子,言木槿用扇子擋住臉,這場面她覺得回去得先洗洗眼睛。
“不知道是哪個杜家?”言木槿把臉別到其他地方,心里無名火隱隱發(fā)作,最好不要讓她猜中。
“蘇州城就那么一個杜家,還有其他的杜家嗎?哈哈哈···”胖子哈哈大笑起來,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言木槿握緊扇子,用扇子指著主人位的男子,單腳踩在桌案上,咬著牙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就是冷玉生。”
“正是某人。”那名男子還打開扇子,故作姿態(tài)地?fù)u了搖。
“看來我在蘇州城也是大名遠(yuǎn)播嘛,在這種小酒樓也有人認(rèn)識?!弊苑Q冷玉生的男子哈哈大笑說道。這時(shí)那胖子又準(zhǔn)備摸言木槿的手,言木槿一腳將他踹飛,只見他往門上重重摔去,把門砸壞直接壓在門上,半個身子趴在通道上動彈不得。這時(shí),酒樓里的人聽到樓上的動靜,紛紛跑來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