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那么怕我,我不過是來要債罷了?!毖阅鹃日局粍樱ǘǖ目粗溆裆?。
“要債?我何曾欠過你債?”冷玉生不解的問。
“你給了我一場開始,卻欠了我一場結(jié)束?!毖阅鹃日f道。
“你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冷玉生問道。
“你不記得我了,但是我還記得你?!毖阅鹃冗呎f邊往前走,冷玉生邊往后退,說道:“姑娘,請自重?!毖阅鹃嚷犃耍O履_步,心想,也是,對冷玉生來說,這是初見面,還是別嚇著他。她撇了一下嘴問道:“你真的一點(diǎn)也想不起我嗎?”
“姑娘,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崩溆裆饕镜馈?p> “你記不得就算了?!毖阅鹃扔悬c(diǎn)不開心地坐在案桌前,看著那盤死局。她記得鄭征說過,冷玉生是在夢里把死局解開的,只花了三天,是個少年天才,不像她,花了快一年才解開。沒想到冷玉生失憶了之后,還記掛著這盤死局。
“姑娘,自從我7歲上山,至今未曾下山,山上除一名煮飯少女,并無其他女子,所以想必姑娘是認(rèn)錯人了?!崩溆裆f道。
言木槿不知道如何接話,斜趴在棋局上,拿了幾顆棋子隨便下了下去,然后說:“反正你記得我是來要債就好了?!毖阅鹃日f完,嘟著嘴往梧桐樹走去。冷玉生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心想能在紫陽觀后山自出自入,看來是山林里的精靈,想到自己在后山救的小生命也不少,說不定是那時種下的孽緣。他想著,往棋局上一看,有點(diǎn)驚訝,剛剛那姑娘下的幾子,已經(jīng)把棋盤中的死局給破了。他猛抬頭一看,那女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冷玉生走到梧桐樹下,抬起頭,久久不語。
言木槿走到梧桐樹后面,又出現(xiàn)了一條發(fā)光的橋,言木槿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這四周有點(diǎn)熟悉,她一想,這里不是秋末溪嗎?她還記得鄭征說過,秋末溪的芍藥是長得最好看的。果然,一轉(zhuǎn)身就看到冷玉生在冬歇亭中作畫。言木槿拿出造夢器,她輕輕一點(diǎn)手指,手上就出現(xiàn)了一瓶酒,上面蓋著兩個酒碗。她提著酒,慢慢走到冷玉生跟前,把酒一放,說:“賞臉喝碗酒嗎?”
冷玉生抬頭看了一下她,又低頭作畫,說:“我不習(xí)慣和外人喝酒。”言木槿聽了差點(diǎn)吐血,怎么這個冷玉生會這么高冷,平時老能撩她的那個冷玉生去哪了。
“虧我為了你特地去十方谷拿酒,你居然說不和我喝。”言木槿生氣地放下酒碗,看著冷玉生的芍藥正好畫完。
“十方谷?你怎么會知道十方谷?”冷玉生停下筆。
“整個紫陽觀有我不知道的嗎?”言木槿把酒倒出來,她還不信冷玉生真就不感興趣。
果然,冷玉生一聞,“這是十年的竹葉青。這可是五師兄的珍藏,你···”
“信我了吧,你不是一直都想喝這壺酒的嗎?”言木槿得逞地笑道。
“你怎么會知道?”冷玉生不相信言木槿什么都知道。
“我都說你把我忘了,你還不信?!毖阅鹃群攘艘豢?,感覺有點(diǎn)辣,說道:“我還是喜歡你給我釀的梅子酒?!崩溆裆偢杏X眼前這名女子真的很熟悉他一樣,但是為什么他一點(diǎn)也想不起來呢?冷玉生聞著誘人的酒香,提筆的手有點(diǎn)僵住了,不知道要不要喝上一口,畢竟這壺酒尹柏寂的確是碰都不讓碰的。
他尷尬地咳嗽一聲,說:“十方谷,你是怎么進(jìn)去的?”冷玉生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每次走到十方谷里,很多地方都是布了陣法,簡單的他還能闖,復(fù)雜的他也進(jìn)不去,尹柏寂還在教他破陣中,這個女子怎么會進(jìn)的去十方谷。
“你管我怎么進(jìn)的。”言木槿把碗里的酒都喝了,看到冷玉生不動聲色,說:“喝吧,我們初識的時候你就和我一起喝酒了,沒見你對我說什么不和外人一起喝酒?!毖阅鹃日f著把酒碗遞給冷玉生,心想,這失憶后的冷玉生一點(diǎn)都不解風(fēng)情。
看到冷玉生接過酒碗,言木槿才拿起冷玉生的畫,說:“我是第一次見你畫芍藥,畫的挺好看的,難怪你上次嘲笑我的芍藥沒有神韻?!?p> 冷玉生慢慢的小飲一口酒,問:“那我平時畫什么?”
“你跟我一起之后,肯定是畫我和木槿花比較多啦?!毖阅鹃刃χf道。
“木槿花?”冷玉生好像沒在紫陽觀見過木槿花。
“對啊,因為我叫言木槿啊,有女同行,言如舜英?!毖阅鹃裙笮?。
“顏如舜英?”冷玉生低頭呢喃道。難道,自己真的失憶過嗎?要不要回去問問師父?他猛地一抬頭,發(fā)現(xiàn)言木槿不見了,手中的酒碗也隨之不見。
言木槿坐著坐著,突然周圍變成了一片黑暗,她站起來,又往前面那條白色的橋走去,冷玉生的思緒還真的是跳躍,她走到發(fā)光處,又繞回了落鳳坡。只見冷玉生正在練劍,行云流水,劍氣如虹。言木槿坐在梧桐樹下,看著冷玉生翩翩起舞,劍氣卷起來滿地落葉,散成了漫天秋意。言木槿忍不住拍手叫好,看著冷玉生如此熟練的劍法,果然,他除了她之外,什么都沒忘??磥碜约簜悬c(diǎn)深,潛意識中也不愿意再與自己有任何瓜葛。
“你來了?”冷玉生提劍收氣,轉(zhuǎn)身問言木槿。
“你知道我會來?”這倒是新鮮事,前兩天還高冷得要和她劃清界限。
“其實我想問你,你到底是山中的什么精靈?蛇嗎?”壺梁山的守護(hù)神便是蛇,看到言木槿如此靈氣逼人,冷玉生只能猜測她是蛇變的。
“蛇?我哪里像蛇了?”言木槿皺了一下眉頭,說:“我不是什么精靈,我是人?!毖阅鹃韧蝗幌氲绞裁?,突然有點(diǎn)興奮地說道:“我們認(rèn)識這么久,我從來沒和你切磋過,來,玩兩下。”言木槿說著,擺出格斗的姿勢。
“算了,免得誤傷你?!崩溆裆粗阅鹃饶遣粋惒活惖淖藙?,忍住了笑意。言木槿大喝一聲,直接打了過去,起先冷玉生只是輕輕回?fù)?,后面發(fā)現(xiàn)言木槿動真格了,而且武功還不賴,冷玉生把劍往旁邊一扔,提起真氣,結(jié)果,他才輕輕拍了言木槿一掌,言木槿直接飛出了幾丈遠(yuǎn),這可把冷玉生嚇了一跳,原來言木槿身上一點(diǎn)內(nèi)力也沒有,他這輕輕一掌,對于言木槿來說不一定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