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駱紅穎并不愿意承認(rèn)杰哥與自己結(jié)識的同時竟然在從事著販毒的勾當(dāng)。那段相識的經(jīng)歷是美妙的,如果被加入了犯罪的事情,那么這美妙就會遜色甚至骯臟了許多。
“也許是吧!”駱紅穎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可能性。
洪欣笑了,仿佛得到了滿足:“這說明咱倆一樣,一開始就被他騙了?!?p> “開始的時候女人總是甘愿受騙的!”駱紅穎恢復(fù)了冷靜,她覺得洪欣在有意地挑戰(zhàn)自己,而這種挑戰(zhàn)其實是毫無道理的,因為自己根本就不再愛那個男人了。
進(jìn)入城郊,周圍的建筑物已經(jīng)變得十分稀疏,矮小了,山多了起來,土地也多了起來。
北方的秋末冬初,大地是了無生氣的,山永遠(yuǎn)在遠(yuǎn)處,朦朧著,起伏不斷卻鮮有高峰,而近處則是大片的土地,光禿禿的,偶爾能夠見到一些塑料大棚,但被風(fēng)吹著,總覺得不是那么協(xié)調(diào)。北方的土地此時就應(yīng)該一馬平川,不應(yīng)該有這些所謂的現(xiàn)代化種植,真是大煞風(fēng)景。
經(jīng)過一個并不起眼的汽配城,駱紅穎停下了車,從里面買了一套假車牌以及各種假手續(xù),給自己的紅色途觀換上。她向洪欣解釋道:“這樣,咱們就可以完全擺脫警方的追蹤了,二手店的那個李三并不保險!”頓了一下,她補充道,“男人都不保險!”
洪欣并沒有認(rèn)真地聽駱紅穎說的話,她覺得有些惡心,難道是妊娠反應(yīng)?
在沒有多少車輛的道路上,車開得太快了,虛弱的身體加上妊娠反應(yīng)讓洪欣感到十分地不適應(yīng)。但她卻沒有說出來,因為如果不是太嚴(yán)重,她覺得沒有必要去懇求這個女人。
無論陪著她走到哪里,她們都無法成為朋友。洪欣這樣想著慢慢地睡去了。
西郊的二手停車場面積很大,足以放下上千輛各式各樣的汽車。
昨夜一場秋雨給這些舊車都洗了一個澡,但畢竟雨不大,所以許多停放很久的車身上還是沒有完全干凈,甚至泥水的道子留在了四面的車窗玻璃上。
駱紅穎的奧拓車也停在這些舊車之中,與其它車不一樣,奧拓車四周的玻璃看上去比較干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輛新收上來的舊車。
高隊與小張此時就站在奧拓車的前面,夕陽的光斜射過來,將兩個人的影子拖得很長。
高隊的目光落在奧拓車的底盤,車轱轆上沾滿了泥,為什么會有泥呢?從醫(yī)院到二手車市場全是柏油大路,不應(yīng)該有泥的??磥眈樇t穎和洪欣一定還去過其它地方,至少從時間上也是可以判斷出來的!
一個車轱轆可以粘到泥土的地方?這又是哪里呢?
一名警察領(lǐng)著李三走了過來,此時李三的表情看上去很慌張,他開始后悔做了駱紅穎的那單生意,但他怎么又能預(yù)料到會出事呢?
臉部肌肉抽搐地向高隊笑了笑,李三的目光落在了奧拓車上,那里曾經(jīng)停著一輛八成新的紅色大眾途觀。
“這輛車是你收的?”高隊直接問道。
李三點了點頭,表情顯得十分不自然。
“來的是什么人?”高隊接著問道,他并沒有問車主是誰,自從駱紅穎與洪欣失蹤以后,警方做出了多種版本的猜想。
“兩個女的?!崩钊卮鸬?,他并沒有說出駱紅穎的名字,不知為什么,收車的時候,他就有種預(yù)感,駱紅穎似乎在逃避什么,現(xiàn)在得到了證實。與這個女人撇開關(guān)系是第一緊要的。
高隊與小張相互看了一眼,兩個人都松了一口氣,事態(tài)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糟:“兩個?你確定是兩個?”
李三急忙回答,他急于與警方合作:“是兩個,一個歲數(shù)大些,三十五六歲吧,另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也就二十多點的樣子?!?p> “能簡單地說一下她們的長相嗎?”
李三努力地運用自己小學(xué)文化水平將兩個女人的形象講述了一遍,雖然與真人有出入,但高隊與小張還是可以肯定,兩個女人就是駱紅穎與洪欣。
現(xiàn)在至少證明了一點,兩個女人都還活著。但她們?yōu)槭裁匆幼?,而這兩個女人又怎么可能和平地共處呢?
“聽你同事說這兩個女人是開著一輛紅色的大眾途觀離開的,是嗎?”小張接著問道,他問話的方式顯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李三慶幸自己沒有頭腦發(fā)熱地試圖保護兩個女人,于是急忙說道:“她們是用這輛奧拓車換走了那輛途觀。補了一下差價?!?p> “補多少?”
“十六萬!”李三竊竊地低聲說道,他懷著一種僥幸的心理。
高隊突然笑了,他顯然從李三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走近前故意語重心腸地說道:“單子上的價錢我們很清楚,但我問的是你實際收了多少。”
李三覺得雙腿有些癱軟,雖然喜歡賭博,但他絕不是一個膽子很大的人:“我實際收了十七萬,還有一萬我?guī)退鲆恍┦掷m(xù)上的事,因為她們急著要車,按正常手續(xù)根本不可能立即就能提走,所以我做了些手腳,這一萬元就是報酬?!?p> 急著要車,而且特意買的是具有越野性能的汽車,不難判斷,駱紅穎與洪欣一定要向外省逃竄,距離可能還比較遠(yuǎn)。
“為什么急著要提車?”高隊故意問道。
李三急忙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但一般凡是這樣的人,都肯定有事,我也不好問?!?p> 高隊冷笑了一下:“還有兩個問題,那個年輕點的女人精神狀態(tài)如何?她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xiàn)?比如看起來很緊張?”
“年輕的那個女人一直也沒有說話,她好象有病,就是那個歲數(shù)大些的女人在說,年輕的就一直跟著?!?p> 高隊點了點頭,看來洪欣的人身是自由的,可能只是由于身體剛剛恢復(fù),又經(jīng)過昨夜的驚嚇,有些狀態(tài)不好。
“第二個問題,她們的付款方式是用現(xiàn)金還是劃卡?”
“現(xiàn)金,警察同志,十七萬雖然不是特別大的數(shù)目,但來我們這里的人大多是劃卡的,付現(xiàn)金的很少,尤其女的,那就更少了!”李三突然有些興奮了,他覺得自己正在協(xié)助警方辦案。
高隊淡然地笑了笑,轉(zhuǎn)過頭去對一名警察說道:“你帶他去寫份材料吧?!?p> “那一萬元還要寫進(jìn)去嗎?”李三顯然有些不甘心。
小張冷笑了一下:“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