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無論哪一行,只要是你能堅持下去,便是挑大糞也能掏出金子來。更不說其他門路。話又說回來,不管哪一行要想做出門道也沒有那么容易,講天資,也講氣運。也有不少人想走捷徑,不過捷徑可沒有那么好走,你沒有高管背景,沒有豐厚的家底,誰都不會正眼瞧你。官場如此,鄰里如此,親戚如此。窮到鍋碗朝天時候,恐怕連狗都不理你。如果以上說的全中,還想走捷徑的話,只有去做一些有悖人倫,不講道德的活兒,什么活呢?不外乎雞鳴狗盜,好聽的說是江湖救己,難聽的就是偷雞摸狗,但是小打小鬧可發(fā)不了財,偷什么能一夜暴富而不驚擾四鄰呢?于是乎很多人想到了——盜墓,雖然風(fēng)險大,但是成果相當(dāng)可觀,不成功也能陪著那些王侯將相長眠于世,這對于那些窮瘋了的人也算是個安慰。然而,事無定律,有些人盜墓卻不一定為了錢財。
白不丁,生在北國,祖上三代都是布衣,代代都是一脈單傳,雖然沒有家財萬貫,也不至于饑餓受凍。父母都是安分農(nóng)民,靠著幾畝薄田,粗簡民房將他養(yǎng)大成人,不指望他學(xué)有所成風(fēng)光門庭,只盼他早日成家為白家延續(xù)香火,不斷了白氏家門對得起祖宗就算完成任務(wù)了。
可白不丁不這么想,平凡的日子過得膩出水來,每到逢年過節(jié)見到別人家大擺宴席賓客不斷,心里就十分不快活。憑啥人家過個小節(jié)就相當(dāng)于自家過年?甚至比自己過年還富裕?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窮嗎?父母祖上無能,所以自己過得不盡如人意。但是想歸想,為了不給父母添堵,從來不在二老面前露出不快。暗中卻是悄悄盤算,如何能咸魚翻身,來個粗衣?lián)Q錦袍。
幾經(jīng)打聽,聽說村里的富豪李二牛是靠販賣私鹽發(fā)家致富,那時候販賣私鹽被官府抓到可不是挨頓板子囚獄幾天的事,是要掉腦袋的。渠道不通,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白不丁雖然自小不務(wù)正業(yè)整天游手好閑,可他腦瓜子機靈,賠本的買賣從來不做。主意已經(jīng)有了,可是渠道怎么去打通?總不能兩手空空的直接去問你是怎么販賣私鹽的吧?那樣估計連人家家門都進不去。
回家看了看兩鬢微霜的二老,屋內(nèi)屋外轉(zhuǎn)了一圈,就是挑不出合適的求門禮,雙親壓箱底的那點銀子又不敢動,這可是用來以后討婆娘用的。
左右挑不出趁頭的好禮,就整日愁眉不展,茶飯不思,惹得老頭一肚子火氣,你小子整天不思勞作就罷了,現(xiàn)在還挑起食來了,拿起竹扁朝他屁股狠狠抽了幾下,邊打邊罵:“不思勞作的孽子,惹人厭惡,野味好食,自去擒來!”兩板子挨過,白不丁托著腚盤疼的咬牙咧嘴,卻又敢怒不敢言,倒也靈機一動,心中有了主意,乖乖把飯吃完,然后躲瘟神一樣跑出家門。找到發(fā)小劉小三,連哄帶騙說去山上抓野雞晚上好吃葷。
劉小三也是寒門出身,聽說有肉可吃,就兩眼發(fā)光,連忙點頭答應(yīng)。
那時候窮人送禮,幾包干果蜜餞算是好東西了,山林野味比起瓜果更是好了許多??扇思依疃2灰粯樱邑斎f貫,整日山珍海味吃的腦滿腸肥,普通的野味怕是人家瞧都不瞧一眼,山里野味雖多,可是捉起來并不容易,獐子、蜜獾太費功夫,老虎、狗熊不敢碰,野鹿捉不到,細(xì)細(xì)一琢磨,野雞不如野鴨,野鴨比不了野豬,就來簡單粗暴的吧。
野豬可不是下個套,放個夾子就能捉住的,打地牢、放冷箭也是有講究的,不是好的獵手一般人還真對付不了。白不丁可不管這些,畜生腦瓜子哪有人轉(zhuǎn)的快,回家悄悄拿出竹扁、麻繩,順手把柴刀拐了出來。出門招呼劉小三上山。
劉小三一看白不丁的行頭不對,顫抖抖的問:“白兄,這怕不是去擒稚雞,恐是去捆綁那大蟲呢?”白不丁看他那沒出息的模樣,眉頭一擰自是去捉稚雞,大蟲如何碰得?若遇豕鴨,一道帶回。劉小三連連點頭,直說白兄威武。
再一琢磨,家伙什不夠齊全,又哄騙劉小三回家取鐵鍬和兩顆鮮玉米。劉小三一聽,玉米用來當(dāng)誘餌,鐵鍬拿來做什么?這不對啊,一直猶猶豫豫不肯回家。
白不丁看出他有懷疑,干脆唬道:“不去便罷,我自擒來,顧自美食。”劉小三聽了,苦著臉說:“白兄,我倆自小結(jié)識,親如同胞,向日每回逃課挨板子的總是我,此次切莫坑害了我?!?p> 白不丁心中一笑:“那是自然,快快去也?!眲⑿∪砉ぞ吆?,二人結(jié)伴上山,到了山里,白不丁找到野豬的糞便,確定了它的活動范圍,找了一處野草旺盛的地方,讓劉小三挖坑。
來都來了,為了有肉吃,劉小三不再多話,拿起鐵鍬賣力開挖。白不丁找了幾根拇指粗細(xì)的木棍,長約半米,用柴刀削尖兩頭,一頭及其鋒利,涂了草毒,這毒只有麻醉作用,并沒有致命傷害。另一頭并不尖銳,能插進土里就行。
白不丁忙完手上的活計,看到劉小三的土坑也很快完工,深有一米,長寬相等兩米有余。把木棍插入坑里,上面設(shè)一層鋪蓋,再灑滿雜草,兩玉米掰開扔在上頭,二人藏好家伙什,找到一顆粗矮楊樹爬了上去。
忙了半天,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晚風(fēng)吹得樹林嗚嗚作響。周邊黑影籠罩,有些昏暗的地方偶爾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劉小三膽子小,緊緊抱著樹干大氣也不敢出。
白不丁也覺得心里發(fā)毛,想開口呵斥劉小三,又怕驚得獵物不敢過來,只好盯著著陷阱周圍,忽然一個矮小黑影竄了出來,三步一頓,兩步一停地靠近玉米。
白不丁仔細(xì)一看,那是一只野兔,只看它左右張望一下,迅速跑向玉米,受香味熏染,大快朵頤起來。
因為蓋子做的厚實,野兔在上面根本不會掉進坑里,白不丁一想這還得了,過會兒玉米被吃光了,還拿什么逮野豬?劉小三也急了:“白兄,如何是好?”
抓豬大計可不能讓這三寸丁給破壞了,白不丁在樹上摸索,想折斷樹枝將野兔趕走,誰知就在這時,一個巨大黑影突然撲向野兔,嚇得劉小三一聲怪叫,同時樹下傳來慘嚎。
白不丁反應(yīng)不及,就看一個黑影從坑里跳了出來,嘴里還叼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瘸一拐的向林里跑去。
眼看黑影快要消失,白不丁急忙從樹上躍下,招呼劉小三:“快隨我來!”劉小三被剛才那一幕嚇得動也不敢動,支吾道:“我……我不敢!”
到手的鴨子怎么能讓它再飛了?白不丁一跺腳:“待在這!等我回來!”說完拿起藏好的鐵鍬追了過去。
柴印
鐵鍬與鐵锨沒有太大差別,早在1742年間被發(f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