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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石響驚弦

第523章 瀕死

裂石響驚弦 九分雨 3075 2024-08-23 19:01:28

  耿府,洛克和曹奉儀看著眼前的一碗湯,相對無語。

  這碗湯耿老爺子只喝了兩口,就哼哼唧唧不樂意喝,耿二估摸著是味兒老爺不喜,便不再喂老爺喝。

  老爺是半小時后突然開始抽搐,嚇得耿二急紅了眼,大夫說是中毒。

  桌上的飯菜還沒收拾,大夫一驗,毒下在湯里。

  大管家跟耿二不信,立馬派人抓了野貓來,野貓喝了沒幾口就倒地抽搐,沒一會兒就咽了氣。

  昨晚忙著救老爺,桌上的飯食大管家愣是讓人別動,就等著今兒警察來。

  耿府所有人被叫到前院,這一點卯,才發(fā)現(xiàn)少了菊花。

  大管家立馬派人去菊花家叫人,昨兒耿二和大管家記得清清楚楚,是菊花送的飯。今兒不在,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派去的人沒一會兒跑回來,大口喘著氣說:“菊花昨兒晚出去沒回家,家里人以為在耿府吶。”

  得,這事兒菊花跑不了。

  曹奉儀立馬加大審問力度,不出一個時辰,事情就捋清楚了。

  女傭菊花刻意主動去廚房幫忙,趁機給耿老爺?shù)臏锵滤帯V缶栈ù颐μ与x耿府。

  關(guān)鍵點是,菊花先回了家,叫家人收拾好,一家子準(zhǔn)備回鄉(xiāng)下去。

  這就令人深思了。

  洛克瞧著曹奉儀,曹奉儀瞧著洛克。

  耿府這是自導(dǎo)自演的一出戲?

  大管家可不管兩人咋想,拼了命嚷嚷,菊花一家子都脫不了干系,先抓起來,好好審審,指定能審出來。

  大管家哭天搶地的嚎著:“沒天理了,奴才敢給主子下毒,主子養(yǎng)著她一家子,這就是個白眼狼啊。老婆子,快使人瞧瞧去,那賤婢指定偷了值錢的物件跑了。對了,張局長,趕緊去抓人,別讓她跑遠(yuǎn)嘍,先去她老家鄉(xiāng)下瞅瞅,要不就是里勾外連,跟著外面的野男人跑了。對,對,指定是這樣的,是哪個天殺的,勾搭上菊花,想害我們爺啊。菊花多老實的人啊,她干不出這事兒呀?!?p>  還是得大管家啊,瞧這一番哭鬧,那是條例分明,有理有據(jù)啊。連警察局和特高課的活兒都給安排上了。

  耿二躲屋里伺候老爺,主仆倆聽著院子里大管家的唱念做打,嘴角直抽抽。耿二低頭一瞧,老爺嘴抽的更厲害。

  老爺躺床上養(yǎng)病的人,差點給笑起身,兩人對視一眼,都想給大管家翹個大拇兒。

  你是真牛?。?p>  洛克是真心想笑一會兒,這耿府遍地是人才啊。

  曹奉儀直接臉黑了。

  菊花指定是出事了,耿府的大管家下的手,可他是咋干的?

  菊花人又在哪兒?死哪兒去了?

  要說一大早兒,曹奉儀來的時候有多高興,這會兒就有多懊惱。

  媽的,耿老爺子活得好好兒的,一口,他咋命那好,就喝了一口,嘛事兒沒有。真她媽粘上毛比猴都精,倒是菊花那蠢貨,估摸著已經(jīng)成尸體了。

  耿府的下人挨個審,最后一男仆哆哆嗦嗦交待,菊花指定是外面有人啦,有一回他親眼瞧見菊花跟一男人,兩人挨得近著呢,嘀咕了好一陣子,那男的還給菊花錢了。

  曹奉儀差點跳起來,媽的,這都啥事兒,咋有人瞧見了。

  再問,男仆說離得遠(yuǎn),兩人說啥不知道,那男的長啥樣兒也沒瞅太清楚,就瞧著不像下苦力的人,比菊花男人講究多了,瞧著是個吃官飯的。

  男仆偷著上下瞧瞧曹奉儀,小心翼翼說:“那身段瞅著跟這位爺差不離?!?p>  曹奉儀就差大嘴巴子抽他了。

  “想清楚再說話,你仔細(xì)瞧瞧,是我嗎?”

  男仆嘴里怯懦道:“沒說是您啊,只瞧著身段差不離?!?p>  “嘛叫差不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會不會說話,這豪些人,就你話多?!?p>  得,后面的人知道了,不能多說話。

  菊花得找,怎么找是個事兒,一點線索沒有。

  最后還是曹奉儀點子多,稟了王處長,讓日本憲兵牽著狗。

  別說,狗是真管用,牽到菊花家,拿一件菊花常穿的衣裳,讓狗聞了個夠。

  那狗順著路就到了菊花被敲暈的院子門口,擱門口狂吠了幾聲,還沒來得及進門查看,狗拉著牽著它的憲兵就走,一路就到了護城河邊。

  這下,狗說啥也不走了,對著護城河就一頓狂吠。

  咋辦,下河撈人唄。

  女尸還真撈上來一具,不過不是菊花。洛克瞟一眼就斷定,暗娼館里的妓子,得了病老鴇不給請大夫瞧病,死了直接扔護城河里,還省了一張草席。

  這番操作大管家不能親眼跟著瞧,打發(fā)人悄摸摸跟著,全稱都瞧的仔細(xì)。

  大管家抹一把汗,還得是大少爺啊,王處長一撅腚,就知道他想干啥。

  日本人咋地?大少爺都給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王處長命人在護城河撈了一天,沒撈著菊花,一無關(guān)重要的女傭,自然不值得下大功夫。

  幾天后,特高課和警察局決定結(jié)案。

  耿府老爺中毒案完美結(jié)案。

  下毒者乃耿府女傭菊花,被人利用,案發(fā)后不知所蹤。

  菊花家人原本想來耿府鬧事兒,咋地也跟月季家這樣兒,再送進來一人,也好養(yǎng)活一家人。

  可耿府大管家站門口就開口罵人。咋地,當(dāng)耿府是菜市場?就你們這樣兒的,耿府不把你們?nèi)宜瓦M局子,那都是老爺仁義,就你們這一家子,我也算瞧出來了,都是些沒心沒肺的白眼狼。怎么著,再來一位,好瞅準(zhǔn)機會下毒,毒死我們爺?你們可真敢想!今兒我就告訴你們,愛上哪兒上哪兒,愛禍害誰禍害誰,想進耿府的門,那是絕對沒門。

  什么?一家人活不下去?活不下去跟耿府有嘛的關(guān)系?

  你們不是巴不得耿府出事兒嗎?

  哦,這活不下去,要餓肚子了,想起耿府的好來了?

  晚了。

  麻利兒的滾,爺我脾氣不大好,惹急了立馬叫警察抓人。

  菊花家人哭天喊地也沒人同情。

  這年頭,誰家日子都不好過,甭說吃飽穿暖,就是命隨時都不是自個兒的。

  耿府多高的門檻,一般人擱大門口多站一會兒,耿府的看門狗都出來吠幾聲。

  何況你家的婆娘給耿府的老爺下毒,沒弄死你們一家人,都是耿府仁義。

  菊花一家人灰溜溜走了。

  菊花一家人在耿府門口鬧事兒,是曹奉儀攛掇的,使了人在菊花男人跟前說了幾句話,一家人就跟耿府門口鬧騰。

  菊花一家人活不活得下去,曹奉儀一點兒也不關(guān)心,像良心這種東西,跟曹奉儀這兒比不過一坨屎,屎還能當(dāng)肥料,那玩意啥都不是,多了是累贅,少了一身輕。他就單純的想瞧耿府的熱鬧。

  耿府沒慫人,一管家就能把人唬住,曹奉儀也算是開了眼了。

  勛貴人家的確非同尋常啊。他這種小門小戶,小富人家真不能比。

  耿府里菊花除掉了,扶靈路上的耿不散還在折騰。

  耿不散第一天就回過味兒了,大哥這是想折騰死自個兒啊。

  第一晚夜里,趕了一天的路,大伙兒剛歇下,耿不散就進了西風(fēng)的屋。

  耿不散神經(jīng)兮兮的說:“二哥,您得救救弟弟我?!?p>  西風(fēng)掩住神色問:“怎么了三弟?”

  “大哥,大哥他想弄死我?!?p>  “別疑神疑鬼,母親歿了,大哥傷心,你就別添亂了,回自個兒屋子歇著吧,這一天跟上了發(fā)條似的,累的不輕?!?p>  耿不散不可思議的盯著西風(fēng),半晌,恍然大悟。

  “你……你知道……對……你們合起伙來……”

  “胡說什么?!?p>  “二少爺,您見三少爺了嗎?”

  石頭門外問。

  “哦,在我這兒,石頭進來?!?p>  石頭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進來:“三少爺,您的藥?!?p>  耿不散跟見鬼似的盯著藥碗,嘴里磕巴著說:“這就要送我上路……”

  石頭皺起眉頭:“上啥路,這是大夫開的,解毒養(yǎng)身子的?!?p>  不散根本不相信,搖頭:“不。我不吃?!?p>  石頭不耐煩道:“愛吃不吃?!?p>  撂下碗就打算離開。

  耿不散又不樂意了。

  “瞧瞧,這奴才比主子譜都大,摔摔打打的,給誰使呢?”

  石頭撇著嘴道:“奴才怎么了?奴才知道報恩?!?p>  說完石頭摔門離開。

  耿不散氣的捂住胸口哼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p>  西風(fēng)勸了許久,耿不散也沒敢喝藥,天一亮,找到石頭,要來剩下的幾副藥,就近找了大夫,讓大夫瞧瞧這藥是治啥病的。

  大夫都是有本事的,就這點事兒,手到擒來。

  扒拉扒拉藥,就知道這是解毒的,跟不散一說。

  耿不散倒是奇了怪,行思一天也沒想通。難道是自個兒多心了,大哥沒打算弄死自己?

  耿不散有多少心思,沒人關(guān)心,一路向北,幾乎馬不停蹄,天兒熱,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路。

  好在路程不算太遠(yuǎn),五天后,算好的時間趕到目的地,老家的同族早得了信,一應(yīng)事務(wù)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輕寒一行人一到,就立馬下葬。

  耿不散就在墳前磕頭時,噴出一口血,當(dāng)場就暈倒了。

  耿不散醒過來時,已是半夜,輕寒跟西風(fēng)守在床前。

  此時的耿不散知道留給自個兒的時間不多了,耿不散盯著輕寒,氣若游絲:“我有話跟大嫂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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