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柯深深吸了口氣,天氣很冷,龍國江北州的青城今年降溫比往年要早許多,前世的他在殯儀館里守著女兒過了難忘的春節(jié)!
之后,妻,裴采薇托那位保姆送給他絕筆信,裴家要她再嫁給彭家的大少彭歲安。
裴采薇深愛著陳柯,誓死不背叛對陳柯的愛,自絕于裴家。
傾城傾國、國色天香的女子就此香消玉殞。
陳柯抬起頭,任由秋雨滴落在他的面目,精神為之一振。
記起來了,妻裴采薇死在了明年的春季,那時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裴采薇到死都不知道兩人的結晶陳裴兒已經(jīng)因白血病全面惡化先她一步離開人世。
痛徹心扉的感受,陳柯此生絕不要再體驗一次。
他,前世已經(jīng)受夠了?。。?p> “跪下、磕頭、求饒??!”
黑狼等人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問道:“陳柯你說什么?你瘋了嗎?你敢讓我們跪下磕頭求饒?!簡直活膩歪了!野狗你先上!先弄的他只剩一口氣,一晚上還長著呢!我們慢慢玩!”
野狗滿臉麻子,五大三粗,一臉的惡相,哼唧唧的攥緊了棒球棍朝陳柯走去。
只有兩三步的距離。
陳柯冷冷盯著他,似乎在看一個死人。
野狗一觸碰到陳柯的目光,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剛邁出了一步就停下了。
“怎么了?”黑狼疑問。
野狗絕不會承認他是被陳柯的眼神給嚇住了。
“沒事,大哥,我后背有點癢,撓撓?!?p> “嗯,快點,下的雨真冷,把陳柯給打昏過去,咱們把他拉進屋里慢慢揍兒!”
“大哥你就瞧好吧,我下手狠著呢!”
陳柯嗤笑了聲,堂堂漢武仙帝即便沒了一身修為,身體又傷痕累累,亦不是四個惡棍所能欺辱的!
野狗鼓起勇氣,低喝了一聲。
自己給自己壯了下膽子,迎著陳柯冰冷的眼神向前又邁了一步。
突然!
陳柯一個疾步竄到野狗的身前,使出了僅剩的力氣,握向野狗攥著棒球棍的右手腕。
野狗大吃一驚,連忙揮起棒球棍,忽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手忙腳亂的砸向陳柯的腦袋,這一下若是砸實了,陳柯得暈死過去。
千鈞一發(fā)?。?p> 但陳柯卻似在意料之中。
右手中途改變了軌跡,仿佛未卜先知,穩(wěn)穩(wěn)攥住了野狗的右手腕,食指按在手腕附近的穴位上,野狗驟然尖叫一聲,頓覺全身失去了力氣,腦袋發(fā)懵,棒球棍自手中滑落,被陳柯的左手接住。
隨即。
陳柯掄起了棒球棍,朝著野狗的腦袋狠狠的砸去!
砰!
聲音在秋雨里散去。
黑狼三人全都打了個哆嗦。
瞠目結舌!
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他們先是看著陳柯一連串行云流水的動作,旋即,揉著眼睛注視著倒在地上腦袋流血的野狗……
發(fā)生了什么?!為何陳柯如同換了一個人?
方才還被他們打的跟死狗一樣呢!
馬上,黑狼暴怒,匕首指著陳柯吼道:“兄弟們,給我弄死他!敢傷我拜把子的兄弟,我看他吃了狼心豹子膽了!”
說是弄死,黑狼可沒那個膽子,陳柯要是死了,誰還他們?nèi)f老板的錢???但讓陳柯吃足苦頭還是能夠做到的。
三人暴走,或拿鋒銳的刀子或拿棒球棍沖向陳柯。
他們所在的樓房天臺本就不寬敞,相隔的距離極近,幾步就到了陳柯的身前。
陳柯伸出舌頭,將自額頭上滑下來的鮮血舔進嘴里。
熟悉的味道。
前世所創(chuàng)建的《大自在仙經(jīng)》熔煉了宇宙萬界所有絕頂功法,即便他渡仙劫之際,《大自在仙經(jīng)》仍然還有一段路要走,并非陳柯不想走到盡頭,而是道心有憾,路已經(jīng)斷了。
既然重來,今生今世必定要走到《大自在仙經(jīng)》的盡頭。
不,彌補了遺憾,他必要成仙!
他身子稍壓,估算著身體最后的力氣,陳柯?lián)]起奪來的棒球棍,以《大自在仙經(jīng)》里的劍法對付黑狼三人。
實在是殺雞用仙劍!
此刻,棒球棍猶如變成了陳柯前世在仙劫里寸寸灰飛煙滅的仙劍。
冥冥之中,陳柯似行走在人間的上仙。
首當其沖的是傻子和二雷,傻子握著比匕首長一些的刀子,二雷手里的棒球棍已然砸向了陳柯的腦袋。
陳柯見準了時機,腳步以《疾雷天尊步》撐著身體從兩人的罅隙竄出,接著回首,棒球棍點在傻子的后心,劃向后腦……
陳柯眼睛微瞇,用上了巧勁,猛地一震,棒球棍仿佛突然重如萬鈞,錘在傻子的后腦勺。
傻子啊的一聲大叫,撲向地面。
旁邊的二雷只見陳柯神奇的從他們面前竄向身后,還沒來得及轉身,傻子就出事了!
陳柯瞥見一旁的黑狼握刀刺向他的肋部。
瞬間冷笑。
還是疾雷天尊步。
巧妙的離開原地。放過在死門關繞了一圈的二雷。
聽著黑狼嘴里吼的我殺了你!
陳柯越加的不屑。
只有無能之輩才在大戰(zhàn)里,嗓門大!
棒球棍轉而砸向黑狼,看他用刀子想要抵擋,陳柯冷聲說道:“找死!”
軌跡瞬變,棒球棍避開刀子,點在黑狼胸口的穴位。
如黑鐵塔般的黑狼剎那感覺呼吸不暢,身體的鮮血似乎凝滯住了!
“你……你是鬼?”他驚恐的問道。
從適才的不可一世到眼下的驚駭莫名,黑狼態(tài)度的轉變還真是過山車。
陳柯不屑:“鬼?我是仙!”
然后。
棒球棍揮碎了“攔路”的秋雨,砸在黑狼的臉龐。
黑狼直直側倒在地,張口吐出鮮血。
陳柯喘起了粗氣,畢竟,現(xiàn)在的身體實際上羸弱不堪,已是被黑狼四人給毒打一陣了。
他記得前世便是被黑狼四人給打昏迷了,醒來后是在醫(yī)院,那位可愛的小護士救了自己。
走到意識模糊的黑狼前面,陳柯左手抹了把臉上的秋雨,喘著氣說道:“我不殺你們,給萬長鳴帶句話,錢我會還的,但是高利貸我不還!”
陳柯搜尋著體內(nèi)最后的力氣,一棒球棍徹底讓黑狼昏死了過去。
簡單直接!話剛落下就打了出去!
根本不給黑狼后悔的機會!??!
“算你們命大!”陳柯吐出口血水。
轉頭看向抖的跟癲癇一樣的二雷,他沉沉的問道:“是你自己了結,還是我動手?”
二雷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乞求:“陳哥,我錯了,我能不能不昏死?放我走吧!求你了!”
說完還噗通一聲給陳柯跪下了。
他只是個小混混,哪見過這等場面?。⊥罩蛔稣虅萜廴说幕顑?,碰見陳柯,實屬小鬼碰上了閻王爺!
別說是悔恨的無與倫比了,倘若喊陳柯叫做爺爺,能讓陳柯放給自己!
二雷肯定早就喊了!!
陳柯冷聲道:“錯了就是錯了,世上沒有后悔藥!看來,你是讓我親自動手了!”
“別別別!陳哥,我自己動手!”二雷忙喊。
撿起因恐懼掉在地上的棒球棍,看了眼陳柯,內(nèi)心雖百般不情愿,但依舊鼓足了力氣朝自己的腦門砸去。
砰!
二雷啊呀一聲,倒在秋雨里。
陳柯喃喃自語:“凡人的軀體太弱了,我得趕快在最短時間恢復到筑基期感應境,到時有了大自在真氣,亦能延緩我可憐女兒的病情,為我贏得救她的時間!老天爺不是想要我女兒死嗎?我偏偏要救活她!”
啪!啪!
“厲害,厲害!陳柯啊陳柯,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好的身手一直沒用!我錯看你了,我收回此前對你的評價,你不是一只無用的癩蛤蟆,而是一條看似咧牙咧嘴實則無害可憐的小貓咪!”
一位穿著西服的年輕男子鼓著掌從天臺的門里走出來。
陳柯瞇了瞇眼,“裴家在青城分公司的經(jīng)理,裴洛!”
“是我,你把我們裴家的明珠給摘了,竟還讓她給你這個賤種生了女兒?!單單這一條你就得非死不可!”裴洛站在秋雨里,面目扭曲的說道。
此刻,陳柯身體受傷嚴重,再無半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