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汗他們經(jīng)過幾次商討后,決定先打一波科爾沁部落,然后從遼左直接攻遼東。在他們想來,遼東剛剛平定,肯定很混亂,他們也不是想占領土地,而是劫掠一番就走,順便給馬修壓力,讓馬修開市,想來還是很簡單的。
林丹汗做大汗的這段時間里博斯各部落都有很大的自主性,科爾沁部落游牧在嫩江流域自主性更強??茽柷卟柯涫枪紙D哈撒爾后裔,原本一直輔佐黃金家族的大汗,但是林丹汗上位以來,不滿足于這種“名義”上的統(tǒng)治,他想要和祖先一樣言出法隨,所以林丹汗一直不停的攻伐博斯各部,而且要求博斯各部從信仰黃教,改成信仰紅教,所以博斯各部從貴族到平民都不喜歡林丹汗。
在天啟五年十一月的時候林丹汗為了不讓科爾沁部繼續(xù)和后腐繼續(xù)聯(lián)盟,親自率軍攻打了科爾沁,但是那次科爾沁有后腐做援軍,打退了林丹汗的進攻。而這次科爾沁沒有了后手,林丹汗決定一次平定科爾沁。
林丹汗調(diào)集各部落大軍在漠南集結,這就要說一下內(nèi)喀爾喀五部的首領洪巴圖魯炒花了。林丹汗第一次攻科爾沁的時候,就是他給科爾沁通風報信,讓科爾沁能在格勒珠爾根城頂住林丹汗的攻擊,讓后腐有機會圍魏救趙。
這次林丹汗再次召集各部,炒花也收到軍令。以前他幫助科爾沁是因為他覺得后腐有更大的發(fā)展前途,再被后腐攻打之后就投降了后腐,他知道科爾沁與后腐關系很好,就通風報信。但是這次后腐被滅,除了林丹汗,博斯沒有更好的統(tǒng)治人選,本來不愿意再次通知科爾沁,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這次林丹汗征服了科爾沁,那前塵往事被翻出來,自己不就倒大霉了,炒花沒有辦法只能再次給科爾沁報信。
科爾沁部首領奧巴收到炒花的消息后,召開了部族大會商討解決辦法。奧巴說道:“林丹汗再次集結大軍攻我科爾沁部,各位首領有何退敵之策?!?p> 奧巴的長子巴達禮說道:“父汗,前方不聽我言,坐視后腐被暗朝所滅,現(xiàn)如今還有何人可助我科爾沁?!?p> 奧巴訓斥了一番巴達禮后想到,之前不是不想幫后腐,而是自己的兒子洪果爾帶著精銳隨皇太極去攻暗朝,沒想到被暗朝皇帝一鍋端了。聽到馬修繼續(xù)攻打后腐的時候,原來也想幫后腐,但是各部落都不愿意再出人馬了,還是硬要出兵,只能自己部落出大頭和精銳,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科爾沁首領位置就不保了,正當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已經(jīng)傳來馬修平定后腐的消息,奧巴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聽著巴達禮又在抱怨,奧巴思念起了小兒子洪果爾,雖然巴達禮是自己的長子而且驍勇善戰(zhàn),但是不動腦子,沒有洪果爾那樣會萬事給自己部族考慮。
奧巴再次問了眾人該怎么辦,奧巴的侄子吳克善說道:“大汗,我等可否向暗朝求援?”
吳克善身邊的弟弟滿珠習禮也驚咦出聲,道:“我科爾沁多次與后腐聯(lián)姻,暗朝能幫助我們么?”
吳克善說道:“暗朝皇帝在攻下遼東后,并沒有把遼東交由關內(nèi)治理,而是讓原薊遼總督孫承宗做了遼東總督,在遼東實行新政。我聽說遼東現(xiàn)在不論出身招收各地民眾,而且連東北老林的野人也招收。這段時間遼東用這些野人做向?qū)В恢辈煌5南驏|北攻城略地,不久前我科爾沁東北部的人就和他們接觸過。”
奧巴說道:“你可知東北老林的人是徹底歸順暗朝,還是像以前一樣做附庸?!?p> “恐怕是整個并入了遼東?!?p> 這時候巴達禮叫了起來:“我博斯勇士怎可臣服南朝。”
奧巴喝止了巴達禮,讓他出去冷靜一下,對著吳克善說道:“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說不定是我們想錯了,只要像以前一樣臣屬也能行得通?!?p> 滿珠習禮說道:“就算是臣屬,暗朝也不一定會幫我們抵擋林丹汗啊?!?p> 一陣沉默后,吳克善說道:“不若由我去一趟遼東,向?qū)O承宗陳述情況,并說林丹汗在攻下科爾沁部后,會順勢攻打遼東,說不定能成功。”
“賢侄好主意,這事就由你去辦,希望這次騰格里保佑我科爾沁渡過難關。”
眾人離開營帳后,滿珠習禮對著吳克善說道:“大哥,你我二人與后腐牽連過深,這次孤身前往,弟恐暗朝對你不利啊?!眳强松坪傲艘豢跉?,搖了搖頭不說話,他知道這次不得不去遼東試試運氣,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數(shù)日之后,吳克善被遼東軍的人一路送到沈陽,孫承宗面見后說道:“科爾沁部落常年與韃腐暗通款曲,我暗朝尚不追究你等罪行,現(xiàn)如今來我遼東所謂何事。”
吳克善也很光棍,直接跪地哭泣道:“我科爾沁部落一向忠于暗朝,先前韃腐勢大,我等不得不與之虛與蛇委。這次林丹汗興兵來犯,名為我科爾沁,實則為攻打遼東劫掠,我科爾沁部實不能抵擋,已到生死存亡之機,故派我前來,請總督大人看在唇亡齒寒之上,出兵求援我部?!?p> “哼!你科爾沁部功過是非自有陛下定奪,不是你幾句好話就能推脫的?!睂O承宗繼續(xù)說道,“你在城中等候,此事本官需與諸位大臣商議?!?p> 吳克善奉上送給皇后的禮品后(他打聽到皇后在沈陽城中養(yǎng)胎)離開了,孫承宗叫來孫元化、劉興祚和施辛商議。
孫元化說道:“總督大人,這科爾沁部長年和韃腐交好,我等還未找他算賬,他怎敢前來求援。下官以為不必多做理會,還是應該商議如何妥善安頓即將與陛下一同前來的陜州百姓。”
“這件事以后再說,先考慮下吳克善所說林丹汗之后將入侵遼東是否為真。”
劉興祚說道:“據(jù)西廠的情報,林丹汗這次帶了5萬人馬,這是打科爾沁不至于帶如此大軍,但為了科爾沁讓我遼東兒郎流血,熟不可為?!?p> 眾人一陣沉默,孫承宗見施辛不說一句話,問道:“施將軍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