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梉對西京的陷落早有準備,不管是從歷史戰(zhàn)績還是先前的戰(zhàn)績出發(fā),安南的士兵是打不過暗朝的士兵的。但人都有僥幸心理,鄭梉也想要試一試,可惜他自認為的精銳之師對第一軍來說一樣不堪一擊。
西京陷落后,鄭梉帶著兩萬左右的士卒遁入了山林,準備和暗軍展開長時間作戰(zhàn),鄭梉認為一定能拖垮暗朝軍隊。
馬修其實也知道暗朝以前幾次攻打安南,安南人都不和暗朝正面作戰(zhàn),他們時常出沒于山林之中,時不時的襲擊暗朝軍隊,讓暗朝的軍隊疲于奔波。
所以馬修特地讓第一軍一萬人散播到各地清理這些山林中的部隊,第一軍會讓他們知道什么是絕望。
富春城中的阮福源得知阮有鎰出關(guān)追擊鄭梉之后大驚失色,立馬讓陶維慈快馬加鞭前往柴壘前線,并寫文書讓阮有鎰不得追擊,立刻回返。
阮有鎰接到阮福源命令的時候,已經(jīng)擊敗鄭梉在回軍的路上,阮有鎰非常不明白為什么阮福源那么急切的要讓自己回頭。
回到柴壘后,阮有鎰見到了陶維慈,阮有鎰向陶維慈匯報了勝利的喜訊,阮有鎰?wù)J為現(xiàn)在是組建大軍向北推進的時機了。
陶維慈聽著阮有鎰的話臉色陰沉,等阮有鎰?wù)f完后,他緩緩說道:“你可知主公和我為什么連番下書讓你不得輕動?”
“末將不知?!?p> 陶維慈又問道:“那你可知鄭梉為何急切回返,以致讓你有可乘之機。”
“許是鄭氏北方的武公悳反叛,或者莫朝卷土重來。”
“武公悳、莫朝?”陶維慈嘲笑一聲,突然大聲說道:“鄭氏被暗朝大軍壓境,鄭氏已經(jīng)是秋后的螞蚱。可是唇亡齒寒,依照高麗和倭國去年的前車之鑒,說不定暗朝皇帝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們?nèi)钍??!?p> “暗朝皇帝?”
陶維慈點了點頭說道:“暗朝皇帝御駕親征,帶著那支從無敗績的第一軍來了?!?p> 阮有鎰又向陶維慈了解了去年暗朝攻打高麗和倭國的情況,說道:“我前往追擊的時候,沒有碰到暗朝的軍隊啊,我想這不能成為暗朝入侵我們的借口?!?p> 陶維慈又問道:“你確信沒有碰到暗朝軍隊么,即使是小股斥候?!?p> 阮有鎰想了想點頭說道:“我確信沒有碰到?!?p> “既然你沒有給暗朝借口,那么……”陶維慈來回踱步之后說道,“不好!”
陶維慈說完就要離開返回富春,阮有鎰一頭霧水,連忙追問。
陶維慈說道:“暗朝皇帝一定是想用后黎的黎維祺做借口,我要趕回去和主公商議,你在此好生守衛(wèi),特別注意不可與暗朝的軍隊起沖突?!?p> 阮有鎰領(lǐng)命后,感覺不對勁,這陶維慈來了只說了暗朝的事情,對自己打贏鄭梉的事也沒個獎勵,雖然自己能忍受,但是手下的士卒打贏沒有獎勵會有其他想法的。阮有鎰沒有辦法,只能先安撫將士說獎勵隨后就到。
陶維慈回到富春見到阮福源后,說明了北面的情況,還說了自己的擔憂。
阮福源說道:“既如此,軍師可有應(yīng)對之策?!?p> 陶維慈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只在暗朝皇帝的一念之間,不過我們也可以爭取一下?!?p> 陶維慈建議阮福源再派出使者面見馬修,不但可以打探下馬修是不是控制了黎維祺,還能得知馬修是不是有意進攻阮氏。
當然使者也會帶去阮福源的解釋,阮氏之所以不聽從安南國王號令,是因為鄭氏這些亂臣賊子在發(fā)布亂命,既然暗朝皇帝撥亂反正,以后阮氏當然會聽從安南國王的號令。
不過阮福源的解釋當然也只是說說而已,為的是希望馬修不再關(guān)注阮氏和安南。但是阮福源和陶維慈也不會抱太大的希望,從馬修這幾年的行動來看,這樣的解釋,馬修大概率不會理會。
在柴壘的阮有進收到了阮福源的命令,這次阮福源還是準備讓阮有進當使者,畢竟馬修認得阮有進,熟人也好打交道。
阮有進正準備北上的時候,馬修率軍已經(jīng)到達柴壘前,阮有進來到馬修軍中面見馬修,說道:“陛下神勇,鏟除我安南國叛賊鄭氏,我家主公特意讓我來送上書信,我阮氏愿意從此后聽從安南國王調(diào)遣?!?p> 馬修看了阮福源的書信后,說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既然阮福源有此覺悟,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也不便多做殺戮,你回去告訴阮福源,讓他來此見朕?!?p> 馬修也像是真的準備等待阮福源,阮有進在柴壘上一連等了幾天也不見馬修有所行動,這才安心前往富春。
阮有進見到阮福源說道:“主公,暗朝皇帝認可了我們的說辭,我在柴壘上等了幾天都沒看到暗朝軍隊攻城,但是暗朝皇帝想讓主公您去柴壘見他?!?p> 阮福源問陶維慈的意見,陶維慈說道:“若是不去,老臣恐我阮氏名義上站不住;可若是去了,老臣也不敢說主公一定安全?!?p> 阮福源考慮后還是決定去柴壘,身為天朝上國的皇帝說話肯定是金口玉言的,要是自己聽從暗朝皇帝的話去了,暗朝皇帝對自己不利他也站不住腳。
幾天后,阮福源讓阮福瀾在富春監(jiān)國,自己來到柴壘,然后讓阮有進再到馬修軍中說自己來了。
阮有進和馬修說阮福源來到柴壘后,馬修說道:“朕好像說的是讓阮福源來到朕的軍營吧,怎么阮福源怕朕對他不利么,既然害怕你就讓他回去吧,朕明日率軍攻城?!?p> 阮有進回到柴壘告訴阮福源馬修的意思,阮福源考慮后決定還是前往馬修軍營。但是柴壘上的阮有鎰卻一直反對,他已經(jīng)打探清楚,馬修軍中根本沒有攻城器械,只有少數(shù)部隊有一些奇怪的火槍(王嘉胤部隊換裝后)。
阮有鎰?wù)J為馬修的部隊根本不能攻下柴壘這樣的堅關(guān),若是阮福源去了馬修軍營被馬修扣押,阮氏部隊就會投鼠忌器。
但是阮福源最后還是堅持要去馬修軍中,走時候留下一句話,若是他被馬修扣押就會自盡,讓阮氏的部隊聽從他兒子阮福瀾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