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訂好的棺材已經(jīng)送了過來,他將里面鋪滿石灰后,將陳安之母親的尸體放了進(jìn)去。
同時給院子掛上白燈籠,買了許多花圈放在大門外。
周圍鄰居得知消息后,都過來看了一眼,送上點(diǎn)心意后,還幫忙搭建靈堂。
“公子,謝謝你。”
跪在大堂中,給火盆添紙的孩子輕聲感謝。
“不用客氣,天道輪回,生死乃是定律。安之啊,你也不用太傷心,咱們換個角度看這件事,心里會好受很多。”
王羽摸了摸他的頭,“你娘吃了這么多苦,如今走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p> 陳安之眼眶紅紅的,點(diǎn)頭道:“知道的?!?p> 王羽沒有在打擾他,背著手走了出去,便見到顧憐兒正躺在椅子上,翹著腿啃蘋果。
“越來越?jīng)]正形了,你好歹也是陰魔宗圣女啊!”看不慣她這懶散的樣子,王羽數(shù)落道。
顧憐兒嬌俏的翻了個白眼,“哼,要你管啊!”
“好好好,我不管,顧仙子啊,你宗門事這么多,不處理一下嗎?”
“已經(jīng)派人過來了,還要我去干嘛,手下人自然會處理好的。”
顧憐兒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我聽說秦王世子要評選這一屆花魁大賽,你要不要幫我陰魔宗???”
王羽聞言好奇道:“堂堂皇族,居然也會管這青樓女子的事,還親自參加點(diǎn)評,不會惹人非議嗎?”
“呵呵,你是不是對青樓有什么誤會?”顧憐兒鄙夷道:“賣身的那叫勾欄,賣藝的才叫青樓。咱們大周有專門的教坊司,調(diào)教女子琴棋書畫,習(xí)文斷句,給那些達(dá)官貴人表演才藝的?!?p> “這可是一等一的風(fēng)流韻事,秦王世子能評選,還是看在他爹在文壇的地位,可不是位高權(quán)重就行?!?p> 王羽好奇道:“你說教坊司調(diào)教女子,這個我倒是知道,但那是官營,像你們這種私營的又怎么說?”
“私營分成兩類,一種是你之前想的那種,賣身的,一般以院為名,俗稱勾欄,里面什么慘事都有。那里是不可能選什么花魁的,連參加的資格都沒有?!?p> “另一種,就是我陰魔宗所開的春風(fēng)度了,賣藝不賣身,客人來了,只表演才藝,不陪酒,不賣笑。當(dāng)然,除非女子自己愿意?!?p> 王羽點(diǎn)點(diǎn)頭,“所以你想去爭花魁?”
顧憐兒拿起蘋果就砸了過去,“什么叫我要爭花魁,是春風(fēng)度的姑娘要去。青樓女子再怎么才華出眾,也只不過是個妓子而已,年輕漂亮?xí)r有人捧,看似風(fēng)光無限。然而下場只有兩個,要么孤獨(dú)終老,要么趁著還有幾分顏色,嫁給別人做妾?!?p> 王羽躲過蘋果,有些感慨道:“都是可憐人啊。你想讓我?guī)湍??不行,我又不會什么詩詞歌賦,連名字都還是最近才學(xué)會寫的,幫不了,幫不了。”
“知道你不懂那些,我就是怕有人會用一些陰招,到時候你總不能指望我一個弱女子去抵御強(qiáng)敵吧?”顧憐兒嘟著嘴,可憐兮兮的看了過來。
王羽正要說話,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大笑,“妖仙子都成了弱女子,那世上可真沒有幾個男子漢咯?!?p> 兩人轉(zhuǎn)頭看去,便見到李長策帶著一個酒糟鼻的老頭走了進(jìn)來,說話的正是那個老頭。
“你還敢來我這里?不怕死嗎?”王羽瞇著眼,語氣森然。
“王羽,你不要太囂張,有我蒼南山三長老在此,豈容你放肆!”李長策頓住腳步,躲在酒劍仙后面叫嚷著。
“小心,這個老頭不好對付?!鳖檻z兒忽然湊了過來,“他是蒼南山的酒劍仙,以前天魔山大戰(zhàn),一人獨(dú)挑十二位魔道高手,善用劍氣?!?p> 女子身上的幽香在鼻尖縈繞,讓王羽有些不自然,不準(zhǔn)痕跡的稍微退開了幾步,他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自己知道。
“我不管誰是誰,但只要我在這里,就容不得你們放肆!”王羽說罷,轉(zhuǎn)頭看向酒劍仙,“不知老前輩過來,有何貴干?”
“那些猴崽子身上的劍氣,是你留的?”
“不錯,是我?!?p> 酒劍仙咧嘴笑了,“不錯不錯,三斤被你練到如此地步,恐怕陳大錘那老小子都比不上了?!?p> 王羽一愣,“你認(rèn)識我?guī)煾???p> “何止認(rèn)識,還有不少過節(jié)呢,他有沒有教你劍二和劍三?”酒劍仙咕咚咕咚灌了一口酒,笑著問道。
“我只會劍一,老前輩與我?guī)煾赣惺裁催^節(jié)?”王羽已經(jīng)做好解開限制,大打一場的準(zhǔn)備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有多強(qiáng),或許眼前的老頭能驗證一下。
“哈哈哈,那老小子欠我十八兩銀子,兩壇好酒,和一個媳婦兒!”酒劍仙大笑著:“你說,這過節(jié)大不大!”
一番話說的在場三人都摸不著頭腦,王羽和顧憐兒還好,李長策那是真的有些失望。
他還以為三長老來了,定然能讓王羽付出慘痛代價,但此時話里話外,怎么透著幾分親近?
“長老,這小子可是將咱們蒼南山眾多弟子全部打傷了,這等奇恥大辱,怎么不報!”
酒劍仙聞言撇了他一眼,“挨了打就得自己去找回來,讓我一個老頭子出面算什么事,蒼南山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p> 李長策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然而,酒劍仙已經(jīng)不想讓他留在眼前了。
“你回望月樓去吧,我還要處理一些事,就不過去了?!?p> 李長策咬咬牙,狠狠看了一眼神情平淡的王羽,隨即躬身離開。
沒了礙眼的家伙,酒劍仙放的更開了,“小子,怎么不說話,俗話說得好,父債子還,你是陳大錘那老小子的徒弟,怎么也得替他將欠下的東西補(bǔ)上吧?”
王羽聽他稱呼師父為陳大錘,就知道兩人應(yīng)該是老相識,就是摸不準(zhǔn)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是敵是友。
“如果前輩硬要拿,我這個做徒弟的替師父還上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不過不知道你和他老人家到底什么關(guān)系,還請解惑。”
“哈哈哈,小子,你且看!”
酒劍仙大笑著,隨手一揮,顏色和王羽一摸一樣的青色劍氣,直接斬在地面上。
“我是你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