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夏櫻往蘭大的校門口看了一眼,車子打火,她得先回公司了,工作要緊。
回到公司,椅子還沒從熱,KIM就推開了她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啊,這大周末的也不能讓你好好休息一下?!?p> “知道就好?!?p> “顧總說在他的辦公室等你,現(xiàn)在過去嗎?”KIM問。
夏櫻倒了杯水,直直飲下,“嗯?!?p> “那走吧?!?p> KIM和夏櫻一起出了公司,豐洋公司在鄴城的分公司距離夏櫻的RA分部,并不是很遠,驅(qū)車大概也就是十幾分鐘的車程,但又都是處在市中最繁華的地段,堵車堵的厲害,愣是花了半個小時才到。
KIM和夏櫻下了車,他就拉著她的手腕,急慌慌的往豐洋里走,約定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他還真怕那個顧總一生氣不談了。
夏櫻扯回自己的手腕,不悅的甩了一下手“急什么?!?p> “我的小祖宗,不急能成嗎?約了六點半,現(xiàn)在天都黑了,小姑奶奶,您快點吧?!?p>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進了豐洋的總部大樓,接待她們的還是劉特助。
“夏總,您來了。”劉特助依然恭敬禮貌。
夏櫻微微頷首“劉特助,多日不見?!?p> “沒想到再次見到夏小姐您,您是這樣的身份,以前都怪我眼拙?!?p> “劉特助還真是客氣,我這樣的身份也不至于比您高貴到哪里。”
劉特助微笑著在前面引導(dǎo)著,
夏櫻和KIM跟在劉特助的身后,走到了顧之琛的總裁辦門口,劉特助微彎了一下身“夏總,顧總在里面等您,想跟您單獨談?wù)??!?p> KIM明白,示意夏櫻自己進去,“那我在外面等你。”
站在門口,夏櫻的心沒來由的有點慌,本來她挺鎮(zhèn)定的,這幾天,她也想了許多,就算他是那個顧之琛,又怎樣,時隔這么多年過去了,小時候的感情,早已經(jīng)淡的比水還要清澈,她更沒什么對不起他的地方,
有什么可緊張的,再說了,這次來是談公事的。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的吸了口氣,敲了敲門。
門內(nèi)的有低沉渾厚且熟悉的聲音傳出“請進?!?p> 夏櫻推開門,邁步走進去,一抬眸,先是撞上了顧之琛那雙墨色的眼睛,她睫毛輕眨了兩下,強裝鎮(zhèn)定的禮貌性微抿了一下唇“顧總。”
顧之琛大概是在等她,手里并沒有待批閱的文件,他起身“夏總,好久不見啊。”
夏櫻微垂了一下眼皮,又抬眸迎上他大剌剌的目光“好久不見?!?p> “三年前,你從懷城離開,沒想到三年后,你倒成了女強人?!鳖欀〉拇浇怯辛艘唤z上揚。
夏櫻不懂他是在恭維她還是諷刺她“顧總,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他邁步走到她的身前,垂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還記得,在懷城時,我曾經(jīng)問過你,我們在哪里見過嗎?”
“……?”
他微彎了一下身子,俊美的臉與她的臉平行,夏櫻覺得這樣的距離有些危險,趕緊后撤了一步,男人笑了“別緊張,你是真沒想起來嗎?那我的名字,你沒覺得耳熟?!?p> 她疑惑著眸子,望進他的眼底“你到底想說什么?”
他把唇遞到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輕柔“還在跟我裝不認識嗎?”
她沒有裝不認識,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與他相認,都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認識怎樣,不認識又怎樣,當年,她那么小,那么無助,她求他收留她,他答應(yīng)了,卻失約了,……
她明白,人都有選擇的權(quán)利,但卻無法不去怨,不去計較,
或許,她的命運就是要經(jīng)受那些糟糕的事情,她就理應(yīng)有那樣的人生,
或許,她沒有資格去怨恨任何人。
她淺淺垂下長長的睫毛,幽深的眸子,掩在這密密的睫毛之下,他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他能感受她的刻意的冷漠和疏離,甚至是怨恨。
沉默片刻后,夏櫻才緩緩掀起眸子,望向眼前的男人,聲音淡然如同她此時的表情“我也是不久前,才剛剛知道,你就是那個顧之琛?!?p> “……”他緊緊的望進她的眸底,“所以……?”
“沒有什么所以,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忘了,或許,印象里只有模糊的幾個名字,僅此而已。”她的唇角掛著一抹自嘲又假裝不介懷的笑。
“當年……”他想解釋,但是夏櫻似乎并不想聽,她冷淡打斷了他的話“顧總,當年的事情沒什么值得一再提及的了,我那時不過才六歲,有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當年發(fā)生了什么,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并不重要?!?p> “你還在記恨我?”他心疼的看著她,眉心皺起。
“都不記得了,哪來的恨,顧總多慮了。”她背過身,不再看他,緊緊的抱著自己,哪有資格去恨任何人,是她太傻了罷了。
六歲的她還是太單純,太相信人性,她以為他是她最值得信賴的依靠,她把她此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信任交給了他,
他卻拋棄了她,可笑,她真的是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明明就是還在怨我。”
“我為什么要怨你,怨你什么?我們之間有過什么?不過是年少時的玩伴而已,”她推開他放在她肩頭上的手“我來是跟顧總談豐洋跟RA的合作案的,如果顧總執(zhí)意要跟我談以前,那就再約時間吧?!?p> 她不想跟他談以前,她不想去想那些事情,她都已經(jīng)忘了,無論那時的她是快樂的還是痛苦的,她都強迫自己都去忘了它。
她準備離開,剛一轉(zhuǎn)身,他就握住她的手腕,她掙扎,他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不悅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他如她一樣,只是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溫柔,
懵然了幾秒,夏櫻便強行要甩開他的手,
可是男人的力氣很大,她與他的力氣簡直就是涇渭分明,她有些氣惱,用力的捶打著他的手“顧總這是要干什么?在自己的辦公室,公開非禮合作方的人嗎?”
他想要跟她說很多的抱歉“對不起,當年,對不起,原諒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