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卻見他臉上帶著輕浮的笑,不緊不慢地又將和離書撕掉了。她憤怒地站起身,她想離開得優(yōu)雅,或者無所謂一些,但此刻憤怒已經(jīng)主導(dǎo)了她的神經(jīng):“我不會再待在望月樓,今日我就會離開京城,和離書曲青還有,若你想通了,就去找曲青要?!?p> 她緊握拳頭快步往堂外走去,楚期寒起身拉住她:“你不要鬧了?!?p> 這句話徹底將裝著她憤怒的袋子剪了個口子,憤怒以她不怎么理智的頭腦作為起點(diǎn),迅速蔓延到身體各個角落,她無法控制地抬起手,狠狠扇了楚期寒一巴掌。
端著幾杯茶站在大堂外的李微看見這一幕,立馬退回到大堂外的角落里,她向來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她自出生以來所做的都只有順從和逃避。
但事情并沒有像她所猜想的結(jié)局發(fā)展下去,楚期寒不僅沒有賭氣簽下和離書,反而是抱住了她,像是在她耳邊說這些什么。她沒聽清,但也沒有想聽清的心思,便端著茶又往后廚去了。
楚期寒拉著云嫣去了楚府自己住的房間,讓她坐下,告訴她自己是奉皇上之命,在暗中調(diào)查京城失蹤女子的事情的,皇上的昏庸,一點(diǎn)都不在乎國民的表象都是演出來的,是在讓陰暗水溝的行走的人更大膽些,露出馬腳。自己那日并非真的醉了,而是早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好裝作醉倒,辨不出酒中被人下了藥。
他也沒有和溫言發(fā)生關(guān)系,只是在溫言更衣的時候打暈了她,偷偷跑了出去。天亮?xí)r,他才又偷摸著回到了溫言的房中,假裝頭疼欲裂。
云嫣推開她,沒有欣喜之情,卻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眼中甚至帶這些淚水:“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你到底把我當(dāng)做你的什么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具?”
楚期寒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不是,我實(shí)在是迫不得已,若我只當(dāng)你是個玩具,那我為何會告訴你四露在哪兒,雖然我嘴上說四露并不重要,但實(shí)際上,那東西隨時可救人性命的,天下怕是也只有幾瓶。”
云嫣擦掉淚水,嗔怪道:“那溫言怎么會......”
“我也不清楚,但是,那絕對和我沒有關(guān)系,我會調(diào)查清楚?!?p> ......
二人回到望月樓,楚期寒吩咐人叫溫言到書房。溫言聽到這個消息,不慌不忙地坐在梳妝臺整理,撲胭脂的時候,特地在眼周撲了些,好看上去像是哭了幾個日夜的樣子。她還特地將頭發(fā)絲和衣領(lǐng)弄亂了些,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樣子,竟想起了“勾欄”二字,隨即又癡癡的笑了,自己不就是勾欄女子嗎?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悲,但她突然又因覺得自己即將變得尊貴無比而笑,癲狂而不自知。
到書房時,只有楚期寒一個人坐在里面。她走進(jìn)去,一縷頭發(fā)在眼前晃來晃去,她委身行禮:“公子,溫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