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這一天許久,終于到了,卻有些忐忑。近鄉(xiāng)情更怯,說的便是我這樣的吧?!惽锇?p> 學(xué)校高三年級是八月十八號就開學(xué)的,提早了十來天。陳秋白八月十五日便從丹城出發(fā)到了齊縣縣城的一所實驗中學(xué),屬于二級重點,不高不低的一個學(xué)校。這樣的學(xué)校,放在大城市里是無人知曉的。
可這里有個江心,他心心念念的人,再普通也變得不再普通。
到了宿舍,才發(fā)現(xiàn)是八人一間,上下鋪,學(xué)習(xí)桌子都沒有,唯有兩個大衣柜,各自分了四格,供八人使用,簡陋得很。
陳秋白到的時候,已經(jīng)只剩下靠近廁所邊上的一個上鋪了。因著宿管天天檢查衛(wèi)生,男生宿舍的衛(wèi)生倒也還能入眼,只是比較潮濕,又因是南方,住久了肯定也會不舒服的。
不過他沒得挑,也不會挑,本來就知道不是來享福的,怎么還會因為一個宿舍床鋪就退縮了呢?
此時,宿舍里已經(jīng)有人在走動了,見陳秋白進(jìn)來,覺得面生,好奇地問:“你找誰?”
陳秋白是自己一個人上來的,宿管見他一個大男生只扛著一個行李箱,也就沒有管他,只說了樓層號和宿舍房門號就讓他自己一個人上來了。
“我是插班生,分到這個宿舍了。”
那人頓了一下,才說:“沒想到都高三了還有人轉(zhuǎn)學(xué)過來插班。歡迎歡迎!”
他指著靠著廁所的那個上鋪,說:“就剩那張床了,柜子只有8號柜了?!?p> 陳秋白點點頭,道了聲謝,走到了空著的柜子前面,打開看了一下,問:“有抹布嗎?”
那人又指了指后面陽臺欄桿上掛著的幾條舊毛巾,然后不再搭理他,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陳秋白也不介意,他放下身上背包,從欄桿上拿了一條還算干凈的抹布,過了水?dāng)Q干以后,將柜子跟床板一一擦干凈,這才打開行李箱慢慢收拾。
“你沒有帶席子被褥嗎?”那人走過來,好奇地問,又想起來自己還沒自我介紹,“對了,我叫李思峰,理科班的,高三一?!?p> “陳秋白,高三四?!彼c了點頭,邊擦著床板邊說:“我叔爺爺買了,在宿管那兒,我收拾完再下去拿?!?p> “叔爺爺?”李思峰聽著稱呼就更是好奇了,上前幾步搭著陳秋白旁邊的床架,笑著問:“叔爺爺是叔公的意思嗎?你是北方人吧?怎么會來這兒?”
李思峰一番追問,陳秋白也只是淡淡地“嗯”聲回答。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室友竟然會這么熱情,也不知道只是好奇,還是八卦。
“聽說昨天就來了一個北方的插班生,想不到今天又來了一個。以后咱們這兒就熱鬧了?!?p> 陳秋白淡淡一笑,沒說什么。只是下一秒,卻被從宿舍門進(jìn)來的人給驚在了當(dāng)場。
“你怎么在這兒?”
“小白!驚喜吧?!”簡繁咋咋呼呼地跑了進(jìn)來,手里還提著之前陳秋白提起的放在宿管那兒的席子被褥。
唉,喜從何來?
“你怎么在這兒?”他又問了一句,該不會剛剛李思峰說起的另一個北方來的插班生就是簡繁吧?
臥槽!陳秋白暗罵了一句,這簡繁可真是陰魂不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