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妹妹
“看來國外那幾年是沒白待。”蔣吾舟將白棋落下,剛好擋住了蔣父的一盤好棋。他笑著等待蔣父落棋。
蔣父愣了愣,繼而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你啊...沒白教?!?p> 畢竟是他蔣宗正的兒子,無論是在事業(yè),還是在他處都必定有著過人的優(yōu)勢。
他信任蔣吾舟的能力,更相信自己的所做的決定。所以很放心的在蔣吾舟畢業(yè)不久就將公司全盤交給他去打理。
縱使華宗仍在位的幾位老人事到如今還抱有不滿,可他知自己培養(yǎng)出來的不會為其而受半分影響。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近幾年,華宗在他的手中愈來愈來好,就連旗下的每一個產(chǎn)業(yè)都在持續(xù)增長著業(yè)績。
作為父親,他是甚感欣慰。他一子落定,淺笑。
“好棋,好棋啊?!眤ero不知何時站立在蔣吾舟身后,拍手稱贊。
“姜還是老的辣。伯父棋藝依舊不減當(dāng)年吶?!彼χ滟?,實在佩服。
“這小子讓我呢,他摸清楚了我的性子,知道我輸了這局,肯定會叫他再陪一局的?!笔Y父拍了拍蔣吾舟的肩,如今的一雙兒女都已成了人,已是他最大的愜意。
“昊霖,你陪老夫來一局?”蔣父看向zero,摧毀了棋盤。
“伯父,我還算了吧。就我這棋藝,實在拿不出手?!眤ero忙著擺手拒絕,向一旁無辜的蔣吾舟投去求救的目光。
“給我安安分分的坐過來,別讓我說第二遍。”蔣父敲了敲桌面,頓時讓zero噤了聲,默默遞埋頭坐了過去。
一盤棋下來,果然還是zero輸慘了。蔣父無奈嘆氣,同樣是自己教出來的,效果卻大相徑庭。
zero委屈至極,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蔣吾舟忍住笑意,抖了抖肩就拋下他走去廚房。
當(dāng)一鍋美味上了桌,蔣父才終于肯放可憐的zero一馬,“你下次還不見長,就別回來看我這個老人家?!笔Y父威聲正正,孺子不可教。
zero欲哭無淚,有苦卻說不出。
就連平時最疼愛他的蔣夫人也不禁失笑??烧l叫她疼愛李昊霖,只好由自己來護(hù):“你這個糟老頭,不看你還要回來看我這個做媽的。你可別把我家翰林嚇的以后都不來了?!?p> zero可憐巴巴地躲往蔣夫人的身后,她拉他入席,特意將他最愛的糖醋排骨擺到他的跟前。
“今天都是晚舟的手藝。你們都嘗嘗,好吃不好吃都得說好吃?!笔Y夫人笑著說道,佯裝命令。
蔣晚舟頓時紅了臉,哪有這樣自家父母這樣賣自家女兒的。她卸下了圍裙,擦了擦手上未洗盡的油漬。
一個人生活在國外,難免要搭上一口飯吃。跟著一起合租的中國姑娘學(xué)了幾道,這還是第一次自己動手做的,也不知道味道合不合心意。
她帶著期許地看著已經(jīng)動手品嘗的三個人,居然緊張了起來。
“好吃!”zero率先豎起了大拇指,抬頭之際正好碰上蔣晚舟萬分期待的眼神,突然有些迷茫。
那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層好看的星光,他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驚訝,錯鍔。
他慌亂中抽了身,不再看她。
“丫頭,不錯啊。”蔣父也開了口,由衷的給了一個贊美。
蔣吾舟默默的吃著,沒有表態(tài)。可是內(nèi)心里卻已經(jīng)接受了小妹的手藝。
蔣晚舟緊懸的心臟暫緩了下來,她輕松地呼了一口氣。
還好沒有失敗,她對媽媽眨了眨眼,十分開心的也坐了下來。
這個世間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這樣一頓飯,沒有失落,沒有煩惱,唯有愛纏繞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她已經(jīng)太久沒有感受到這份親切的感情,獨自一人的那段時光里總會想起這樣的日子,既真切又令人想念。
“媽,你去休息,廚房交給我就行?!笔Y晚舟攬了所有的活,對媽媽講道。
“伯母,我來吧。你去客廳坐著?!眤ero從蔣夫人的身后擠了進(jìn)來,手中還端著幾個空盤。
蔣夫人也沒在推辭也就走了出去。
“放這里吧。”蔣晚舟看了一眼,冷冷地說道。
“你..今天做的真不錯?!彼帕耸种械谋P子,并沒有想要離開。
他那樣高大的一個人,就靠在蔣晚舟的旁邊,可以將瘦小的她圈固起來。
“你指做飯還是洗碗這件事?”她低頭刷碗,瓷器和瓷器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額...”他有些不知道如何繼續(xù)接下去,原來兩人從打破心房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你到底想說什么?”她脫了手套甩在一邊,有些氣憤地拉過他的衣領(lǐng)帶到自己的身邊。
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晚舟,怎么了?”蔣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松開李昊霖,沖外面喊到,“沒事?!?p> “我喜歡一個人從來不拐彎抹角,也不會思前想后。”她壓低的音量,一字一句的說給他聽。
他被她弄的心神不寧,他鎮(zhèn)定下來,整理好衣領(lǐng)。
比起她的勇敢,他不及半分。
也許年齡對她來說并不算什么,可于他,卻是個始終過不去的坎。
她才二十一歲,而他已經(jīng)三十一歲。這樣大好的年齡,她會有更好的青春,會遇見更好的男孩和她共度余生才是。
可是現(xiàn)在他又在做什么,明明擺明了的態(tài)度為什么又開始動搖。
“對不起。”他只能這樣回應(yīng)她的心意,只能這樣。
“夠了?!彼芙^再聽下去。擺手讓他離開,她聽的已經(jīng)夠多了。
“zero,我們該走了。”蔣吾舟在外面喊到。
zero轉(zhuǎn)身離開,道了別。臨走前,蔣夫人又囑咐了他幾句,自打他和蔣吾舟搬了出去,加上工作的時間,能回來的探望的時間少之又少。
他從六歲時就被送來蔣家,陪伴他成長的就是眼前的這些親人,蔣夫人就似他的親生母親,他尊敬她,也愛戴她。
“晚舟那丫頭任性慣了,你別往心里去?!笔Y吾舟和他并肩去取車。
他搖搖頭,沒有多說什么。
“其實年齡也不是個什么大的問題,既然你們互知心意,又何必為了這樣一件小事而耿耿于懷至今。”他實在不太能理解。
“你爸媽就像是我的親爸媽,我這樣做,也算是報答他們?”
“爸媽那里也沒有多大的問題,說開了也就好了。晚舟是我妹妹,與其讓她以后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倒不如嫁給你這個大齡男青年。”蔣吾舟開了開玩笑說道。
“至少這樣,她能真的幸福?!鄙頌殚L兄,最期望的也不過是自家的妹妹一生幸福。
“你好好考慮吧??傄靼鬃约合胍氖鞘裁?。從一開始就否定一切,最后又能得到什么呢?更何況你都沒有試過?!笔Y吾舟開了車門,坐了進(jìn)去。
感情的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解決吧,他的話不說太滿,點到為止。
他啟動了車子,絕塵而去。
zero仍立在原地,回頭看一眼那抹亮光。手機(jī)嗡嗡地在手中振動,他煩悶地看了一眼來電人,臉色也更沉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