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挖到消息說,沈家三爺有情感缺失癥。
誰都不意外。
昨天姜枚被挾持,他眼底里的麻木不仁,哪里有半點(diǎn)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說句難聽的,要不是姜枚自己從刀下跑出來,他真的會放任她死在亞德手里。
沒過多久,姜玫追沈清樾的事就在學(xué)校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姜枚這個人,典型的被護(hù)在手掌心里長大的女孩子,心高氣傲,倔強(qiáng)不馴,要什么有什么。大家嘴上不敢說,但都等著她在那位身上撞得頭破血流,好挫挫她的銳氣。
景妤剛到校,徐銀就興奮地湊到她面前。
“你不跟著一起討論討論?”
“討論什么?”
徐銀小聲說:“他們都說沈清樾有情感缺失癥,我上網(wǎng)查了,這算精神疾病,你說這種人會喜歡別人嗎?”
景妤搖頭:“不知道。”
她八卦欲沒那么強(qiáng),也不想知道沈清樾太多事,他喜歡誰又或者不喜歡誰都與她無關(guān)。
徐銀還在糾結(jié):“唉,不過我聽說這類人都挺極端的,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對,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話音剛落,一本書啪嗒打在徐銀肩上。
她驚嚇回頭。
姜玫冷著臉:“別擋道?!?p> 周圍的目光望過來,徐銀心虛的站起來,讓位走開。
景妤看到姜玫脖子上淺淺的刀痕,當(dāng)時隔得太遠(yuǎn),不知道她受傷了。
景妤問:“姜玫,你沒事吧?”
“死不了?!?p> 姜玫低頭收拾自己的背包,一邊又說:“對了,下周我們的舞臺劇飾演女二號的人突然有事演不了,你頂一下吧。”
景妤愣了愣,措不及防。
“給你獎金,你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這次舞臺劇學(xué)校挺重視的,你總不能看著我們整個組罷演吧?!?p> 聽到姜玫這樣說,她才點(diǎn)頭。
姜玫笑笑,收拾完后,她用手滑動著手機(jī),找到一串電話號碼,低頭按道:“說不定回頭,你還得感激我。”
景妤沒懂她意思,正要問,電話對面已經(jīng)接通。
姜玫快一步道:“我,姜玫。”
景妤的話抑在喉嚨里。
“別掛我電話,有事?!苯嫡f:“上次你和我爸談的生意沒成,這次我跟你談唄。”
景妤聽不清男人在電話里說了些什么,只知道那聲音低沉冰冷,像是冰箱里拿出來的零攝氏度的冰鎮(zhèn)啤酒,仿佛還沒貼近,就能感覺到散發(fā)出來的涼氣。
除了黑心蛇也沒誰了。
姜玫掛掉電話后,景妤后知后覺從包里拿出兩千塊錢給她。
“干嘛?”
景妤抿唇:“你要去見沈三爺嗎?我上次送錢包的時候沒注意,路上把它刮壞了,這是還款?!?p> 姜玫皺眉:“錢包一直有缺角,你不知道?”
景妤看著她,一臉寫著茫然。
姜玫想到沈清樾身邊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嗤笑道:“阿貓跟你說的?”
“嗯?!?p> “錢包我撿來的時候就那樣,還碰瓷起來了,收回去吧,沒人要你的錢?!?p> 一聽是被碰瓷了,景妤不氣反笑。
景從雖然開了一個小公司,但是生活條件算不上寬裕,每個月要還房貸,舅媽又懷孕了,開銷大。她心理負(fù)擔(dān)重,基本暑寒假都會做兼職,這兩千塊錢是她一個月工資,不用還債當(dāng)然好,這么一來,她徹底跟沈清樾拎清了。
她不欠他的。
*
下午,景妤拿到劇本后才知道跟她對手戲的人是余梟。整場戲演下來本來沒什么,但誰知道最后一幕,有吻戲。
兩人借位走了幾遍,余梟都不滿意。
“景同學(xué),你這樣不行,要不要試著不要挨我太遠(yuǎn),讓我攬著你,或者你的手勾住我的脖子。”
“你光隔著空氣親,連靠近我都沒靠近,太假了,到時候表演的時候總不能這樣?!?p> “......”
同組的演員滿是同情地看著小美人,敢怒不敢言。
原本沒這場戲的,誰知道余梟中途把演員換了,還硬生生加了這么一場惡心的戲,大家還奇怪為什么呢,等人姑娘進(jìn)來他們才徹底明白。
小美人明媚動人,好看的簡直在發(fā)光,這顏值上神壇都不為過。
這是還沒追上,在創(chuàng)造相處機(jī)會。
畢竟。
肢體接觸才是促進(jìn)兩個人升溫的利器。
景妤也不是傻子,從大排檔那次就看出來余梟把目標(biāo)指向她了。
她不再動,小臉冷著說:“抱歉,我需要打一個電話。”
說完,然后把電話打給姜玫。
文欣會館。
姜玫正在跟沈清樾談之前姜大魏和他沒談攏的那批生意。
然則她并不是真有心談生意,姜家的事情她向來一慨不問,只不過只有這樣,她才有機(jī)會見他。
姜玫自豪道:“你放心,我爸只有我這么一個女兒,他什么都聽我的,沈家和姜家的生意往來我說不會斷就不會斷?!?p> 說完,她去看男人那張清雋的臉。
姜玫有時候也覺得自己犯.賤。
瞧瞧,人家壓根不把你當(dāng)回事,你呢?
他打你爹,讓你滾,不救你,你都通通不生氣,回頭依舊舔著臉把他當(dāng)祖宗了。
這就是因果報應(yīng)。
從前她如何對其他男人的,這男人就全部還給她了,甚至比她狠一千倍一萬倍。
想著,姜玫喊了他一聲:“沈清樾?!?p> 她瞇著眼,上揚(yáng)的眼角勾人,有商有量道:“你說,光憑我們兩家做的生意,就注定我們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就算你看上了別人,哪家良好公民的姑娘會嫁給你?你收了我,世上不就少倆禍害,也算積德了是不是?!?p> 沈清樾漆黑的眸子看她。
姜玫暗許期待。
忽然,男人彎腰,遒勁的手捏住她的下頜骨,她不受控制直接從沙發(fā)上掉下來,“啊”了一聲,膝蓋跪在地上。
居高臨下。
姜玫被迫仰頭,空氣充斥著危險的味道。
他極力忍住掐死她的沖動。
姜玫疼得額頭細(xì)汗直出。
沈清樾神情薄涼如冰:“缺男人?”
“缺?!彼Φ媒┯病?p> “老子可以一次性給你找?guī)讉€?!彼曇糇I諷。
姜玫合住笑容,臉色蒼白,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
沈清樾看了一眼姜玫的手機(jī),松開。
電話里傳來少女微怒的聲音:“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