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出臨石口被迫停在山腳下。
那孩子操著一口緬甸語,跟同伴拉扯了幾句后將景妤強硬綁下車,拖著往左寨的方向走。
途中,她的眼睛被黑布捂住了,辨別不出方向,磕磕絆絆摔倒幾次。
那孩子才用中文說:“拉著我?!?p> 景妤點點頭。
她一路上沒喊沒鬧,實在安靜,孩子和同伴古怪地看對方一眼,抿唇誰也沒再說話。
直到到達左寨,景妤眼睛上的布條才被扯開。青天白日,陽光刺眼,她不適應地瞇著雙眼,入目一個穿著藤花紋的女人站在她面前。
“吉,她是誰?”
景妤身旁的那孩子回答:“阿媽,我和阿皓去臨石口采購食物,被一個男人跟蹤了,這個女人是那人的同伙?!?p> “同伙?”那女人警惕起來。
景妤明顯覺得女人的態(tài)度鋒利起來。
“那個……”
被叫吉的孩子和女人看向她。
景妤抿抿唇:“我不是他的同伙,我只是碰巧遇見他而已?!?p> 女人移開眼,根本不理會她:“吉,先把她關進廚房里。”
“知道了,阿媽?!?p> “走!”景妤的手腕被麻繩捆住,吉扯住繩子牽著她往里面的土坯房走。
廚房不知道有多久沒用過了,一開門,撲面而來的都是霉味??諝鈵灍?,地上鋪滿干柴,側面有一扇小窗,半開著,陽光折射進來,能看到顆顆粒粒飛揚的白色灰塵。
吉推她墻邊,小孩子語氣極兇:“你,老老實實待在這里,別想著逃跑!這一片都是我們的,你就算跑,我們也能把你抓回來?!?p> 景妤還真不打算跑。
有過被綁一次的經(jīng)歷,她覺得這孩子和剛剛那女人跟黃毛比起來算溫和的了。
更何況這位置隱蔽,來的路上她已經(jīng)感受到這山路崎嶇了,她知道自己跑不下去的。
景妤伸出手:“我不跑,你能幫我把繩子解開嗎?它有點緊?!?p> 吉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和寨子里的人不一樣,比起他們黝黑的皮膚,這女人格外白皙,麻繩來的時候綁的很緊,她的手腕一圈紅紅的勒痕。
“小朋友?”
景妤湊近又喊了一聲。
“解,解,解開了!”
吉低頭不再看她,快速解開景妤的繩子,轉頭就跑。
連門也忘記關了。
過了一會,吉又跑了回來,把門帶上。
景妤哭笑不得。
她靠著干柴坐下,思考著該怎么辦。
池川會找人救她的吧?
*
與此同時,顧司白接到池川電話,不管不顧就要去找人。
他不知道左寨那群蠻橫的村民會怎么對她,萬一打她了怎么辦,萬一嚇唬她了怎么辦,只要一想到這些,就沒辦法冷靜下來。
顧父攔住他:“左寨有沈顯善和霍祁的庇護,你就算現(xiàn)在就找人,他們也會想辦法立刻轉移?!?p> 顧司白咬牙:“那怎么辦,景景在那里。”
顧父冷著臉:“顧司白,你這些年警校白上了,一遇到那姑娘你就變成這樣!四年前你為了幫她留校察看處分還不夠嗎!”
顧司白閉眼:“她不能出事?!?p> “景家發(fā)現(xiàn)不對勁自然會報警,到時候再去找人也不遲,左寨是什么地方,你只身一人根本上不去?!?p> 顧司白起身。
人走了,聲音留在里面。
他聲音堅定:“那我也要試試?!?p> 另一邊。
池川陪在沈顯善身邊,時不時看手機,那通電話之后,顧司白一直沒傳來消息。
麻將桌上,沈季安輸?shù)膽K不忍睹。
沈顯善推了面前的麻將,眉眼未抬:“胡了。清樾,你來替他?!?p> 沈清樾繞過沙發(fā)走過來。
猶豫片刻,池川還是按住男人的肩膀。
比起顧司白,能最快速度趕上左寨的人只有他。
“三爺,我有話跟你說?!?p> 沈清樾漆黑的眸抬起看他。
池川把聲音壓低了。

姜沉煙
肝不動了,還有一千明天補給你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