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
只瞧得方致遠一步上前,就擋在了離歌的身前。
后者受到的壓迫感瞬間就變小了不少,與此同時體內(nèi)一股熱氣猶如涓涓細流,流遍全身,將她體內(nèi)的所有經(jīng)脈打通。
當然了,這一切離歌是不會知道的。
因為此刻的她已經(jīng)跟在方致遠的身后,進入了大廳。
“父親?!?p> 離歌向記憶中的男人問候了一聲,而后就施施然站在了離劍封的身旁。
“哈哈哈哈,侄女別來無恙啊?!?p> 這時,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男人開了口。
而離歌只是笑著微微頷首,并沒有任何應答。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些微妙,離劍封,方致遠和離歌站在一處。
另一邊則是莫超群和兩名黑袍罩身的人,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超群率先打破了寂靜的氣氛。
“離兄,當年我們莫家和你們離家訂下了娃娃親,只是不曾想原本的戲言,時隔多年后竟然有人信以為真了,我此來就是為了澄清此事?!?p> “咯噔”,離劍封暗道一聲終于還是來了,不過面上不動聲色,“當年的事情是由兩家老太爺親自促成的,莫家主這是要違背誓約了?”
只見莫超群眉頭微微一皺,這話他顯然不愛聽。
“離兄,孩子們現(xiàn)在都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由不得我們了,就像我家不凡,他自從進入域主麾下以后見得多,看得廣了,這心也就不在這兒了?!?p> 莫超群固然巧舌如簧,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他這次來的目的是極力撇清關系的。
至于提到莫不凡,那話中的意思是在告訴離家,當初兩家身份地位相仿,所以訂下了這門親事,可是現(xiàn)在我兒子水漲船高,青年才俊,不是你離家可以高攀的。
“哼,莫超群,你是執(zhí)意要出爾反爾嘍?”
離劍封調(diào)動周身靈力,先有王家挑釁,后有莫家羞辱,現(xiàn)在的他像極了一頭暴怒的獅子。
“哎,怎么能這樣說呢,是我們莫家休了你離家才是?!?p> “咻...”
此刻的莫超群一改先前的一口一個離兄,丑陋的獠牙在他甩出休書的那一刻就盡顯無疑。
一旁的離歌腳步踉蹌,差點就站不穩(wěn)了。
這是她穿越以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莫不凡。
盡管不知道這人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可是一聽到這個名字她就胸悶難受。
“莫超群,爾敢。”
言罷,離劍封疾步而出,右手化拳朝著莫超群的面門就打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莫超群不躲不閃,嘴角泛起一抹鄙夷的笑。
離劍封心頭一緊,猛然意識到了什么,可是想要撤招為時已晚。
“嘭...”
下一刻,離劍封就倒飛出去,重重的掉落在地,口吐鮮血。
“不自量力?!?p> 一道黑袍身影站在莫超群的身前,他的手也適才剛剛放下。
“家主?!?p> 方致遠言罷就要上前,但被離劍封勸阻了。
“你不是對手?!?p> “可是...”
“退下,我讓你退下?!?p> 說著,離歌攙扶著離劍封站起了身。
“我道是為何,當年我離家稱霸荒域的時候,你莫家可是殷勤的很,原來是現(xiàn)在找到了新主人,所以又忙著舔鞋了?!?p> “哈哈哈哈哈,離劍封,愛怎么說隨你,不過我是不是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其實當年貴夫人并非失足掉落懸崖,而是被我派人謀殺的,哈哈哈...”
“你,你說什么,你...”
離劍封越聽越氣,氣貫全身就欲再次出手。
“噗嗤...”
只是不小心牽扯到了傷勢,又噴出一口血。
“你這樣做不怕域主追究嗎?”
“域主?世家更替是很尋常的事,他老人家怎么會關心這種事情,更何況眼下域外妖孽作亂,他可沒這個時間。”
“我兒星河也在域主麾下做事,不會讓你得逞的。”
離劍封說到這里才喘出一口氣,大兒子文武雙全,很早就投身軍旅,幾次來信說域主賞識不已,青睞有加。
“今日就算我離家慘遭滅門,他日你莫家也難逃一死,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你兒子恐怕早就已經(jīng)在鬼門關等你了?!?p> “哈哈...你,你什么意思?”
離劍封忽然緊張了起來,他意識到了不妙。
既然對方今天出手,那么說明是早有防備,預謀已久,又怎么會有漏網(wǎng)之魚呢。
“看來是天要亡我離家啊...”離劍封一臉哀愁,不是他怕死,而是世代相傳的離家在他手上消失,這份痛他真的有點承受不來,“致遠,死戰(zhàn)?!?p> 語畢,離劍封和方致遠氣勢暴漲,在攀升到一個頂點以后終于穩(wěn)住了。
“嗯?”只見莫超群眼眸微瞇,好像在想些什么,“當年重傷的方致遠初到荒域,靈力大減,就算是被離家收留也在幾日間蒼老了二十多歲,今朝看來是我小覷離家了。”
“有勞兩位?!?p> 莫超群一邊說著,一邊左右手齊動,與此同時身形后退,與場中的幾人拉開了一段距離。
接下來那兩道黑袍身影不約而同的動手,眨眼間大廳內(nèi)的桌椅,茶盞震落在地。
反觀離劍封和方致遠,固然不屈不撓,可是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
“噗嗤...”
下一刻,兩個人步子虛浮,身形猛然倒退,輸了。
在這二人尚未抬起頭來的時候,離歌就已經(jīng)跑到了他們的面前。
雖然她對這個世界所謂的父親,兄弟,沒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但是她知道這一切因她而起。
而且就算不是因為她,不是因為心存感激和愧疚,她也會義無反顧地站出來。
這就是她離歌,一個可以和負心漢爭天下的奇女子。
“既然她想死,那我們就成全她?!?p> “好?!?p> 兩個黑衣人相視一笑,同時揮掌打向離歌。
只瞧得后者立刻閉上了眼睛,她能夠感受到那一股子掌風,仿佛也嗅到了那血腥之氣。
當年的她每一戰(zhàn)都身先士卒,世人稱她為女戰(zhàn)神,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是心之哀傷,想要一死。
直到這一刻,她,離歌,想要活著,并且站在所有人的頭上,俯瞰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