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魚兒領(lǐng)著贏臻二人往器宗舉行展寶會之地走去,身后的付朝陽若有所思的問到:“魚兒師兄,往日此等盛會都為一日,這次竟舉行兩日,這其中有何緣由?”
火魚兒頭也不回的答道:“我所屬的那口火窯,在此次盛會前夕出了件至寶,大長老他老人家也有些拿捏不準此寶品質(zhì),遂決定展會延長一天,讓祀院眾多奇才來給此寶掌掌眼?!?p> “王哲大長老都拿捏不準的寶器?這個糟老頭不是一向自詡沒有一件至寶能從他眼皮下溜走嗎?難道年紀大了,老眼昏花了?”付朝陽有些幸災樂禍的說到,在他身旁的贏臻拉扯著他的衣袖示意他別說了,可這個大嘴巴還是脫口而出。
在前面領(lǐng)路的火魚兒聽到付朝陽的話語便黑著臉回身看向他,可付朝陽卻沒看見,直到自己差點撞到站定在身前的火魚兒。
“魚兒師兄,你站著干嘛?趕緊走啊,我還等著為那件至寶掌掌眼呢!”付朝陽沒有注意到火魚兒此刻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火窯的墻壁一般。
“魚兒師兄,你的臉怎么黑了,難道是長年累月處于煙熏火燎的火窯的原因,以前也不見你臉色這般啊?!安幻鳡顩r的付朝陽繼續(xù)說著,此刻的贏臻已經(jīng)捂著臉轉(zhuǎn)過身去了,他怕自己受不了等下的血腥場面。
“啊,疼疼,肉快被烤熟了,魚兒師兄快停手啊,我這小身板經(jīng)不住你的炙烤,再說了我也沒有幾兩肉,再燒就沒了!”付朝陽的慘叫聲與求饒聲傳到了贏臻耳旁。
被這美妙的聲音所吸引,贏臻忍不住轉(zhuǎn)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付朝陽被一團赤紅色的火焰包裹著,此火焰好似通靈一般,只是包裹住付朝陽周圍的空間,未觸及他的肌膚,但此火焰的溫度,讓付朝陽有種被人宰割后置于烤爐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火魚兒師兄的神通?看著年齡約莫比自己小的火魚兒竟有此等恐怖的神通,贏臻心里暗嘆;果然人族的天縱之才皆在祀院,自己何時才能有自己的神通啊。咦~那付師兄的神通又是何種?
在付朝陽的苦苦哀求下,火魚兒終是撤去了火焰,只見火魚兒的蓮花小口一張,圍繞在付朝陽身邊的火焰似聽見了有人呼喊它們回家,如魚兒般一路搖曳尾巴游進了火魚兒的口中。
“付朝陽你要是再敢詆毀我器宗大長老,莫怪我不念舊情了?!笔栈亓嘶鹧娴幕痿~兒朝著癱坐在地上的付朝陽異常冷酷的說道。
付朝陽被火魚兒的神情好似嚇到了,趕忙說道:“魚兒師兄,是在下孟浪了。若有下次無須師兄動手,付某將自行前往執(zhí)法堂領(lǐng)責罰?!?p> 火魚兒聽到付朝陽如此說道,便轉(zhuǎn)身繼續(xù)在前領(lǐng)路。贏臻趕忙走到付朝陽身旁擔憂的問到:“師兄,未傷及體膚吧?”付朝陽苦笑的搖了搖頭,便向前走去。贏臻看著付朝陽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看來付師兄經(jīng)此事后,終是明白了禍從口出的意思。想來以后再也不會犯嗔念了。”
三人一路無言,向著器宗展會之地前行。
贏臻終是明白了看山跑死馬的意思了,那座山峰看著不遠,立于器宗門樓下便可見其輪廓,可三人走了快兩個時辰了還未到??磥磉@座山峰的雄偉,只得到了眼前方能領(lǐng)略。
約莫半個時辰后,三人終是到了?;娜找蚜⒂谔炜盏恼辛耍闪⒂诖松较?,竟未有一絲熱意,竟是此山的倒影好似遮住了日光般,讓人如立于廳堂。
立于山腳的贏臻抬頭向上望去,卻更加看不清此山的真容了,只見此山高聳入云,與山腰的云霧融為一體,彷佛它就是從云霧間衍生的,荒日在此處只余微光些許,與天齊高約是如此。
火魚兒向贏臻說道:“此山名為太山,乃是我器宗重器,用于鎮(zhèn)壓此處的千余座天生地養(yǎng)的火窯,此次盛會便在此山腹中舉行?!?p> “重器?此山不是天生地養(yǎng)?竟是人力成之!”贏臻驚嘆道。
“此山確實是器宗第一寶器,乃是器宗先賢嘔心瀝血經(jīng)數(shù)代之功,方才誕生。名太山,意為鎮(zhèn)壓太歲之山?!备冻栐谝慌匝a充道。
火魚兒有些驚訝的看向付朝陽,此等秘聞一般祀院眾生都不知,可付朝陽卻能張口道來,看來以前是自己小覷他了。
“走吧,我?guī)愣诉M內(nèi),參加此次展寶會?!被痿~兒說道。
三人走到了位于山底正中央的入口處,眼前出現(xiàn)了橫縱皆有百尺的紫銅扇門,只見此門上浮雕有“日出太山”圖;太山那繼而天空的云朵,赤紫交輝,瞬息萬變,有的像萬馬奔馳,有的像神牛角斗,有的像風凰展翅,有的像孔雀開屏,但見滿天彩霞與太山融為一體,云霞霧屬相映,嵐光寶氣閃爍。隱匿于太山頂端的荒日抓開了云幕,撩起了霞帳,披著五彩霓裝,像一個飄蕩著的宮燈,冉冉升起。
“器宗好大的手筆,如此宏偉景象竟被一扇銅門所現(xiàn)?!备冻柨粗矍白香~扇門上的日出太山圖說到。
火魚兒在一旁說道:“此乃我器宗雕蟲小技,切莫見笑。走吧,我?guī)愣巳氪碎T。”只見火魚兒從口中吐出了一把赤色琉璃小魚置于掌心中,用此物劃開手心讓其飲血后,此琉璃魚兒從赤色轉(zhuǎn)為紫金色后,游向了紫銅扇門上日出太山圖上荒日所在的位置。
“玉皇窯靈童,火魚兒。”紫銅扇門上的紫金小魚竟發(fā)出了人聲,而后紫銅扇門好似在辨認,約莫半炷香后,紫銅扇門緩緩的打開了。
“走吧,此處若無我器宗排名前百的天然火窯靈童做引薦人,斷然無進入此處的機會?!被痿~兒傲然的說道。
贏臻原本打算詢問火魚兒方才手中的紫金魚兒如何發(fā)出人聲,但見火魚兒并無解釋之意,可能此物為器宗的核心機密吧,便跟在二人身后,從紫銅扇門進入了山腹中。
進入山腹后,贏臻方才發(fā)現(xiàn)整座太山的山腹竟是中空,山腹的內(nèi)壁上建有玲瓏塔千余座,鱗次櫛比從上而下林立于此。山腹的中央是溶洞大廳,內(nèi)置有各式琉璃展柜,柜內(nèi)皆有寶器坐臥。
“溶洞之美,疑為天上宮闕。棧道凌空,百洞相接。天佛居首,風洞忝列,金鈴響,雨霞飛,蒼龍躍。一片鐘乳聳立,幾多石瀑迭疊。天洞洞天,觀景景觀,海底石花,倏忽明滅。龍騰瑤池,甲影歷歷,虎踞靈虛,仙氣嗟嗟。蓮池釀石蜜,飲之如甘飴;天幕垂管甬,擊之如磬樂。西風掀簾,圣火神燈歇;巨幔垂纓,卷起千堆雪。瑰麗矣,妖嬈矣?!闭箯d內(nèi)有人驚嘆道。
溶洞石乳與陳列于內(nèi)的寶器交相輝映,讓人嘆為觀止。
贏臻與付朝陽看著眼前鬼斧神工般的構(gòu)造,不知該如何表達自身的吃驚,相互對望而后又看向火魚兒,只見火魚兒風輕云淡的說道:“我器宗之物,可入得了你二人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