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圍獵后,花留夏已經(jīng)學(xué)會騎馬了,她在城里買了一匹趕路的馬,剛躍上馬,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喊她,“夏花?”
花留夏回頭,是幫里的一個潑皮,她應(yīng)了一句,“陳二”。
陳二嬉笑道,“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是不是顧公子要去娶花家小姐了,你傷心地躲起來了?”
花留夏眉目微沉,只道,“我還有要事,告辭!”,說罷,一甩馬鞭,讓馬兒跑起來。
這次出來倉促,花留夏沒能事先計劃,出了城便沿著官道一路縱馬,行了約莫兩個時辰后,遇到一處客棧,她決定吃點兒東西再繼續(xù)趕路。
山野客棧供應(yīng)很簡單,花留夏點了兩個小菜,沒一會兒小二便端了飯菜來。
花留夏剛拿起筷子,便有一人在她旁邊坐下,那人扣了扣桌面,對小二道,“上幾份你們的招牌菜來?!?p> 花留夏抬頭,眼前這個男人,一身紫衣,長相俊朗,帶著一雙邪魅大眼,不是秦?zé)o花又是誰......
秦?zé)o花對身后的碧衣侍女道,“玉奴,你自己去填飽肚子”。
玉奴恭敬答道,“是,公子”。
秦?zé)o花回過頭看著花留夏,就像尋常問候一般,看著桌上的兩碟小菜問道,“阿花,這個好吃么?”
花留夏眼皮抽抽。
秦?zé)o花朝她挑了挑眉,“你看我的名字里有‘花’字,你的名字里也有‘花’字,我們是不是很有緣?以后我就叫你阿花吧!”
花留夏咬牙,“......閉嘴?!?p> 秦?zé)o花似乎聽進(jìn)去她的話,問道,“不讓我叫阿花,那我叫你什么好呢?心肝兒?寶貝兒?”
花留夏一只手滑下桌面,秦?zé)o花似猜到她的意圖,悠悠地道,“動手之前,最好確保有十成的把握......”
花留夏緊緊按住青霜,語氣不善,“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zé)o花笑了笑,邪魅的眼睛對她眨了眨,“雖然你屢次害我,但我現(xiàn)在對你感興趣的很,我可不舍得對你怎么樣......”
花留夏又問了一次,“你想做什么?”
秦?zé)o花手指輕扣桌面,“我正要去弋陽,反正你也逃婚了,就跟我一道去吧?!?p> 花留夏道,“你會后悔的?!?p> 秦?zé)o花道,“后悔了再說?!?p> 花留夏這下是一點兒胃口也沒有了,她沒有動筷子,對面的人似乎心情很好,吃得津津有味。
用完飯,花留夏被迫隨秦?zé)o花和玉奴踏上行程,三人正要離開客棧的時候,有四五個雜耍藝人模樣的人來了客棧,其中一個姑娘長得清秀靈動,秦?zé)o花和她不經(jīng)意對上目光,只是一瞬,兩人同時別開了目光。
花留夏留意到了兩人之間的小互動,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
三個人和那群雜耍藝人擦肩而過。
剛走沒幾步,那群雜耍藝人中有人喊道,“站??!”
秦?zé)o花、玉奴、花留夏回頭,只見剛剛那姑娘憋紅了一張臉,她看了看三個人,最后目光落在唯一的男子——秦?zé)o花的臉上,咬牙道,“流氓!”
玉奴上前一步,擋在秦?zé)o花的面前,呵斥道,“休得對我家公子無禮!”
幾個雜耍藝人擼袖子上前,對那姑娘道,“阿嬌,那小子對你怎么了?別怕,說出來,我們給你撐腰!”
他們?nèi)硕鄤荼?,那姑娘更是不怕了,指著秦?zé)o花罵道,“沒想到你看著衣冠楚楚的模樣,卻是個腌臜胚子、衣冠禽獸!”
玉奴道,“閉嘴!”
此話一出,雜耍藝人們已一擁而上,玉奴抽出佩劍迎擊。
花留夏對身邊的人道,“你不去幫她?”
秦?zé)o花漫不經(jīng)心地道,“幾個小嘍啰罷了,玉奴足以搞定,還用不著本公子出手?!?p> 花留夏輕哼一聲,轉(zhuǎn)過了頭,
玉奴武功不弱,雜耍藝人卻只靠蠻力,沒幾招便被玉奴放倒了。
那姑娘當(dāng)胸受了一掌,她捂著胸口,憤恨道,“不過有點武功罷了,就如此無法無天仗勢欺人,我定要去告你!”
秦?zé)o花道,“請便?!?p> 秦?zé)o花已轉(zhuǎn)身離去,玉奴劍身回鞘,對花留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花留夏卻沒有動,朝秦?zé)o花的背影喊道,“秦?zé)o花,大丈夫剛做敢當(dāng),你對人家姑娘做了什么?”
“什么,秦?zé)o花.......”
“那是采花大盜秦?zé)o花?”
“一定是!他剛剛......真是無恥!除了秦?zé)o花,天下再無人會做出如此下流之事了!”,那姑娘始終說不出口,她的臀部被人掐了一把,剛剛擦肩而過的只有那三人,能做出這種事的一定是那個男人。
在場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盯著秦?zé)o花,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露出恐懼的表情,據(jù)說秦?zé)o花生冷不忌、男女通吃......
玉奴一把抓向花留夏的咽喉,花留夏閃身避過,刀光一閃,青霜在她手背上留下一條血痕。
“玉奴,住手。”,秦?zé)o花的聲音不咸不淡,玉奴卻不敢違背,退開幾步后收了手。
秦?zé)o花緩步到花留夏的身邊,拉著她的手往馬車走,一邊說道,“阿花,你實在太不乖了......”
花留夏被那人捏著手,只覺得格外惡心,可是又掙不脫,她回頭對那群呆愣中的人喊道,“別忘了報案,采花大盜秦?zé)o花懸賞二萬兩!”
他們上了一輛馬車,這馬車從外面看去很尋常,里面卻是奢華,冰絲被面的軟墊鋪了一層,中間的桌臺置著美酒和琉璃杯,香爐燃著凝神靜氣的香料,花留夏頗有些意外,沒想到采花賊秦?zé)o花竟挺有錢。
花留夏抱著胸,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秦?zé)o花品著美酒,杯盞搖晃之間,他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紅衣女子的臉上。
花留夏對玉奴道,“玉奴姑娘,你長得挺好看的,又會武功,跟著誰不好,怎么非要跟著一個采花賊?”
秦?zé)o花邪魅的眼睛含著笑意,似乎毫不在意花留夏挑撥離間的行為。
玉奴用牙齒咬著綁帶,打好了結(jié),似乎沒聽到花留夏的話一般,對秦?zé)o花道,“公子,這位姑娘對您有敵意,帶她上路不妥?!?p> 花留夏十分認(rèn)同她的話,“這句話不錯,倒不如你們隨便選個地方放下我,這樣對大家都比較好?!?p> 秦?zé)o花卻不為所動,對玉奴道,“她對本公子都能下死手,如今只是劃傷了你的手掌,她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p> 玉奴大驚失色,“公子,這就更不能——”,話音未落,秦?zé)o花拈著額間的一縷頭發(fā),語氣悠閑地道,“玉奴啊,說不定以后阿花就是你的少夫人了,別這樣有敵意?!?p> 玉奴聞言,當(dāng)即不敢再說什么。
“呵呵——”,花留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