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縱馬狂奔,不到半個時辰便到了寒刀崖,這里已殺成了一片。
原本的山匪很快便被端王府的侍衛(wèi)解決了,但后來又有山匪出現(xiàn),只是后來的這批人武功底子很好,侍衛(wèi)們的武功在這些人之上,但對方勝在人多,侍衛(wèi)們幾乎是一對二,應(yīng)對起來已顯吃力。
而知府帶來的幾十個捕快,武功根本就不在層面,很快便自發(fā)地退到了戰(zhàn)斗圈外,知府和師爺看得心驚,躲得老遠(yuǎn),生害怕被不長眼的刀劍傷了。
一個“山匪”被踢飛了,落到他們腳邊,知府嚇得后退幾步,對捕快道,“還不快拿下!”
師爺適時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知府恍然,現(xiàn)在看這場面,勝負(fù)難料,此時插手實不明智,又假惺惺地轉(zhuǎn)口道,“先不必管他,先擊退歹人要緊!”
當(dāng)然,關(guān)州的捕快,舒服日子過得太久,沒什么功力,再加上打斗的人都身手不凡,算得高手,捕快是加入不了這樣的戰(zhàn)圈的。
蕭子楓眸子凝滯,冷眼看著打斗場景。
他,在等待。
現(xiàn)在出來的這些人,不過是殺人的兵器,他能感覺到,暗處有一雙眼睛正看著這一切。
他等的,便是那個人,在幕后操縱這一切的人。
那人,似乎也在等待。
看到策馬奔來的紅色身姿,蕭子楓的臉色微變,幾乎沒有猶豫,他一揚(yáng)馬鞭,駕馬朝女子的方向跑去。
而同一個瞬間,藏身暗處的面具人看到了機(jī)會,對身邊的人道,“肖洛,拖住他!”
話音未落,面具男人朝花留夏的方向飛身而去,緊接著另一道身影飛出,卻是撲向蕭子楓。
花留夏看著朝自己飛來的戴著面具的黑衣男人,竟有一刻的呆滯。
是他?
“花小姐!”,吳皓驚呼,隨即飛身而起,舉劍迎擊面具男人。
花留夏醒神,一揚(yáng)馬鞭,更加快速地往前跑去。
面具男人出掌,吳皓頓時覺得強(qiáng)大的內(nèi)勁涌來,讓他氣血翻涌,下一刻,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飛了出去。
在此同時,蕭子楓雙指夾住了向他襲來的劍身,反手一掌,襲擊他的面具人便已飛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面具人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個白衣男人,他的攻勢竟然絲毫沒有絆住他,他的速度未減,仍朝那個方向去了。
大越端王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qiáng)。
一片廝殺之中,花留夏看到白衣男人駕馬而來,他的白袍依舊纖塵不染,他俊逸無雙的臉龐帶著肅殺之意,可那雙看著她的眸子帶著堅定的神采,他對她伸出了一只手。
看到他,花留夏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她就知道那個捕快在胡說,他才不會那么容易受傷呢!
在兩匹馬擦身而過之際,花留夏伸出了自己的手,蕭子楓緊緊握住她的手,一用力便將她抱在懷中,腳點(diǎn)馬鞍,飛身落在地面。
面具男人先前被吳皓一擋,已經(jīng)失去了拿住花留夏的機(jī)會,他鐵劍在手,站在兩人數(shù)丈之外,周身散發(fā)著寒意。
花留夏對蕭子楓道,“這個男人很可能就是上次劫了我的那個面具男人,我記得這雙眼睛!”
蕭子楓對此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這件事果然跟火離國有關(guān),他看向面具男人,神色愈發(fā)冷寒,“閣下攪入大越內(nèi)政,意欲何為?”
面具男人并未看向花留夏,仿佛是她認(rèn)錯人了一般,只是回著蕭子楓的話,聲音低沉,“端王殿下的話,叫人聽不懂!”
蕭子楓道,“從樂陵到關(guān)州,跟了這一路,要的就是本王的命?”
面具男人眼神陡然變得狠厲,手腕一轉(zhuǎn),已發(fā)動攻勢,蕭子楓將花留夏推向了趕來的吳皓,“保護(hù)好她!”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兩人的身形已纏斗在一起。
兩人身形變化極快,很快便打成了一團(tuán)影子,連誰是誰都分不清了。
面具男人原本刻意隱藏招式,可這樣一來,他便落于下風(fēng),很快便擋不住蕭子楓凌厲的攻勢,他一橫心,使出全身本事去應(yīng)對。
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們的周邊,浮動著氣流,不小心卷入其中的一兩片落葉,瞬間被化為飛灰。
那個男人,武功居然也這么高?
那邊的知府和師爺看得呆愣了好久,名動天下的端王,居然武功也這么高強(qiáng)?
知府覺得難以置信,身為王爺,難道不是富貴窩里長大的么,怎么可能吃苦習(xí)得這樣的武藝?
而面具男人武功也十分高強(qiáng),吳桂這是從哪兒找的人?
知府心里打定主意,這一戰(zhàn)后,若是端王勝了,他得趕緊料理吳桂那里,哪怕就是棄車保帥。
花留夏看得心驚,她不假思索便朝那邊喊道,“喂!好久不見,你這么快就忘記你的救命恩人了嗎?”
吳皓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她。
花留夏繼續(xù)道,“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若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些黑衣人搜出來了,現(xiàn)在恐怕尸體都被小蟲子啃干凈了?!?p> 面具男人知道,她這是故意亂他心神,因此將這些話一一屏蔽了,攻守之間,手下的招式未亂。
“好歹我救過你,你剛剛卻派人去殺我,如此恩將仇報,果然是個狼心狗肺的混蛋!”
吳皓不禁咳嗽。
雖然花小姐在罵那個男人,可他怎么覺得怪怪的?
面具男人仍然沒受影響,蕭子楓卻有一瞬亂了心神。
花留夏聽到一聲悶哼,那是蕭子楓的聲音!
“花小姐,您還是別說了吧?!?p> 花留夏上前幾步,吳皓及時拉住了她,讓她處在安全范圍內(nèi),花留夏聲音帶著狠厲,“別以為你戴個面具就沒人知道你的身份了,你的玉佩已經(jīng)落在我的手里了,你的身份,你以為還瞞得了幾時?!”
這一句話后,面具男人終于分了神,高手對決,往往只在分毫之間,蕭子楓看準(zhǔn)機(jī)會,一掌拍過去。
兩道身影迅速分離,面具男人后退好幾步,站好后不禁撫上胸口,目光陰狠地看著花留夏。
花留夏看都沒看他,她看著蕭子楓心疼極了,“你受傷了......”
蕭子楓站定,他仿若無事般擦去了唇角的血跡,對她道,“我沒事?!保f罷轉(zhuǎn)向了面具男人,“內(nèi)息霸道,招式狠辣,閣下的招式似乎傳自玉陽山”,說到這里,他定定地看著面具男人,目光透著審視,“據(jù)說玉陽山只收火離國宗親子弟。”
吳皓大驚,“王爺您是說,他、他是火離國皇族中人?”
面具男人眼中聚起一團(tuán)幽深的光,幾乎要化成一片火,將目光所及的一切,盡燒毀了。
花留夏皺眉,皇族中人?
花留夏想起遇到這男人的場景,他被刺客一路追殺,差點(diǎn)兒小命不保,那張臉也是毀了容的,成日戴個面具,若說他是個暗衛(wèi)細(xì)作什么的,可信度還高些?;首逯腥嗣?,實在不像。
蕭子楓只看著面具男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