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學校操場邊的訓練場地上,一排排手里劍從學員們手里不斷擲出,射在30米外的靶子上。
“桃地再不斬,10次全中靶心,共100分……”
“鬼燈睦月,10次10中,7次命中靶心,共87分……”
……
“風間秀一,10次8中,4次命中靶心,共64分……”
秀一微微吐了口氣,聽著中忍老師報出的分數,默默走回一旁,等著下一輪訓練。
64分。
以滿分100分算,只是剛過合格線。
而這個分數在班上的名次,也是中等偏下。
這正是秀一給自己定下的人設。
——“平庸”。
想要在畢業(yè)考試中活下去,首先不能太顯眼,沒有足夠強大家族背景的“天才”,很容易被群起攻之,從而在成長起來之前中途夭折;
其次也不能吊車尾,不然容易被當作軟柿子捏。
中等偏下的庸庸之輩,是最不起眼的,便于隱藏自己,也更利于在畢業(yè)考試中保存體力,避免不必要的戰(zhàn)斗。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考試開始茍到結束,等再不斬把其他所有學員全部殺光以后,畢業(yè)考試自然就會中止。
只是可操作性不高。
秀一在心里暗暗盤算著。
另一邊,一百多名學員已經全部測試完畢。
中忍老師把所有分數記錄下來,大概掃了一眼,合上本子,拍了拍手:
“下面是忍組手訓練環(huán)節(jié),從第2名開始,大家上來抽簽,然后兩兩一組對練。訓練中可以使用任何武器,抱著殺死對方的心理也沒關系,我會盡量在你們快要死的時候出手援救?!?p> 這一屆的忍者學員一共114人,抽簽的規(guī)則,是由排名雙數的57人與排名單數的57人隨機組隊。
頓了頓,中忍老師又冷冷地掃了一圈,補充了一句:“但如果你們覺得這樣就能放心了,那就準備死在畢業(yè)考試中吧。反正像你們這樣的菜鳥,就算當上忍者,也是一群廢物!”
“……”
一席話說的學員們滿臉黑線。
但這種觀念,卻是霧隱村忍者的普遍觀念,對于奉行血霧政策的村子高層來說,不能成為忍者的人,就等于失去了存在和利用的價值,可以隨時予以抹殺。
能在這種鬼地方待上九年,價值觀還沒被帶偏,秀一想想也是蠻佩服自己的。
“秀一,你不去抽簽嗎?”
良樹剛從中忍老師那邊走回來,看著手里寫著名字的紙條,臉色有些古怪。
秀一挑了挑眉:“怎么了?”
“運氣不好,抽到了鬼燈睦月那家伙。”
順著良樹的目光,秀一看向不遠處一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的白發(fā)男生,心里替良樹默哀了一秒鐘。
鬼燈睦月,聽名字就知道是鬼燈一族的孩子,長相和鬼燈水月有些相似。
因為年齡還小,鬼燈睦月并沒有掌握家族的水化秘術,但是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好幾種水遁,是前3名的有力競爭者。一般人遇到他,根本撐不住幾招。
等到其他人陸續(xù)抽完簽,秀一才走上前去,從所剩不多的幾張紙條中隨便抽了一個。
“秀一,你抽到誰了?”
“呵呵?!?p> 秀一隨手把紙條遞給良樹,而后看向坐在十幾米外的再不斬,微微瞇起眼睛。
抽簽抽到再不斬,絕對是最差的結果。
除了那幾個名門大族出身的孩子以外,其他人碰到再不斬,基本上都是被秒殺的結果,能撐過三刀的都很少。
上次忍組手訓練中和再不斬對練的孩子,現在還躺在醫(yī)院里……
所以,就算秀一不隱藏自己的實力,也不會是再不斬的對手。
既然如此……
“贏是不可能贏的。”
“就趁這個機會,稍微確認一下再不斬的情報吧,也好為畢業(yè)考試提前做好準備?!?p> 作為第1名,再不斬是第一個上場的。
秀一沒有多少準備時間,從操場邊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把重量適合自己的小太刀,就來到了擂臺上。
而再不斬的刀則是自帶的,是一把厚重的闊刃大刀,差不多快有一人高,一般這個年齡的孩子連拿起來都費勁,更不用說用它來施展刀法了。
“……”
秀一和再不斬遙遙相對,結了一道對立之印。
下一刻,再不斬握緊刀柄,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幾個跨步就掠過了近十米的距離,大刀破開空氣,以驚人的聲勢朝著秀一頭頂劈斬下來!
當?。?!
刀刃相碰!
秀一在倉促間將刀刃橫起,從頭頂壓下來的渾厚力道讓他雙手一抖,幾乎把握不住刀柄,勉強支撐了一秒,就地一滾往旁邊躲開,看著再不斬的大刀重重砸落下來,在木質的擂臺上留下一道明顯的凹陷。
“力氣比我大了快一倍……”
“不,對付我這種排名中等偏下的學員,再不斬很可能還會留有余力……”
念頭一晃,刀刃緊隨而至。
短短七八秒鐘內,秀一已經和再不斬交手了十幾次,后者將手中厚重的大刀揮舞地虎虎生風,兩人兵刃每一次斬擊,都會迸濺出刺眼的火花,再不斬的大刀完好無損,而秀一的小太刀上卻留下一處處細小的缺口。
“他的兵器應該是特制的,難怪連輝夜一誠的尸骨脈都傷不到他,想要在畢業(yè)考試中活下來,必須想辦法應對這一點才行……”
秀一向后退去,不斷用巧勁將迎面而來的力量卸掉。
木板上留下一個個淺淺的腳印。
突然間,再不斬眼神一厲,張口一個吸氣的動作后,大刀的刀刃猛地旋轉了半圈,然后劃出一個勢大力沉的橫掃!
當啷??!
秀一手中的小太刀原本就是普通的生鐵材質,經過這么多次斬擊,已經有些不堪重負。
只見寒光一閃,竟然在這一擊下直接斷成了兩截!
而再不斬的大刀卻是幾乎沒有減速,作勢就要把秀一攔腰斬成兩段!
“小心!”
聽到臺下的呼喊聲,秀一用余光瞥了一眼背后的木樁,以及場外一臉淡定的中忍老師:“霧島老師還不打算出手嗎……”
難道非要等臺上見血了才上來?
眼看著刀刃已經到了面前,秀一咬緊牙關,用手中的半截斷刃勉強將再不斬的刀刃向下一壓,同時猛地一腳踏在背后的木樁上,踩著粗大的繩結向前一蹬,整個人順勢騰空,在半空中一個翻轉,從擂臺邊緣的圍繩上越了過去,以一種較為狼狽的姿態(tài)落到臺下。
這一串動作兔起鶻落,除了秀一自己以外,沒人猜到他會用這種辦法避開迎面而來的一擊。
下一刻,再不斬的大刀掃過了木樁,嬰兒拳頭粗細的木樁幾乎被攔腰斬斷,兩邊的繩結更是崩飛了出去,彈起嗆鼻的煙塵!
直到這時候,中忍老師才后知后覺地做了個中止的手勢:
“秀一掉到場外自動認負,再不斬勝?!?p> 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
雖然秀一比上一個對上再不斬的學員多撐了十幾招,但輸就是輸,在大部分學員眼中,看不出有什么區(qū)別。
只有中忍老師霧島有點訝異地看了一眼秀一,隨即將視線收回,低頭在計分板上畫了幾筆。
“秀一手上出血了是吧,自己去醫(yī)務室包扎傷口,下一組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