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以后,大家各自結(jié)伴往家走去,阿青本想送齊七一程,但村長喊人把他攔住了,阿青推辭不掉,他便朝祠堂里看了一眼,便隨村長的人走開了。
小玄夷是還給了林家嫂子,齊七孤身一人倒也不害怕,她隨手折了跟草叼在嘴里,沒有平日里小姑娘的模樣,倒像個鄉(xiāng)蠻小子。
悠閑蹦跳著的齊七可不知道,她的身后自有好幾條尾巴跟上了她。
“叔?!庇腥诵÷曊f道:“那小丫頭今天只有一個人,咱們上嗎?”
另一個人笑嘿嘿地抹了把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前面蹦跳的小姑娘身影,聲色淫邪,“小丫頭身材不錯,衣服也美,就是……不透光了些,你們?nèi)?,快去,快……?p> 聲音戛然而止,周圍安靜得只有蟲鳴與風動,一道人影安然長立,衣袍在風中獵獵擺吹,他只遠遠地跟著那蹦跳的小姑娘,忽的,身邊出來了一人。
“跟著的人都已經(jīng)解決掉了,不知是否要……”
“不必,這場游戲,吾等,又不入局。”
他護送那小姑娘到了家,見她進了屋,滅了屋中燈火,他在她家籬笆上蹲了很久,直到天際微微泛起了光亮,他方才離去,半點無痕。
齊七睡了挺安眠的一覺,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她起床穿衣洗漱,推開門,屋外是清新的空氣,齊七伸了個懶覺,格外舒適,她啃了幾片曬著的果干,燒了熱水,泡了點茶,填飽肚子后,齊七準備出門。
可她才到院門前,那門就響了。
“咚咚咚。”
齊七開了門,門外竟是之前提籠子的三個青年中的一個,齊七并不認識,只是疑惑地望著他,問道:“哥哥這大早前來敲門是所謂何事?”
“小阿花怎么這么客氣?!蹦乔嗄晷α诵Γ兹绽锟粗€挺和善溫和的,不過很快他又嚴肅了面容,只是微微皺著眉頭,他道:“先不同小阿花敘舊了,昨日劉叔可有來找你?”
齊七搖搖頭,道:“昨晚開完會后,我便回家了,只是阿青哥被村長叫走了,所以我只一個人走的夜路,怎么了?昨夜發(fā)生何事了?”
聽到齊七的描述,青年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他剛要說話,那廂卻有人吵吵嚷嚷著走過來了,他神情一冷,道:“昨夜劉叔遇害,聽聞他是跟著你出來的,所以大家希望你能去一趟祠堂。”
齊七自然看到了那些人過來,對青年的變臉倒是沒有太在意,她點頭,竟顯得異常冷靜,道:“走吧哥哥?!?p> 那些吵吵嚷嚷過來的人,都是平素愛看人笑話的人,在看到青年在這兒的時候,他們一下子噤了聲,青年是族衛(wèi),雖然他們虺村不是同姓人,但大家都是同族,而這族衛(wèi)生殺予奪,有先斬后奏的權(quán)利。
齊七跟著這位族衛(wèi)哥哥走了一路,等到了祠堂,大家都已經(jīng)做好了,這一次齊七沒能躲在后邊,她被帶到了所有人的前面,臺階下面,臺階之上,李儀、村長、阿青三人坐三方。
齊七沒有看他們,她在看地上、擔架上的那具尸體,尸體是劉叔的沒問題,脖頸間有一圈烏青,像是被人勒死的,窒息,但是,唇色發(fā)黑,又有點像中毒,瞳孔放大,似是不可置信。
齊七看完了,她對著三人拱了拱手,彎腰,道:“阿花見過村長伯伯,阿青哥,李儀大人?!?p> “不知道村長伯伯派族衛(wèi)請阿花來此有什么事情嗎?”這種問罪的架勢,齊七并不畏懼,在南禺山的時候,也有人對著她問罪,不過那傻梧桐,腦子可不夠好使,怕也就是……炎魔一事帶了點腦子吧。
眼前的三人可都是人精,可是齊七戴上的面具,誰都不會看出來的,她笑盈盈的模樣,藏了什么東西。
村長聽了齊七的話,卻是哼了一聲,那死的劉叔是他族弟,他那族弟雖然不成器,但終究是家中親近唯一的弟弟,他看著他長大的,就這樣死了,怎能不心傷。
是以語氣,就難免有些冷嘲熱諷。
“我可擔不起阿花姑娘這一句伯伯?!贝彘L冷冷地撇開眼,道:“阿花姑娘不若說說,是如何殺的我家族弟,如何這般……理所當然!”
本以為齊七該會委屈得無法言語才是,可未想齊七鼓了鼓腮幫子,哼聲道:“村長伯伯這話說的可就不公道了,首先劉叔家與我家又不同路,劉叔跟著我做什么,且是他跟著我,我在前面走著,他在后面跟,阿花背后又沒有長眼睛,我怎么知道劉叔跟著我。”
“而且……”齊七回頭輕笑,抬著手露了露自己的手腕,道:“村長伯伯說我殺了劉叔一點都不虧心啊,且看看我這小胳膊小腿兒,誰欺負誰,一目了然不是嗎?”
“還有,劉叔素來怎么對我的,村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彼剡^身看著村長,道:“村長伯伯還不覺得自己這話問的虧心了嗎?”
“你!”村長聽著齊七的話顯然有些羞惱,他目光一冷,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外族人,有別的手段殺了我這族弟?!?p> 齊七真的是要氣笑出來,若是她原來的樣貌,她怕是直接就出手了,不過有時候牙尖嘴利,到也挺好。
“外族人?”齊七嗤笑,“我還想說族長伯伯是外族人呢,大家都沒有消息,村長伯伯出手就是三個外族人,呵,如此大手筆,定然叫人懷疑不到村長伯伯的頭上?!?p> “你!”村長又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正要起身,卻聽旁邊一個拍掌。
眾人看去,卻見李儀看了村長一眼,他白日里也是這般面無表情,十分有威懾力。
“村長過了?!崩顑x淡淡的說,他看向齊七,道:“既如此,阿花有什么建議?”
齊七就喜歡給她話語權(quán)的人,她笑著給了李儀一眸子,便跑到那劉叔身邊蹲下,細細研究起這具尸體來,她雖不算有經(jīng)驗,但好歹有過一次。
“劉叔的尸身是在何處發(fā)現(xiàn)的?”
“往村尾走的那一條道上。”
“幾時發(fā)現(xiàn)的?”
“晨早?!?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