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畢業(yè)的暑假有兩個月的時間,很漫長,卻也經(jīng)不起揮霍。匆然間,假期早已過了大半。
那是一個慵懶的午后,陽光一點點的鋪滿每一處暴露的地面,壓在每一處植被的肩頭,反射出耀眼的光輝。
媽媽與姐姐出去串門,我一個人坐在院子中的杏樹的陰涼下,背靠著墻壁,享受著這夏日的陽光,絲絲縷縷從樹葉的間隙中穿過,映在我的臉龐。
一股又一股微風(fēng)帶著絲縷的清涼拂面而來,吹起腦門上的頭發(fā)隨風(fēng)飄揚。
慵懶的看著這個世界,癱軟的貼著大地,時不時的瞟著右手的手機幾眼。
一個板磚式的諾基亞手機,金色的外殼與金色的鍵盤,沒有什么太多的功能,但上個QQ,斗個地主什么的還是可以的。
不論有沒有消息,只要拿在手里心情就是愉快的。
“叮?!?p> 安靜許久的手機在今天終于發(fā)出了聲音,麻利的解開鍵盤鎖,點擊到QQ頁面。
一個備注名為刁悅?cè)岬膶υ捒蜷W動著。
立刻點了進去。
一個不知名的動漫的頭像,刁悅?cè)岚l(fā)出消息:“哎,我問你個事啊?”
“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哈哈?!蔽一貜?fù)她,頁面上顯示出我的那個可愛安靜的紳士動漫頭像,昵稱叫做平淡&是真。
刁悅?cè)幔骸拔覇柲?,你得和我說實話?!?p> 我:“不會是個坑吧?”
刁悅?cè)幔骸跋嘈盼?,絕對不是。”
我:“你問吧。”
刁悅?cè)幔骸耙欢ㄕf實話,保證?!?p> 我:“我保證?!?p> 總感覺是個坑,卻又有幾分好奇,兩眼盯著屏幕,等待著她的問題。
刁悅?cè)幔骸澳闶遣皇窍矚g咱們班的一個人?”
準備好了各種反擊的話語,一瞬間被擊打的煙消云散,我從來沒有說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她怎么會知道?
我:“額……你怎么會問這個啊?”
刁悅?cè)幔骸澳憔驼f是或者不是得了,這么磨嘰呢!”
喜歡一個人有什么錯,有什么好害怕的,況且都畢業(yè)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滴?
我:“是?!?p> 我:“那又怎么了?。俊?p> 刁悅?cè)幔骸笆遣皇敲闲廊???p> 不是震驚,是震撼,我連我有喜歡的人都不曾透漏給第二個人,她卻不僅知道了我有喜歡的人,還知道這個人是誰?
我:“你怎么會知道?”
刁悅?cè)幔骸澳蔷褪浅姓J嘍!哈哈?!?p> 我:“你倒是說啊?你怎么會知道的?”
刁悅?cè)幔骸澳愎芪夷??我就是知道,哈哈,沒辦法吧!”
我:“哎,那個,你別和別人說哈?!?p> 覺得有些不妥。
我:“大哥,求保密?!?p> 刁悅?cè)幔骸胺判?,既然你都說實話了,我當然保密?!?p> 有幾分忐忑,又有幾分釋懷。
刁悅?cè)幔骸坝悬c事,先不和你聊了?!?p> 刁悅?cè)幔骸鞍莅?。?p> 本來好好的一個肆意的下午,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打斷。
原本想,畢業(yè)了,之前的一切喜歡與不喜歡都已經(jīng)不在了,不需要回憶,更不需要懷念。
而這突然的一個插曲,讓我再次回到了12年的新學(xué)期。
初一下學(xué)期開學(xué),時別一個寒假的同學(xué)再次相遇,一片的歡聲笑語。
而我的組員,我的同桌,孟欣然的座位是空的,她沒來,或許是遲到了。
第二天,那個位置還是空的,問了一下其他人,沒有人知道。望著空空的座位,心也是空的,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感覺空蕩蕩的,難受。
第三天,一樣的,沒有人。有同學(xué)猜測轉(zhuǎn)學(xué)了。還是不知道為什么無法集中精神去聽課,如呆滯了一般。有點恐慌,如果真的轉(zhuǎn)學(xué)了,怎么辦?
害怕她會轉(zhuǎn)學(xué),又有幾分期許不久過后便會到來。
就這樣,一周的時間便過去了。
新的一周,走進教室,目光不曾憐惜任何一處片刻,便直接看向她的座位,有人,是她,她回來了。
似乎找回了精氣神,立刻走到自己的桌子,坐了下來。
“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啊?以為你轉(zhuǎn)學(xué)了呢?”我對著眼前的孟欣然說著。
“假期和家人出去游玩了,耽擱了幾天,沒回來。”孟欣然一邊收拾著新學(xué)期的書一邊和我說著。
沒有多問,回來了就好。
我開始我每早領(lǐng)讀英語的任務(wù),和之前不同的,音量似乎提升了好幾個層次,鏗鏘有力。
那時的我并未感覺到什么,只是覺得心口提起的石頭放下了,心情很順暢。
而不久,新學(xué)期的重新分組開始了,我與孟欣然的同組生涯結(jié)束了。
終于,我懂得了什么叫做愛。
以前我無法區(qū)分好感和愛有什么區(qū)別,直到遇見她。
好感是一種簡單的喜歡與吸引,你渴望得到,渴望擁有,渴望如你所想的那般向下發(fā)展。
而愛,包含著對另一方的喜歡與向往,更多的是,你愿意,你會心甘情愿的為之付出,心甘情愿的陪伴在其身旁,無怨無悔。
我愛上她了,沒有理由。
分組之后的那段時間總喜歡對她搞一些惡作劇,又討厭別人對她那樣,在矛盾中掙扎。
一下午,在胡思亂想中度過了,伴隨而生的還有幾分燥意。
吃過晚飯,擺弄著手機。
“叮叮”
來消息了,還是刁悅?cè)帷?p> 刁悅?cè)幔骸拔矣悬c好奇啊,你現(xiàn)在還喜歡孟欣然呢沒???”
我:“和她都好久沒有交流過了,喜不喜歡又能怎么滴呢?”
有點喪氣,實話,有兩年左右沒有和她真正的聊過天了。
刁悅?cè)幔骸澳蔷褪窍矚g唄!”
刁悅?cè)幔骸澳悄阍趺床蛔匪???p> 我:“人家和我沒有共同語言?!?p> 刁悅?cè)幔骸笆裁囱??說啥呢?”
我:“初一那個暑假,給她發(fā)消息,她說我們沒有共同語言?!?p> 我:“我還能怎么辦?”
刁悅?cè)幔骸澳莻€事???”
刁悅?cè)幔骸罢l叫你把她弄生氣了呢?”
我:“我怎么還給她弄生氣了呢?這從哪來的???”
刁悅?cè)幔骸澳钦l知道???”
我:“哎,無所謂了,反正都畢業(yè)了,愿啥樣就啥樣吧,不管了。”
我怎么給她弄生氣了?我什么時候給她弄生氣了?真的,我什么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