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途中,蘇紈坐在后座,面色不郁地盯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綠化帶,眉間結(jié)著愁怨。
時恕,真的不愛她了。他寧愿眼睜睜看著她死,也不愿傷害許含宥一分一毫。
不,不可能,他還是愛著她的,不然在她暈倒后,怎么可能會如此慌張地將她送到醫(yī)院,他對許含宥,只是盡到了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當初他向她求婚場景似乎還歷歷在目,可是她卻拒絕了他。
“姐,你怎么了?”蘇辭見姐姐臉色不太好,擔心她身體不舒服。
“沒事,有點累?!?p> 蘇辭心疼地將姐姐摟進懷里,給她一個能夠安心休息的依靠。
蘇紈心下一暖,她的弟弟,真的很愛她。
回到蘇家,蘇辭將姐姐送回房間,替她蓋好被子后,輕輕關(guān)上了門。
蘇辭離開后,蘇紈睜開深邃的雙眸,撐起半邊身子倚在床頭,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馬上被接通了。
“幫我弄斷一個叫Neo的美國醫(yī)生的手,這次,手腳干凈點?!?p> “收到。”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粗獷的男聲,發(fā)出幾聲詭異的笑。
蘇紈掛了電話,怔怔地盯著黑了屏的手機出神,摁下側(cè)邊的按鍵,她與時恕的合照倒映在眼中。
那個22歲的男孩子,那個心里只有她的少年,在這時光荏苒的八年里,她把他弄丟了。
這一次,她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
許含宥,不要怪我。
對了,還有那個景家女人。
蘇紈沒有和景瑟打過交道,但從別人口中聽說過她,考上清華少年班,卻選擇做一名人民警察,好像就是因為時恕接受采訪時說過的一句話,讓她放棄了金融管理,穿上了警服。
“時先生,您是一個偉大而杰出的慈善家,請問您對您未來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
“與我一般?!?p> 很多人都將這句話解讀為:時恕想要找一個和他一樣心懷天下的人,而且在那段時間里,他為多所警校捐獻多筆善款,由此很多人都產(chǎn)生了聯(lián)想。
蘇紈當時也看過這篇采訪,她了解他,這句話只是敷衍,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待在英國,因為她覺得,時恕一直會等她,哪怕他們分手,以時恕對她的愛,他也會一直等她。沒想到,是她高估了自己。
最后,他娶了一個無權(quán)無勢,甚至身上還背著黑料的普通醫(yī)生結(jié)了婚,多可笑!
景瑟。
或許,她可以好好利用這把刀。
正巧,十天后是老爺子的60大壽,這是一個絕佳機會。
時家。
信息量太大了吧!時櫻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撅了撅嘴角,問道:“???”
“笨蛋。”時恕忍不住嫌棄她。剛才他聽到這個消息,也是一愣,但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這妹妹,怎么這么遲鈍?趕緊扔給蘇辭算了,免得他以后發(fā)現(xiàn)了后悔。
“我與她的骨髓并不合適。”
“什么?那她,那她……”時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若是醫(yī)院沒有出錯,那就是她想做些什么?!?p> 時櫻連忙追問:“她想干什么?”
“出去,太吵了?!睍r恕瞥了一眼不問到底誓不罷休的妹妹。
“你!”時櫻伸手指著他,瞪了許久,在他的死亡凝視下,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