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命人將玄安池收拾出來,他知道那里面有一臺冰床,是以前父親拿來練功的。
那冰床不僅有凝神聚氣的功效,還能溫養(yǎng)心脈。
就這樣,印雪被印澄救活后,就一直睡在玄安池內。
印澄之后也每日放血給她,可是卻再也沒有功效了,印雪就像睡著了一樣,一直未醒。
今日,印雪突然有了變化,印澄心緒有些亂。
他對侍女們囑咐道:“從今日起,你們更要精神些,密切注意著小雪的動靜,她有任何反應即時來報給我?!?p> 那一眾婢女,紛紛應道:“是,少主。”
印澄回了海棠閣,剛一坐下,便見隨影回來匯報:“回少主,屬下一直密切關注著宣王的動靜,發(fā)現他確實在暗中招買兵馬,而且他還派人假冒盜賊,各處偷盜,把偷來的珠寶全拿去買了兵器。”
印澄陰沉著臉,說道:“此事先別告知席勿,宣王那邊你另外安排人去跟著,現在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p> 隨影道:“請少主吩咐?!?p> 印澄道:“馭劍宗的袁褚偕,你去給我查查他,此人絕不簡單?!?p> 隨影正要退下,印澄喊住了他:“等等?!?p> “隨風可有下落?”
隨影回道:“沒有。”
印澄道:“再安排些人去找,樓飄飄是不會輕易殺了他的?!?p> 隨影道:“是?!?p> ……
星辰爍變,明月如鉤,四周靜寂,靜的詭異。琳瑯坐在破敗的院子里,望著天上的月亮發(fā)呆。
幾道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或許是怕驚動了前面坐著的人,他的腳步放的極輕極輕。
隨后他也在那臺階上坐下,與旁邊的女子并挨著,他們今晚找了間廢棄的小院子落腳。
席勿側頭看她,那皎潔的月光映照在她臉上,竟多了幾分清冷,面前的人微皺著眉,目不轉睛的盯著天上,眼里滿是傷感。
席勿輕聲問道:“想什么呢?”
琳瑯收回目光,看向自己的腳邊,回道:“我在想若羽要是治不好,我該怎么辦?”
席勿見她眼里又開始泛著淚光,伸出手想拍拍她肩膀,猶豫了片刻,最終卻沒落下。
席勿把那骨扇收攏,在手里來回轉著,惚爾,他又停了,對琳瑯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p> 琳瑯沒答話,扯了臺階旁一根枯草,在手里把它一節(jié)一節(jié)這段。
席勿道:“有一個小男孩,他有著人人羨慕的出身,家世地位錢財他一出生就全都擁有,他有慈愛的父親母親,有疼愛他的兄長,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p> “可是在他十歲那年,趁父親不在府中,他親眼見到自己最敬重的兄長,一劍刺穿自己母親的胸膛,而他也被兄長追殺流落街頭。”
琳瑯抬頭看他,見他面色凝重。
席勿繼續(xù)說道:“他從小錦衣玉食,對于流落街頭淪為乞丐這樣的生活,他哪里適應得了,他在街上游蕩了三天,又累又餓又怕,想到自己的母親,他決定去陪她?!?p> “他站在橋上,想著一躍而下,結束這種日子,一只小手卻過來拉住了他,他回頭看去,也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姑娘,那姑娘拉著他離開了橋邊?!?p> 琳瑯有些動容,想繼續(xù)再聽他說下去。
旁邊的席勿卻突然站起來道:“有人。”
他拉起琳瑯,把她護在身后。這時院子四周冒出了許多殺手,人人抬著弩箭對準他倆。
席勿心想:又是黑煞堂,三番兩次,看來是留不得了。
那帶頭的人朝他們喊道:“席勿,交出你旁邊的女人,我們便放過你。”
席勿冷哼一聲:“狂妄。”
那帶頭的人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放箭?!?p> 此刻,那箭如雨點般落下,席勿忙護著琳瑯讓她先進屋,屋內若羽依舊昏迷不醒。
琳瑯忙催促著阿來道:“快,從后面走,有人追過來了。”
阿來趕緊背著若羽從那后門出去,琳瑯在屋內見席勿在外擋的困難,忙喊道:“席公子,快進來?!?p> 席勿邊揮舞著手里的折扇去擋那些飛過來的箭,身子慢慢往門邊靠近。
琳瑯還在屋里喊他,席勿對她喊道:“你快走?!?p> 這次來的殺手足足有上次三倍之多,席勿費了好大勁才進了屋子,琳瑯趕緊拉著他從后門逃,那些殺手也紛紛從房檐上跳下,追了過去。
后面追的人太多,阿來背著若羽又脫不開身,席勿要顧著他們三人的性命,實在有些吃力。
眼看著席勿快招架不住了,有些殺手已經奔著琳瑯去了,阿來只得放下若羽,去攔追琳瑯的人,見阿來過來,琳瑯忙跑到了若羽身邊。
有了阿來幫忙,局勢比剛剛好一些,卻沒想到后面又涌過來一波人,席勿暗叫不好。
隨著這波殺手的加入,他們倆更加吃力了,這時眼看著有個殺手提劍刺向琳瑯。
阿來大喊一聲:“小心?!鄙碜颖憧焖贀淞诉^去,擋在了琳瑯前面,那劍就直直的插入了阿來的身體。
“阿來。”琳瑯大吼一聲,席勿也看到了這一幕,一個飛身過來,把刺阿來的那人殺了。
琳瑯看著面前死去的阿來,放聲大哭。
那帶頭的人見他們勢弱,對席勿說道:“識相點,把她們交出來,交出她們還有條活路,堂主說了,這兩個女人要是抓不回去直接殺掉,既然拿不到星月決,那也得毀了它?!?p> 席勿又殺了兩人,那帶頭的人見他沒有交人的意思,又準備發(fā)起第二輪進攻。
不料,那些黑衣人身后卻突然出現了十幾個白衣劍客,還未等那人問清他們的來路,那十幾個白衣劍客便拔劍殺去。
他們劍法統(tǒng)一,像是列了劍陣,把那些黑衣人圍在中間,數道劍光劃下,不過三招,那些黑衣人就全被滅光。
那些白衣劍客滅了黑衣人之后,向席勿齊齊行了禮,便飛身而去。
席勿轉頭看向琳瑯,她還抱著阿來的尸體哭著,他沒去勸解,他心想:由著她哭吧,哭出來發(fā)泄掉會好些,自從進了馭劍宗,她就在心里就憋著,這樣哭出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