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和直不疑走在回未央宮的路上。
陳安右手扶著自己的額頭,嘆息了一聲。
“唉!”
直不疑聽見卻是一笑:“小安這叫坐享齊人之福?。 ?p> 陳安聞言將手拿下來,看著直不疑有些無奈的說道:“我之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直兄如此聰慧呢?”
直不疑哈哈一笑。
“我這人在對待不同之事的處事風格不同罷了?!?p> 陳安對于直不疑的回答卻無力反駁!
……
夜晚東城官宦居住之地。
一個滿身籠罩在黑衣之下的人進入了一座府邸。
“你是說白天有人在春來樓與你發(fā)生了沖突?!?p> 在府邸中一件屋子內(nèi)傳來聲音。
“不錯,那人看著還不到二十歲,穿著一身漆黑甲胄,禪衣和褲是赤色的,身邊還跟著兩位美若天仙的少女,還兩個應當是侍女?!币粋€粗獷的聲音傳出。
“黑甲和赤色衣著,那應當陛下身邊的人,再加上你說的美若天仙的少女?!?p> 屋內(nèi)的聲音停了下來。
過了一會才響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下次見到那人先不要遭惹他。”
“公子,那人?”
“唔?最近他剛得了勝仗回來,風頭正盛?!?p> 聽到這,那個粗獷得聲音才回答道:“諾?!?p> 那個粗獷的人出府之后,回頭看了一眼上面匾額,“董府”。
“呸,囂張什么啊,明顯對那人不服,還說我!”
這時如果陳安在這,會發(fā)現(xiàn)這人正是白天所見的那個陳老三。
……
宮中這些天都很平靜,就連一直上書削藩的晁錯也老實了不少,劉恒也難得了幾分清閑。
陳安此時正在中郎署中休息,雖然陳安一般情況是不會在這住,但是他在這里還是有床鋪的。
陳安躺在自己的榻上小磬,準備等會去當值。
忽地聽見了外面有說話聲響起。
“李維兄啊,對不住啊,上次我回鄉(xiāng)探親不小心拿了你一袋金子,這回來給你帶回來了?!?p> 陳安驟然起身,探出頭向外看去。
一個也穿著中郎服飾的人將手中的一袋金子遞給李維。
陳安發(fā)現(xiàn)李維此次的表情十分錯愕,目瞪口呆的看著對面那人。
“李維兄?李維兄?”那人將袋子在李維眼前晃了晃。
李維這才反應過來:“哦哦,多謝張明兄!”
李維將金子接過,發(fā)現(xiàn)袋子果真有一個“李”字,在上面。
“那個,張明兄啊,你剛來時有沒有其他人看到這袋金子?。俊崩罹S探著腦袋在張明耳邊試探性的問道。
張明撓了撓頭,像是在回憶一般。
“我剛回來,金子一直放在我的包袱里,應當沒人看到?!?p> 李維聞言一喜,連忙將張明往房間內(nèi)一拉。
“唉唉,李維兄你要干嘛?”張明失措的喊道。
“你就先別管了,進來我在與你詳說!”李維興奮的說道。
李維將張明拉進去后,李維探著頭左右觀察著。
很好,左邊沒有;右邊也……
李維呆住了。
他發(fā)現(xiàn)右邊有個人正探著腦袋,伸著手向他揮舞著。
“嗨!”陳安面帶微笑的打著招呼。
李維雖然聽不懂,但是看陳安的手勢應當是在打招呼。
“李維兄啊,你怎么還不進來啊,又說要和我說事?!?p> 張明看著李維還沒進來,于是也出來看著李維望著的方向。
“哎喲,原來是陳中郎??!”
張明發(fā)現(xiàn)是陳安,熱情的打著招呼。
“唔,張中郎好,我剛才出來,什么都沒有看見,什么都沒有聽見,你們繼續(xù),你們繼續(xù)。”陳安說著說著就將頭又縮了回去。
張明卻有些沒有聽懂。
“李維兄,陳中郎他……”
還沒等張明說完,李維就將他拉進了房間。
“李維兄你今日到底有何事???”
張明對于李維今日的反應十分不解,有些惱怒的說道。
李維心里卻不知道怎么開口了,方才如果沒有陳安看見,那就比較好辦,但是既然陳安已經(jīng)看見了……
“張明兄啊,是這樣的?!?p> ……
等到李維將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說完,張明大怒道:“你怎么能這樣?直兄他平日里與我們交往有過不尊重,或是怠慢過你嗎?”
“我知道,但是那天我金子丟了,我、我著急啊,后來他也沒辯解,反而還說是他拿的,我、我就信了啊!”李維面容苦澀,有些委屈的說道。
張明聞言愣了下,隨后也嘆息了一聲:“唉,等直兄等會回來,向他解釋吧?!?p> “那是當然的。”
“還有,你也要與其他人來分說,不能讓直兄蒙受此等冤屈?!?p> “這?”
“唔?”
“這、這好吧?!?p> ……
很快直不疑等當值的中郎就回來了。
直不疑剛一走進中郎署,就發(fā)現(xiàn)李維和張明向自己走來,看著兩人的表情直不疑就知道他們有什么事了。
周圍的中郎也知道之前發(fā)生的事,都停駐下來,想看看這事件的后續(xù)。
“那個、那個,直兄啊,我前段日子不是回鄉(xiāng)探親去了嗎,走的匆忙,就把李維的金子不小心拿了,然后就導致了后面他對你的誤會,我先在這給你道個歉?!?p> 李維不好意思自己先開口,于是就讓張明先開口說。
直不疑聞言一笑:“這事不打緊,都過了,只要弄清始末就行了。”
張明一聽,笑著拍了一下李維:“你看看,直兄是多么豁達的一人,怎么會拿你金子呢?”
“還說我,要不是你拿錯了,我怎么會冤枉到直兄?!?p> “先不管這,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還是為直兄向大家解釋一下吧?!?p> 李維聞言先是尷尬的扯了扯嗓子,然后向著周圍的中郎說道:“各位聽我一言,前幾日關(guān)于金子的那件事啊,我已經(jīng)弄清楚了,事實證明卻是我冤枉了直兄,所以請各位做個見證,直兄,對不住啊。”李維說道最后向著直不疑拱手一拜,張明同樣也拱手一拜,畢竟此事因他而起。
直不疑見狀,連忙上前將二人扶起。
“二位不必多禮啊,只要能將此事給解決了,就皆大歡喜了?。 ?p> 李維和張明對視一眼,都嘆著氣說道:“直兄豁達啊!”
……
陳安在看完著一幕后就和其他幾個中郎一起出門,準備前往宣室殿當值。
陳安走在路上,忽德看見前面有人向這邊跑來。
“小安!小安!”
陳安看著那人奔跑雙腿大步邁來,加上那稱呼,那鐵定是周陽了。
果不其然,靠近后奔跑到陳安面前的就是周陽。
“陽哥這是為何啊?”陳安不解的問道。
“呼,呼,我、有件刺激的事要、要與你說!”周陽雙手杵著膝蓋,喘著氣對著陳安說道。
陳安看看周圍其他的中郎,再問向周陽說道:“在?在這里?”
周陽哈哈一笑:“沒、沒事,我和你說啊,就是、就是上次和你說的,那個、那個我討厭的人他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