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陳安下值有了一會兒,申屠嘉就回來了。
“學(xué)生拜見老師?!标惏惨娚晖兰位貋砗笃鹕戆莸?p> “拜見父親大人(阿翁)?!?p> 但申屠嘉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
申屠蔑與陳安對視了一眼,走到了申屠嘉旁邊輕聲說道:“父親大人,小安今日來說是與您有些事情要談。
申屠嘉聞言挑了下眉。
“你過來有什么事要和我說???”
陳安一聽就知道申屠嘉可能還是在生氣,畢竟自稱的“我”,但自己做弟子的還是得恭敬。
“弟子是就丞相府中有關(guān)鄧通一事而來?!?p> “呵呵,鄧通不過一小人罷了,他又有何事值得一談!”申屠嘉嗤笑道。
“可是今日這小人差點(diǎn)亂了老師的心智?!?p> 陳安此話一出,申屠嘉剛到嘴邊準(zhǔn)備喝水的杯子停住了。
申屠蔑對著陳安使著眼神,而申屠去病則是有些目瞪口呆,陳安在與申屠嘉起沖突的情況下,還敢這么說。
過了一會兒,申屠嘉將手中杯子放下。
“你覺得那鄧通真的亂了為師得心智嗎?”
“那個,咳,弟子認(rèn)為老師那會兒只是為了嚇嚇鄧通罷了,至于亂了心智,這個只是弟子的猜想罷了。”
陳安雖然很想說確實(shí)是亂了心智的,但是如果這么說了,恐怕今天一天申屠嘉都不會聽得見別人說話。
申屠嘉聽著陳安如是說后,面色對比之前稍微好了些。
申屠去病看著陳安這么說著,突然感覺到了自己和陳安的差距,陳安一句好話申屠嘉就舒服了,而自己多少句都沒用。
“父親大人,你們剛才所說的鄧通是指的陛下身邊的那位嗎?”申屠蔑試探性的問道。
“不錯,正是他,前幾日那鄧通出言不遜,今日我向陛下請示后教訓(xùn)了他一下?!鄙晖兰涡Φ?。
陳安見申屠嘉笑了,就知道自己的機(jī)會來了。
“老師,弟子認(rèn)為今天您的做法其實(shí)還是有是偏頗的,您要知道,鄧通身為陛下身邊的人,如果您今日真將他給殺了,那日后陛下會對您有些看法的,甚至于還會影響到整個申屠府?!?p> 陳安一口氣將自己想要說的說完,生怕不說完就沒機(jī)會了。
申屠蔑和申屠去病兩個人直接愣住了,硬著頭往上撞的陳安還是第一次見到。
同時申屠蔑也從陳安口中得到一個消息,就是申屠嘉差點(diǎn)殺了鄧通。
陳安見申屠嘉沒有開口,申屠嘉有時候就是一個倔老頭,有時候即使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主動開口。
“老師,對于在丞相府那會兒對您可能不太尊重表示抱歉,但是弟子確實(shí)是在為您和申屠府所考慮。”
申屠蔑也說到:“父親大人,小安所做的確是為了我們申屠府而考慮,他也是您從小帶大的?!?p> 申屠去病在一旁沒有開口,這種時候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良久之后申屠嘉嘆息了一聲。
“知道了,為師也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只是有時候?yàn)閹熝什幌履强跉獍?!?p> “老師,既然您為了申屠府已經(jīng)可以不追究那些官員,那為什么不可以因此來再進(jìn)一步改變自己的脾性呢?”陳安再次說道。
“老師,您以后一點(diǎn)要三思而后行??!”
申屠嘉聞言看向了陳安,迎上的也是陳安毫不退縮的雙眼。
“……為師明白了,以后不會再有這種事件了?!?p> 但愿吧!知道申屠嘉結(jié)局的陳安心中默嘆一聲,這種時候需要給申屠嘉自己再思考一番,畢竟老人家愛面子。
“老師,弟子還有件事,剛才在陛下那,我提出了讓陛下恢復(fù)養(yǎng)馬。”陳安說道。
申屠嘉聞言思考了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你想通過恢復(fù)養(yǎng)馬,然后培養(yǎng)騎兵北上嗎?”
“不錯,因?yàn)榧词故乾F(xiàn)在開始實(shí)施,等到戰(zhàn)馬數(shù)量充足,估計需要十年時間?!?p>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個時間,但對于申屠嘉而言,自己能否撐過十年。
“為師知道你的意思了,就是再陛下問及此事時,希望為師能給你幫助?”
“不錯,但弟子相信,老師也是贊成此事的。”陳安說道。
確實(shí)如陳安所說,申屠嘉以前也是軍伍出身,甚至戰(zhàn)馬占據(jù)了一個騎兵三分之二的戰(zhàn)斗力。
“此事你放心,為師會公正對待?!?p> 陳安知道有申屠嘉這句話就夠了。
“那老師,弟子還有些事,就先行告退了?!?p> “嗯,知道了?!?p> ……
周府。
陳安從申屠府出來后,認(rèn)為有關(guān)養(yǎng)馬之事還需要通知一下周亞夫,但陳安卻沒想到在周府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小安啊,來見過張兄?!敝軄喎蛞婈惏瞾砗螅钢麑γ娴哪侨苏f道。
陳安一見那人,再看看同樣在廳中的周陽的表情就知道,這人正是張釋之。
“陳安見過張大人?!标惏矊χ鴱堘屩f道。
“哈哈,陳中郎不必多禮,說起來上次還得多謝你趕來及時?!睆堘屩Φ?。
張釋之在經(jīng)歷了上次司馬門事件升任了中大夫后,不久又升任了中郎將。
“上次卑職只是奉命行事罷了,張大人不必掛懷?!标惏补笆终f道。
“好了,小安先坐下吧?!敝軄喎蛐Φ?。
陳安聞言于是坐在了周陽的旁邊。
陳安看著周陽的臉色就知道剛才肯定被周亞夫訓(xùn)過了,不過確實(shí)看著一個和自己很不對付的人端坐在自己的面面,甚至于和周亞夫是以同輩相交。
過了很久周亞夫與張釋之談完后,將張釋之送出了府。
“小安啊,你不知道剛才父親大人竟然想讓我叫張釋之叔叔!”周陽等到周亞夫?qū)堘屩统鋈ズ笙蜿惏驳怪嗨f道。
“陽哥其實(shí)你也不必在意,雖然可能你們以前有些誤會,但張大人年紀(jì)對于我們確實(shí)可以做叔叔了。”陳安安慰道。
“不是啊小安,你到底站哪邊的???”
“我、我當(dāng)然是站你這邊的??!但是張大人其實(shí)為人還不錯,只是有時候不會變通罷了,況且既然師傅和張大人關(guān)系好了,以后你總會見到他的,總不能以后你一直躲避著吧。”
陳安如是說著的時候,周亞夫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