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奇怪的竊聽器
從小超市回來,葉樽明就看起來有點心事,施元君把門口放的一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盆栽搬開,從底座的小眼里摳出鑰匙,她蹲在地上,就看見葉樽明手里攥著的冰棍,正從包裝紙里往外滴水。
施元君站起來,叫了他一聲,“少爺,干啥那,攥這么緊,孵小雞呢,快,快,給我,趕緊給你扔了?!?p> 施元君從他手里奪過來已經基本化成水的冰棍,“你先進去,我給扔到過道上的垃圾桶里?!?p> “你說說你,”施元君剛關上門,就開始數落里面的大少爺,“滴瀝搭拉的,你…”
施元君走進屋內,突然,她發(fā)現門內1米的地方,有一個小黑盒子突突的亮起了紅點。
她一下怔住了,身體有點僵硬,但是她話沒有停,“看你,滴了一過道,我一會還得打掃?!?p> 葉樽明發(fā)現了她的奇怪,已經走了過來,施元君一邊說著話,一邊拿出手機,打上幾個字,給他看。
只見手機上寫著,“我身上有竊聽器?!?p> 打完字,施元君指了一下亮著紅點的小黑盒,往后退了兩步,紅點消失了。
葉樽明也走過去,小黑盒沒有什么反應。
施元君重又走過去,紅點又出現了。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施元君說,“趕緊換衣服,一會還要回局里,你想想還有什么要準備的?!?p> 她一邊說,一邊在身上翻,不大一會,就在褲子的后口袋那里摸到了一個東西。
施元君沒有著急把那東西取下來,而是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又回到黑盒子那里,這次再沒有奇怪的事情了。
葉樽明看了一會褲子上的小竊聽器,就對施元君說,“沒有竊聽功能?!?p> “什么?”施元君說,“那這是個什么玩意?!?p> “這是一個竊聽器,但是已經被破壞了?!比~樽明解釋了一下,“已經不具備竊聽功能了?!?p> “啊?”施元君莫名其妙,“那,這,鬧著玩呢?”
“確實很奇怪,”葉樽明說,“干什么要放一個擺設在這?”
“去他奶奶的,”施元君出奇憤怒,“打鷹的讓鷹給啄了眼,我居然連什么時候被算計的,都不知道。”
葉樽明又低下頭研究了一下那小東西,但是也看不出什么,他把東西裝好,對著在客廳里來回踱步的施元君說,“等下午找人研究一下,看看有什么線索。”
“我先收拾一下,”施元君調整好情緒,“我們先去局里,這個事緩緩再想?!?p> 施元君簡單洗漱了一下,對葉樽明說,“走吧。”
如果不是施元君之前換下來的衣服就扔在沙發(fā)上,葉樽明幾乎懷疑她根本沒有換衣服,她的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款式還都很像。
“可能她特別喜歡這種偏中性風格的吧?!比~樽明想。
施元君明顯心里壓著火,盡管她努力克制,想把車開得穩(wěn)一點,但葉樽明還是從她踩放離合和油門的動靜中感受到了她的憤怒。
“元君,”葉樽明想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我們就按之前說的,先去見周良才?”
“可以,”施元君說,“怎么,你們以前認識?前面這車怎么回事,綠燈了,娘的走不走了。”說著死命的摁了一下車笛。
葉樽明坐立不安的往窗外看了看,脾氣真是大,好害怕她會在大街上跟別人打架。
“跟你說話呢。”施元君沒好氣的沖葉樽明來了一嗓子,“你能不能別整天跟個林黛玉似的?!?p> 葉樽明無辜的愣了一下,但他還是好脾氣的說,“認識,以前他幫我們辦過案子,大家比較能聊得來?!?p> “喲,那你厲害哈,”施元君說,“跟老頭都能聊得來。”
最近真是奇怪,施元君心里在想很多事,這是撞什么大運了,怎么還莫名其妙的惹上一竊聽器,難道青光閣的事情比想象中的復雜多了?這又扯上洪大水,還有周局,最要命的是舒守元那小子不知道有沒有暗戳戳的搞鬼。
施元君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這些事情會不會跟袁天熙有關?
施元君不是很確定,一方面現有的證據看起來似乎是有關的,可她又擔心是因為自己太過看重以前的事,容易犯下草木皆兵的毛病,這種太在意反而會影響自己的正確判斷。
一想到這些事,她就覺得心里面燒的難受,太陽穴上青筋砰砰的往外炸。
但是除了強忍住這些煩躁,她沒有其他的辦法,連個傾訴的對象都沒有。于是她只好硬憋著往肚子里咽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已經到目的地了。
施元君看到了周良才的車。
事情只能一步步來,施元君對自己說,急破天也沒有用。
“走,”施元君用輕松的口吻對副駕駛上的葉樽明說,“準備好了嗎?帶你去見家長?!?p> 葉樽明慢慢的解開安全帶,生怕怕到自己的傷口,對施元君說,“真怕哪句話說錯,被你的家長打出來?!?p> “得了吧,你嘴那么甜,”施元君站在車外等他,“搞不好被打出來的是我?!?p> 大少爺弄好安全帶,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下車后,還扯了扯自己身上本來就筆挺的衣服。
施元君冷汗都下來了,心想你小子也太注意形象了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要去見家長呢。
“元君來了?!笔┰犚娏她忹惾A的聲音,轉過頭看去,正想打個招呼,卻發(fā)現龔麗華叫著她的名字,眼神卻一直盯著站在一旁的葉樽明,那赤裸裸的眼神,讓施元君一下就想到了妓院老鴇的形象。
“元君,這是,你不介紹介紹?!饼忹惾A看著葉樽明說。
你倒是看我一眼那,施元君翻了個白眼,也不打算理龔麗華了。
“你好,我叫葉樽明,是施警官的朋友。”葉樽明很紳士的說。
“我叫龔麗華,”龔麗華滿面桃花的說,“是元君的,呃,好姐妹,經常一起逛街的。”
施元君睜大眼睛看著龔麗華,我去,我們什么時候逛的街?夢里嗎?還好姐妹,大姐,你至少比我大10歲好嗎?!
“承蒙您的照顧,”葉樽明微笑著說,“常聽施警官提起您?!?p> “是嗎,哎呀,”龔麗華好不做作的說,“元君說我什么了…”
“走了走了,”施元君不知道他們兩還要膩歪到什么時候,“別讓周局等急了?!?p> “下次再見,”葉樽明說,“我們先告辭了?!?p> “好,”龔麗華依依不舍的說,“下次見?!?p> 看著大長腿邁著方步走進樓里,龔麗華覺得自己人生的春天已經來到了。
“你還真是老少通吃?!笔┰龑θ~樽明說。
施元君敲了一下門,就聽見里面周良才的聲音,“請進?!?p> “周局,”施元君推開門,“是我?!?p> “元君啊,進來進來,”周良才戴著副老花鏡對施元君說,“又闖什么禍了?”
“周局長,打擾了?!敝芰疾趴匆娛┰砗筮€站著一個人,他微微垂下頭,目光從眼鏡片上投出來,打量了一會才認清來人,“小葉,你怎么來了?”
“能不來嗎,”施元君說,“為了破案,讓人給砍了一刀,您看看這胳膊,差點給來個對穿?!?p> “什么,還有這種事,”周良才摘掉眼鏡,“你們坐?!?p> “這倒沒什么大礙,”葉樽明說,“這次來,是想周局長幫個忙。”
“你說?!敝芰疾庞侄似鹆俗约旱睦咸麓杀?。
“昨晚我和施警官抓到的兩個人,我想等下和施警官一起去審?!?p> “這不行,這不合規(guī)矩,你這身份…”
“我更了解情況,”葉樽明說,“更利于破案?!?p> “這我知道,不過…不行不行?!?p> “周局,”葉樽明露出一個高深的笑容,“貴單位又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您又何必呢?”
周良才端杯子的水頓了一下,他看向葉樽明,沒有說話。
“那我就當您答應了?!比~樽明繼續(xù)說,“還有一件事,想請教?!?p> “請教可不敢當,”周良才懟了他一句,“你主意這么多?!?p> “這件事不向您請教,我是猜不出來的。您,為什么要讓元君去查青光閣的事?”
周良才聽見這話,先是看了一眼施元君,這家伙今天非常安靜的一直老實坐在那里,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都是工作,派誰不派誰,有什么區(qū)別嗎?”周良才反問葉樽明。
“那我換個問法,”葉樽明把右腿架在左腿上,倚在沙發(fā)上,回看像周良才,“青光閣的事,您知道多少?”
“那要看你們匯報多少了,”周良才有點生氣的說,“我工作很忙?!?p> 葉樽明把頭扭向左邊,用左手托了一下下巴,不知道是在看窗外還是在看有點呆萌的施元君,“宋新國和吳塵不是您的副手嗎?您還說這事您不知道?”
“這跟他們兩有什么關系?”
“您不知道嗎?”葉樽明說,“我有個競爭對手,叫洪大水,聽說有點幫派背景,我一直都不太喜歡他。”
“你這是來報警的嗎?”周良才沒好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