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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吃瓜記

七八、變臉

小透明吃瓜記 未語先休 2080 2019-09-17 22:25:37

  那日之后,夏季的雨水變得頻繁起來。顧以嵐也并沒有再以各種理由或借口,間接或直接到訪芭蕉院。只有李憐珠和周井不時隔三差五風雨無阻。

  盡管貳喜像是換了個人,但好在和往常一樣,若無必要,并不主動外出。每日里除了吃吃喝喝,就是坐到茶室捧書,再要么就是命人搬了躺椅,睡在芭蕉樹下。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便已臨近夏至,而貳喜心肺的灼痛在平心靜氣的休養(yǎng)中已趨近于無。

  隨著夏至的臨近,整個侯府都籠罩在一半喜氣洋洋,一半酸臭妒恨的怪異氛圍中。而芭蕉院作為這酸臭妒恨的源頭,似乎不受半點影響,平靜如初。

  這日,趕工裁衣多日的承雨終于將成品擺在了貳喜面前。首諾和高橙兒看著承雨伺候著貳喜換上的新衣,不住交口稱贊。

  “承雨姐果真巧手,這樣精致典雅的衣裳,居然才花了不到一月時間!”

  “果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這衣裳一穿上,貳喜倒還真有些大家閨秀的模樣?!?p>  承雨嘴角噙著淺笑,一面整理衣襟裙擺,一面記下幾處需要略為調(diào)整的地方:“幸不辱命,總算在今日將衣裳趕制了出來。時間緊了些,衣裳的繡紋我只能撿了簡單些的樣式繡?!?p>  “這樣就很好了,即便真將衣裳繡的繁復華麗,只怕以貳喜這張清秀的臉,也未必壓的住。何況屆時再與三公子站在一處……哼,指不定那群嘴碎子又會如何說道貳喜畫虎不成反類犬!”

  “橙兒姐管那群嘴碎子作甚?反正我已經(jīng)……”首諾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轉(zhuǎn)而問道,“對了,橙兒姐你沒聽說嗎?溯馨院近日莫名多了許多得了怪病的問診之人。有的渾身奇癢無比;有的秀發(fā)大把脫落;有的全身仿佛針扎一樣疼;有的成天拉肚子;還有的身處夏日卻總覺得冰寒刺骨……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吃錯了什么東西,還是撞了什么邪啊?”

  “當真?要我說,定是平日亂嚼舌根,虧心事做多了,這才遭了老天爺?shù)膱髴?!?p>  首諾和高橙兒在旁嘰嘰喳喳個沒完。承雨靜靜聽著,貳喜依舊平靜淡漠目無喜悲。

  承雨這段時日都在閉門裁衣,對貳喜如今之態(tài)不甚了解,只當自己做的衣裳不得貳喜喜歡。替貳喜整理好衣裳,承雨終于忍不住小心詢問:“姑娘今日可是有心事?還是對這衣裳不喜?時間緊迫……我……”

  聽到承雨的問話,貳喜隨意看了眼穿在身上的錦服,淡淡道:“衣服很好看?!?p>  嘰嘰喳喳正聊著的兩人對視一眼,首諾輕咳一聲,上前拉著承雨道:“這衣裳很適合姐姐,承雨姐你別想多了。姐姐近段時日一直都是這般模樣。即便真有什么心事,姐姐不說,我們也無從開口?!?p>  這邊首諾安撫著承雨,那邊高橙兒已經(jīng)扶了貳喜進屏風后將衣裳退換下來。承雨聽了,若有所思點點頭:“衣裳還有幾處需要稍加改動,我先帶回去,晚些時候再送過來?!?p>  首諾點頭:“衣裳的事,就多勞煩承雨姐了?!?p>  “何談勞煩,這都是我該做的。”

  高橙兒剛扶著換好衣衫的貳喜出來,就聽門外杏兒輕稟:“二小姐,葛老替二小姐復診來了,現(xiàn)下可要請葛老上來?”

  很長一段時日沒來的葛老在這個時候來,莫非……高橙兒和首諾又對視一眼,兩人都忍不住露出一絲喜意,雀躍欲動。

  “請上來吧?!辟E喜隨意應了句,又自顧在這段時間慣坐的窗邊圈椅上倚了下來,望著窗外出神。

  首諾幫著承雨疊好衣裳,將承雨送下樓,恰巧在樓梯間遇到往上而來的葛忠年。首諾沖葛忠年巧笑著行了半禮,帶著承雨讓到樓梯一旁:“有勞葛老前來復診?!?p>  葛忠年捋著胡須點點頭,板著臉從兩人身旁經(jīng)過。身后的小弟子拎著藥箱,乖巧地緊隨其后。

  眼見著葛忠年帶著小弟子推門而入,承雨才小聲詢問首諾:“二小姐身體可是哪里不妥?我整日閉門制衣,竟不知此事?!?p>  首諾笑笑,領著承雨繼續(xù)下樓:“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前段時間染了風寒,如今也好得差不多了,這次葛老前來,也不過復診一二?!?p>  這邊一進門,葛忠年就看見倚在窗旁發(fā)呆的貳喜,心頭當下很是不悅。竟然連定神針都無法完全封鎖這丫頭對公子的癡情!待走進再仔細看了看,貳喜面容比之前次所見,一改病色,已白皙紅潤起來,看著似是大好。葛忠年又暗暗點頭,看來自己勞心勞力還冒著險些被公子拔光胡須的危險施下的定神針還是沒有白費。

  葛忠年剛在貳喜對面圈椅坐下,乖巧的小弟子就遞了脈枕過來。葛忠年接過,仔細替貳喜診了脈,捋著胡子不住點頭。所中公子那掌受的內(nèi)傷果然已經(jīng)控制了大半。如此依公子吩咐,即便解了定神針,再配以加強了藥效重新煉制的玉清融血丹,也能日益康復了。

  思及此,葛忠年對高橙兒和小弟子道:“這丫頭的風寒已是大好,待老夫再替她施一套驅(qū)濕針,將這連日的雨水所致的濕熱之氣拔除。你們且先出去候著吧。”

  聞言,高橙兒不禁大大松了口氣,喜上眉梢地和小弟子一道出門。

  “原說這套定神針再晚一段時日解除,內(nèi)傷定能好得更快。但架不住公子憂心以你目前的狀態(tài)應對明日結(jié)義之禮會出什么紕漏,老夫也只能答應今日便替你解了針?!备鹬夷暌贿呑匝宰哉Z,一邊點燃燭臺消毒著銀針,對貳喜道,“丫頭,躺床上去吧?!?p>  貳喜依言躺上床,偏頭看著葛忠年的動作,問:“你為何這么聽顧以嵐的話?”

  葛忠年烤著銀針的手一頓,緊張地轉(zhuǎn)頭四下看了一圈,最后舒了口氣,回頭瞪著貳喜:“小丫頭瞎說什么呢!他是安寧侯府顧三公子,我只是侯府一個小小主院,當然得聽他的話!”

  “因為他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這話一出口,驚地葛忠年渾身的毛發(fā)都炸了起來,稍一鎮(zhèn)定后,看向貳喜的眼里滿是濃郁的殺氣。

  “你如何得知的!”

  “談及顧以嵐時,你眼里是發(fā)自肺腑的尊崇?!?p>  “小小年紀,眼光便這般毒辣!”葛忠年冷笑著在床邊坐下,手持銀針懸在貳喜眉間上方,紅潤的臉上滿是陰狠,“說!這事你還告訴過誰?”

  貳喜黑亮的眼睛平靜無波:“我為何要告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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