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冰、凌星云還有蘭香三人累得要死,回到休息室,都有些默默地坐在那里,有點(diǎn)兒緩不過氣來。剛才的戰(zhàn)斗比較激烈,三人都有點(diǎn)后悔。
但對于觀眾席上的人來說,那可不是這么平靜的事兒。
他們紛紛議論起來。簡直就是人山人海、滿街歡喜的勁道兒,男的和男的在討論,男的也和女的在討論,女的也在和女的討論。
男生之間,會聊說:“喂,你看到?jīng)]有,他們打倒的可是土神隊呀。那可是剛剛被評為今年最有希望奪冠的隊伍呀。土神隊的單人力量可能不是最強(qiáng)的,但他們的合體能力可是最強(qiáng)的呀。要知道,在這島上,你一般人去哪里找三個異能同樣的新人,并把他們組成一隊呀?”
女生之間,會聊說:“哇,那個男生長得也太帥了吧。剛才沒打的時候,我怎么覺得他也就長得一般般。但當(dāng)他們贏了土神隊后,我覺得他的臉上都會發(fā)光呀。真想做他的女朋友呢,看來呀,男人還是有能力,才會比較迷人呢。”
而男女之間,則一般都是由男人吹噓道:“看到?jīng)]有,我都看好那幾個家伙嘛,今晚,我可是押對寶了喔?!边@時,往往旁邊會有一個損友冒出來,直男癌般地說道:“不是吧,老哥,你今晚不是押的土神隊嗎?”
總之呢,今晚下注的人,好多都輸?shù)袅?。但是他們輸?shù)瞄_心,輸?shù)每鞓贰?p> 奴隸主嘛,誰家里沒有一點(diǎn)礦。這么一場比斗都輸不起,那也根本不配來這里玩了。
其實(shí)在這里玩的絕大多數(shù)人,雖然下的注都不算小,但其實(shí)卻并不會太超出自己的經(jīng)濟(jì)能力。他們能在這片大陸上站穩(wěn)腳跟,都很明白自己要靠的是自己的實(shí)力和家里面的力量,而不是靠賭博這種娛樂的事情。
成功人士都是一樣的,他們分得清什么是自己的事業(yè),而什么是自己的娛樂。
他們不會讓娛樂成為自己人生的主基調(diào),這就是他們成功的地方。
所以呀,這一場打下來,余冰他們隊的獎金又是累積了不少。而他們的名氣肯定會在這比斗場這里再一次地上長中,下一場,迎接他們的,又不知會是什么樣的人了。
余冰三人休整了一會兒,也沒什么胃口吃東西,就這樣換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在陳氏的帶領(lǐng)下,在人群已經(jīng)散場散得差不多的時候,也就從競技場走了出來,準(zhǔn)備要回家了。說實(shí)話,剛才那場大戰(zhàn)打下來,讓他們都覺得有些累。余冰和凌星云見識到了這比斗的殘酷,而他們總還算是有經(jīng)驗的人,多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們也就是受了點(diǎn)影響,估計晚上回去睡一覺,倒也沒事了。
只是那蘭香呀,也許雖然之前做有心理準(zhǔn)備,但卻沒估想到,會遇到如此危險的事情。她原本以為,有兩個S級的異能者帶著自己,絕大多數(shù)的比賽,應(yīng)該都會是比較輕松的,卻沒想到,這才第二場呢,就贏得這么艱難了。
她顯然有些垂頭喪氣的樣子,雖然夜風(fēng)很涼爽,吹在身上很舒服,但她的精神卻仍是打不起來。
“喂,你們有時間嗎?”走出了場館的時候,有一個人影站在樹陰底下,一開始余冰還以為是路人,沒太注意,但沒想到對方竟喊起了他們來?!耙皇且黄鹑コ詡€夜宵?”
余冰和凌星云定晴一看,這不是剛才對方隊伍的老大嗎?
他們的警覺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凌星云警覺地說道:“你怎么會認(rèn)識我們?”
要知道,剛才他們打斗的時候,全程可都是戴著黑面紗的。
“哈哈哈,如果說連星云探長我們都認(rèn)不出來,那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嘛。我們雖然沒吃過豬肉,但總是見過豬走的嘛?!边@個男人得意地笑著說道。其實(shí)從剛才比斗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那把墻體吸走的異能,很像是媒體上報道的星云探長的妙手空空偷取之術(shù)。一時還不敢肯定,下了臺以后,通過一些渠道確定了一下,自己便在這里等著。
這不,一下子見到了本人,跟以前在報紙上看的照片,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這人笑嘻嘻地看著凌星云,但凌星云卻忽然覺得,對方這句“沒吃過豬肉,怎么也見過豬走”,怎么好像把自己形容成豬了?這可不是個太好的形容嘛。
當(dāng)然,對方應(yīng)該是善意的,沒有這樣的所指。
所以他也只有假裝沒聽出什么問題一樣,道:“選手和隊伍的秘密,那可是都要保密的。你這樣跟我們接觸,是違反主辦方的規(guī)定的?!?p> 這個男人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管他的呢,這世界上,違反規(guī)矩的事情多了去了。要知道,你們現(xiàn)在是剛參賽的隊伍而已,等你們再有名氣、再有資質(zhì)一些,那到處都會賣你們的消息。所以呀,你們戴這黑面紗,其實(shí)也就只是自己騙自己的玩意兒罷了?!?p> 凌星云看了陳氏一眼,陳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嗯。聽說的確是這樣的。”
這個老太太,一點(diǎn)驚訝的神色都沒有,看來這種事情,她是早就知道的呢。之前不告訴余冰和凌星云,只是給兩人下套罷了。
該死的老太婆。余冰不禁在心中罵了一聲。
既然被對方認(rèn)出來了,那余冰就警覺起來了?!澳阋墒裁矗空f吧??偛粫徽椅覀兇騻€招呼吧?”
這男人說道:“我是來跟你們道個謝的。剛才在場上,你們明明可以贏的。如果是其它的隊伍,那一定是把我那兩個隊友直接殺了,再兩人攻我一個,最后,連我可能都會死在比斗場上呢?!?p> “那不是可以投降的么?我們又怎么殺得了你。”
這人冷笑著,說道:“哼,投降嗎?比斗場上的事情,那可多了去了。有些人怕對方以后報復(fù)自己,索性直接下狠手,連讓對方投降的時機(jī)都不給呢。那樣的事情,我可沒少見呢?!?p> 余冰再一次感受到了比斗場上的冷漠。
這人又道:“我首先是要說感謝,其次一點(diǎn)是,我想提醒星云探長,您這樣出現(xiàn)在這個島嶼上,那可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如果你的身份暴露的話,那你應(yīng)該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p> 凌星云當(dāng)然知道會有什么后果。這個島上關(guān)住的人,都是被警方給抓進(jìn)來的,大家自然都帶著仇意。如果忽然島上冒出了一個探長來,那肯定會變成“過街老鼠”,形成人人喊打的熱鬧場面。
凌星云原本以為自己戴了個黑面紗,就算保險了。但沒想到這主辦方的信息保護(hù)工作做得這么不靠譜,同時,他也沒想到,自己只是在比斗中第一次施展了異能,就已被對方認(rèn)了出來。這該說是以前自己形象宣傳方面的成功呢?還是說是自己隱密工作做得不夠好呢?
他真的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呀,探長,我想建議你,就此打住吧。不然的話,后面身份曝光以后,對你的人身甚至是生命安全,那都是很危險的?!边@人說到這里,同時說道,“探長,我還收到消息,說您在找人,對嗎?”
凌星云苦笑著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說到這句話,想必是已經(jīng)收到一點(diǎn)風(fēng)聲了吧?!?p> “對,我打聽過了,您要找的是‘小海馬’這樣一號人物吧。這人也是今年才來的新肉,額頭上有一道傷疤,長得有點(diǎn)胖,異能是可以鉆到木頭里面。沒錯吧?”
凌星云沒想到對方的情報這么準(zhǔn),他只有苦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里可能會知道那個人在哪里呢?!彼@樣說出這句話,卻讓余冰和凌星云都吃了一驚。
“在哪?快帶我們?nèi)??!?p> 這人把他的情報都說了出來。
他說,有一次,他跟著剛才那一男一女一起去森林里,三個人想去找新肉,同時也繼續(xù)練練自己的隊伍的配合和戰(zhàn)斗能力。他說,那次他們在森林里隱密起來的時候,看到了其它家的人,圍著一個生肉打架。當(dāng)時的那個生肉,就是長得肥肥壯壯的樣子,大概一米七八左右,穿著一雙運(yùn)動鞋,留著一個光頭。而那生肉不時躲到樹里,閃避別人的攻擊,又不時地閃出來?!澳莻€人,不會就是你們要找的“小海馬”吧?”
這人如此問著的時候,凌星云喝道:“后來那生肉怎么樣了?”
“那時我們也沒看下去呀,我們只是看了一會兒,那生肉又逃得挺好的,我們想說這戰(zhàn)斗一時半會兒還解決不了了,便看了一下,就沒什么興致,我們就走了?!边@人解釋道,“在公共森林里,我們還是比較守規(guī)矩的人。別人已經(jīng)圍捕起來的生肉,我們是不再插手別人的事務(wù)的。除非人家主動來攻擊我們,不然我們一般也是不主動出手的?!?p> 現(xiàn)下,凌星云哪里還管這些事,急著問道:“那還有什么其它線索嗎?”
這人搖了搖頭,但他思索一會兒,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樣,忽然說道:“喔,對了,我想起來了。那抓捕他們的家族,是松下家?!?p> 好嘛,終于找到明確的線索了。凌星云跟余冰都很激動,兩人覺得總算是離任務(wù)目標(biāo)有了一點(diǎn)進(jìn)展。當(dāng)下很感謝這位對手,然后讓他把松下家的地址給記了下來。又問了他一些細(xì)節(jié)上的事情,便匆匆地告辭了。
這人剛想走,余冰忽然想起什么一樣,道:“對了,你們?nèi)齻€人,為什么要參加比斗大賽?”
這人想了一下,道:“當(dāng)然是想賺多點(diǎn)獎金,可以早點(diǎn)贖回自由之身,自己做主人咯?!?p> 余冰一想,好像自己的想法倒有些名堂,便又問道:“你們參賽之前,有沒有跟主人變贖回的籌碼?”
“三十萬?!边@人說道,“每個人十萬。這籌碼我們早就談好了。若不然的話,只要我們贏了比賽,到時他就水漲船高,我們倒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將自由身給買回來了?!?p> “陳太太,我們贏了這兩場,獎金有多少了?”
陳氏淡然說道:“你們每個人,平均是七萬塊這樣吧?!?p> “那三個人,就有二十一萬了?!庇啾m香說道,“我們把這些錢都給你吧。然后,我們再打一兩場,讓你能把這三人買下來。以后你自己獨(dú)立做主人的時候,就讓他們成為你的前三個奴隸吧?!彼指@位對手說道:“蘭香是很好的人,她雖說名義上是你們主人,但肯定不會欺負(fù)你們的。其實(shí),你們就都是朋友。大家都是做奴隸出來的嘛,其實(shí)也就是想靠自己,自立自足,能過上自由的日子,這樣而已?!?p> 那人當(dāng)然覺得好,當(dāng)下便同意了。
余冰又問陳氏道:“那這樣的話,我們還要打多少場比賽這樣?”因為這里算的錢,還完全沒有算從陳氏那里贖回蘭香的錢呢。所以呀,如果對方這時獅子大開口,那余冰他們好像也只能任由人宰割了。
沒想到,這陳氏卻說道:“你們一場比賽也不用打了。蘭香的話,我就免費(fèi)讓她贖回自由之身吧。她在我這里這么些年,也為我做了不少活兒,我也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半個女兒,所以,我也想她有一個好的未來?,F(xiàn)在有一個這么好的機(jī)會給她,我非但不要她的錢,還給你們貼上這欠的九萬塊錢好了。”
蘭香柔聲道:“陳太太,怎么能拿您的錢呢?”
陳氏笑道:“唉呀,我這老太太,錢應(yīng)該這輩子也花不完啦。你們也算勤快的年輕人,以后肯定會有自己的事業(yè)和經(jīng)濟(jì)來源,只是現(xiàn)下手頭一時急迫罷了。我就當(dāng)做善事吧,以后會有善報的?!鳖D了一下,她又開玩笑一般地說道:“你要是不安心呀,以后有錢了,就再還給我便是。”
那蘭香說道:“謝謝太太。以后我一定會把錢還回來的?!?p> 老太太呵呵地笑了起來。她顯然是沒把這點(diǎn)錢放在眼里。
這時,凌星云卻也在旁邊道:“謝謝陳太太的成全。”
其實(shí)凌星云知道,陳氏這樣做,也有為自己著想的成分。以目前凌星云、余冰還有蘭香的實(shí)力,在比斗場里再打上幾場,把這筆錢賺夠,那是一點(diǎn)問題也沒有的。陳氏之所以愿意補(bǔ)上這缺的這筆錢,很可能就是怕凌星云再打下去,被認(rèn)出了身份來。她以前不知道凌星云是探長,所以不知道有這一層危險?,F(xiàn)下明白了,她卻不忍心讓這位英勇、有能力的年輕人,去冒這樣的危險了。
陳氏把凌星去拉到一旁,說道:“我雖然是個殺人犯,但我對于警方還是沒有惡意的。我本就殺了人,本就應(yīng)該被關(guān)在這里。我反而對有能力的人特別護(hù)愛,因為我希望有能力的人都能做成他們想做的事情。我們的社會呀,就是要主多有能力的人能發(fā)展起來,這個社會和國家的未來才會更有希望?!?p> 頓了一下,她又說道:“如果有更多像你這種有擔(dān)當(dāng)、有能力的人在做事,那……也許我老公就不會被人打死了?!?p> 也許她是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所以又有點(diǎn)黯然傷神了。
凌星云安慰了她一下,這一行人便又回到了陳氏的家里。
第二天,凌星云找了余冰,一起去找陳氏談了一下他們的想法和計劃。
他們都覺得,既然現(xiàn)下小海馬的下落已經(jīng)有了眉目,那就不想再呆在陳氏這里了?!拔覀冊谀@里呆著,做什么事也不方便。因為我們遲早是要離開這個海島的人,可能會留下仇家,到時別讓人知道我們跟您有什么關(guān)系,找您報復(fù),那就不好了?!?p> 陳氏感謝了兩位的這層想法,又說道:“你們總歸是要走的,但如果有需要的時候,隨時回來。我這里還是永遠(yuǎn)歡迎你們的?!?p> 兩人又拜托陳氏關(guān)心好蘭香的事情,特別是余冰說道:“這姑娘還是很好的人。我們還是希望她能過上自由、干凈、安全的生活,她應(yīng)該是有自己能力的,只是起步的時候,需要人家?guī)退话选_@……就拜托陳太太了?!?p> 陳氏答應(yīng)了下來,說這事他們就放心好。“她可是我的半個女兒呢,我會讓她過得很好的?!?p> 把這一切都交接完以后,余冰和凌星云稍作休整,便準(zhǔn)備出發(fā)了。他們這一行的目的地,是松下家。
那個名為松下的奴隸主,據(jù)說是個中日混血兒。以前犯了什么事被抓進(jìn)來暫不清禁,但松下家在這島上可是大戶人家了。無論是從占有的房產(chǎn),名下的奴隸,還有從事的家業(yè)等來計算,都比陳氏要實(shí)力雄厚太多了。
如果說陳氏屬于島上的小地主或中型地主的話,那松下家無疑就是屬于大地主了。對于這么寵大的勢力,凌星云跟余冰也想過要不要再假冒奴隸混進(jìn)去,但是呢,想到之前凌星云被認(rèn)出來的經(jīng)歷,卻又有些不敢冒這個險了。
最終,他們決定先找一個地方落腳,再慢慢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