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p> 女生的語氣很愉快,一點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她的手老練地將余冰放到桌子上的小費拉了回來,然后隨手放到了抽屜里。
“是中國人吧,對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查著酒店電腦上的記錄。“啊,找到了?!彼恼Z氣雀躍了起來,道:“是1101號房吧。一共是8個人,住了四、五天這樣?!?p> 這讓余冰忍不住這個金錢橫流的國家產(chǎn)生了好感。
在這樣的國家里,只要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什么大問題。這還挺好。
“這房型還有嗎?”
“讓我看一下吧,先生?!鼻芭_的小美女輕快地查閱著電腦,道:“還有的。您可以住兩個晚上,也就是今天和明天,大后天的時候有人預訂了?!?p> “那我可以上去看看房間嗎?”
“當然可以,先生?!?p> 這位年輕又可愛的前臺,撥通了內(nèi)線電話,用本地語言講了一些什么東西。不一會兒,一個胖胖的大媽走了過來。從這位阿姨的模樣來看,應該是負責打掃衛(wèi)生的吧。
這個前臺小女生跟這位大媽用本地語言又講了一點什么,然后將手在空中比劃著,嘰嘰喳喳的。
神奇的是,余冰竟然好像聽懂了她所說的話。
帶這位先生去看房,他會給你小費的。
而且還價格不菲喲。
這位大媽很高興地帶著余冰,由電梯而往11樓去。大媽并不會英文,更不用說中文了。但她打開門以后,一邊說著本地語言,一邊比劃著手勢。余冰也看明白了,房門已經(jīng)打開了,您請自由參觀好了。
余冰進了屋里。
這里是一間樓中樓的套間。
他忍不住驚嘆于這個富得流油的國家的智慧。竟在一大棟的酒店里面,把這樣子豪華的兩層房子作為一個單獨的房間來給客人入住。從介紹來看,這“房間”應該是可以住4-8人,特別行動小隊住在這里,那是剛剛合適的了。
余冰來到了一樓的落地窗前,這里看著的方向,正好就是紅鳥組織球型基地的總部。從這里忘出去,可以看到基地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員。想必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員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找到這里來的。
房間里面,余冰隨意地逛了逛,也沒發(fā)覺什么異樣。畢竟特別行動小隊離店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這中間肯定也住了一些其它的客人。就算他們想留下些什么,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方式吧。
可余冰就是有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他一邊在這樓中樓里踱步,腦子一邊思索起來。
如果我也是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員,那我會怎么做呢?
在出門以后就突然消失的情況下,要么,就把資料什么的帶在了身上,然后被暗算的人收邀了去。要么,就是放在房間里的吧。
他仔細地查看各房間,以確定有沒有什么暗格。
但他心里又產(chǎn)生了一股不祥的感覺來。
既然自己能想到這一步,那暗算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就想不到這一步嗎?
這才是這次最可疑的地方吧。
如果暗算特別行動小組的人員是紅鳥組織的話,那這酒店本來他們就有入股的,肯定已對這房間進行過翻天覆地的搜查了吧。
余冰轉而把線索,由查找特別行動小組留下來的東西,轉向查找有人來搜索過的痕跡。
那個帶人來看房的大媽似乎全然不在意余冰在二樓做什么,她只是在一樓的房門那里等著??赡苁撬巧砗駥嵉闹咀屗纳眢w產(chǎn)生了惰性,所以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她也不喜歡動來動去的緣故。
這倒給余冰制造了比較好的時機。
他爬到二樓一個房間的床底下,打開了手電筒的燈,然后,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般的酒店,就算打掃得再干凈,床底下這種衛(wèi)生死角,都會有灰塵。
但余冰卻看到,那里灰塵有被擦掉一些的痕跡。
這說明什么,說明近期有人把這床給翻過來,要確認里面并沒有藏什么東西。
他灰頭土臉地從床底下爬出來,帶著滿意的笑容。
“Who are you ?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這時,竟有一個高大的男子,黑頭發(fā),黃皮膚,用著亞洲口音的英語,忽然質(zhì)問著余冰。
余冰一愣,拍了拍自己頭頂?shù)幕覊m,道:“ I'm just walking here.”
這破英語,也不懂有沒有表達出來“我只是隨便走走”的意思。英語可不是余冰的專業(yè),他是專門搞異能的,不是搞英語的。
余冰覺得自己太尷尬了,他趕緊從這門口退了出來。回到一樓,給了一筆小費給那大媽,那大媽笑瞇瞇的,指著那電梯的方向,嗶哩呱呱又是一通亂講。
余冰跟她對話了一下才明白,她應該是想讓自己搭電梯下去得了。自己就不送了。
該死的資本主義的腐朽味道。拿了錢就不認人了。這時余冰倒是不喜歡這個金錢能倒鬼推磨的國家了。
很快到了一樓,余冰從酒店出來,往自己住的酒店而去。
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陷入了麻煩之中。
他被跟蹤了。
剛才那個黑衣的男子,帶著另一個男人,一直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他。
余冰微微地嘆了一口氣。他在心里暗道:“我一生最不喜歡麻煩,可麻煩為何偏偏總是喜歡找上門來。”
在一個街頭的轉角,他快速地轉彎,變向,向前而行。
那后面的兩個男人看到以后,不禁也加快了腳步。
可當他們追到街角的時候,在那轉彎的墻那里,卻發(fā)現(xiàn)余冰悠然地靠在墻上,似乎正在等著他們。
他們還想裝作順路經(jīng)過的樣子,特別是后面那個小弟,還假裝在看著手表,似乎是在確實現(xiàn)在是什么時間。
“Who are you? What are you doing here ?“
余冰幾乎是把剛才對方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對方。
如果這兩個人還想狡辯的話,他是可以跟對方對質(zhì)一番的。他的英語雖然很爛,但可是講得很流利的。
反正他又不準備成為什么英語專業(yè)人士,隨便比劃比劃,只要能聽清對方說什么就行。
可沒想到,那對方為首那個人竟忽然說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在那房間里鬼鬼祟祟的?“
好嘛,原來是個國人友人呢。
這多尷尬呀,大家互飚中式英語,彼此都看到了彼此最丑陋的一面。
這下就丟人了。
但余冰很快就把注意力由這里轉移了。
他的確沒時間去管這些。
眼下,這兩個黑衣的大男人,才是他需要注意的目標呢。
”我就只是隨意地去看看,那房型不錯,我跟我的朋友想去那里度假住幾天。“
余冰隨意地編了一個借口。
而對方則繼續(xù)質(zhì)問道:”你的朋友有幾個,為什么一定要住那間樓中樓?!?p> 余冰忽然想起來了,道:“你們又為何出現(xiàn)在那里呀?你們是誰?”
那可是非正??捶康男谐搪铩=^大多數(shù)客人,要開房的話,就直接在前臺開房了。
很少客人會在開房間之前,會提前上去看房型的?,F(xiàn)在APP什么的這么方便,很多事情在手機上點一點,就可以很方便地完成了。甚至在手機上看圖片和說明,比你現(xiàn)在看房能了解到的事情還要多呢。
所以對方也出現(xiàn)在那里,他們應該也有不軌的意圖嘛。
這時候,令余冰有點意外的是,對方竟直接出手了。
只見這兩人對了一下眼神,然后從一左一右向著余冰夾擊而來。
二打一。
完全不講道理。
兩人的身手都不錯,余冰慌了一下以后,退后兩步,稍拉開距離。然后他的本能終于掌控了自己的身體,他慢慢地恢復了對自己身體的那種熟悉的控制。
他連著閃過兩次攻擊,然后往旁邊一閃,退后兩步,又是躲過了連續(xù)的兩記腿擊。
這時,他剛好貼到了剛才馬路邊的那個墻邊。
他像是做著靠墻靜立的鍛煉一樣,整個人緊堅貼著墻面。他已不再有躲避的空間。
而這時候,那帶著的黑衣人緊緊地卡住出來的身位,那另一個年輕人則使出了他的異能。
他明明只有兩只手,卻忽然變成了四只,然后又忽然變成了八只。
是的,這家伙像一個怪物一樣,變出了八只手來。
每只手都以游戲里那種極快地出拳速度,像八瓜魚一樣地向著余冰的方向而來。
“奧義!八爪拳術!”
他不僅使出了自己的異能,還很中二地像游戲機里的人物一樣,喊起了口號來。就仿佛他是游戲里的主角,而余冰只是一個活該被打敗的配角一般。
這怎么行!
余冰哪里甘心就這樣被打敗。他瞬間用自己的本能,化了一層冰墻在自己的面前。
砰,砰砰砰砰砰!
八只手的快速拳擊,全都打到了這面薄薄的冰墻之上。
十下,五十下,一百下。
量變的確是可以引起質(zhì)變的。這薄薄的冰墻幾乎是一下子就碎開來。
余冰趕緊像喪家之犬一樣,從左邊墻角的一個位置滑了出來,他的腳就像踩了滑冰鞋一樣,一下加速,就向著那一邊的方向而去。
“還想走嗎?”
那個帶頭的男子因為在另一邊,離自己的方向比較遠,此時追來的仍是那長著八只手的游戲怪拳手。
這家伙的聲音也很稚嫩,但中文的發(fā)音很標準,可以肯定的是,應該是個國人。
余冰被追得像只狗一樣地爬,說實話,他也有一些窩火,他一邊向前溜去,那八爪拳擊手便跑步著追上前來。
“著!”
穿著滑板鞋的余冰,忽然一個低空騰空,然后快速轉身,雙手射出了一大堆閃閃發(fā)光的東西。
那拳擊手也不敢大意,速度稍一慢下來,然后瘋狂地把這些東西給打碎。
扎扎扎扎扎。
在他自己的瘋狂出拳之下,這些東西都被打碎了。
但這些物品,卻是一根根冰做的銀針。
這銀針全都打到了他的手上。
要知道,這八爪魚拳擊手可是沒穿手套的。
雖然他的手也很堅硬,但被這帶著異能的銀針扎進去,也是痛得不行。
所謂“十指痛歸心”,人的手一被夾住或刺住,那種痛苦,可是誰痛誰才知道的。
現(xiàn)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多銀針扎進來,這位八爪魚拳手那可是痛得不行,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他像一只笨重的豬一樣掉到地上,然后落地的瞬間,他就飚起了臟話來。
他的臟話作者君就不復述了。文明寫文嘛。和諧社會,人人有責。
反正他是天然地造就了一些自己本來都沒有掌握的詞語,以舒緩自己心里這種很干很不爽的感覺。
而抬頭一看,余冰哪里還見人影,早就穿著滑板鞋,溜到街頭那邊去了。
直到那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跟了過來,這年輕的八爪魚小伙子才恢復了平時的狀態(tài),當然,他的嘴里仍忍不住在口吐芬芳。
“哼,自己技不如人,再嗶嗶又有什么用?!?p> 這帶頭男子的一句話,把這年輕小伙子給懟得完全沒了脾氣。
帶頭的這黑衣男子又說道:“以后不想再吃這種虧的話,有時間的時候,少玩兩句游戲吧,多練練身體。每天玩王者榮譽,你的八爪功是不會有進步的?!?p> “哼,你管我。Gaming is beliving.”這年輕男子用了一句土味的英語,解釋了自己的信仰。
另一邊,余冰在街上快速地繞了一圈以后,他才回到了酒店里。他直奔慕容水和沙鷹所在的房間,把門關起來以后,此時一身大汗的他,卻看到兩人原本是在房間里悠閑地看著電視呢。
“沒打擾到你們進行什么私密的事情吧?”余冰調(diào)侃著沙鷹說道,然后一屁股坐了下來,在房間里找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
“對呀,你說這男女朋友一起出差,竟不住同一間房間,你說說看,這說得過去嗎?”
沙鷹馬上就像一個怨婦一樣,發(fā)起了牢騷來。
對此,慕容水卻只是冷冷地說道:“我只是跟你談朋友,不是已經(jīng)嫁給了你。你再有那么多意思的話,我們分手身了。”
這女人也真是狠,竟能把分手這樣的話,隨意地放在嘴邊就這樣子說出來。就好像在說,“老板,你這水果太貴了,如果不便宜點的話,那我就不買了?!?p> 但沙鷹很快就噤聲了。也許他的脾氣和罩門,早已被慕容水給掌握了吧。
余冰也不想再在這里被喂狗糧,他把自己這一行的遭遇,一五一十但又比較簡單地說了一遍。從怎么去那酒店里,怎么進到那樓中樓開始調(diào)查,又怎么碰到那兩個奇怪的中國人,最后怎么被對方給跟蹤,然后還打了起來。
最后自己差點吃了虧,不過還暗算了對方一把。
這些事情,全都說了。
因為怕慕容水跟沙鷹后面還碰到這兩個人,到時如果不熟悉對方的異能,會很吃虧。他特別注意描述了那個八爪魚游戲小子的異能。
“總之,下次如果遇到的話,注意下他那該死的拳法就行?!庇啾偨Y著說道,“他那拳法雖猛,但只要不被他近身,應該問題不大?!?p> 聽到這里,慕容水跟沙鷹竟都壞壞地笑了起來。
從他們的笑容來看,應該是得意不已的樣子。
“有什么好笑?要不是我的異能剛好能防御,可能我都被打成熊貓眼,然后抓到哪個小黑屋里,被毒打質(zhì)問去了?!?p> “沒事沒事,這不回來了嘛?!鄙锄椥Σ[瞇地說道。
真是奇怪了,他對余冰的語氣,竟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之前他都是覺得余冰在搶他的女朋友,然后氣得要命的?,F(xiàn)在怎么忽然變成自己的好基友一樣了?
難不成,同情弱者都是人類的本能?
余冰不禁感到有些無語。
“好啦,詳細的你也不用想那么多啦。”沙鷹笑瞇瞇地說道,“明天早上八點,我們一起下去吃早餐,然后八點半在酒店的會議室開會?!?p> 他還特別提醒說道:“你一定要先來找我們,然后一起下去吃早餐喔。不然的話,出了什么事,那可不要怪我們?!?p> 他一臉壞笑,余冰倒是覺得有點不太踏實的樣子。
時間也晚了,他本就是個早睡的人。余冰回到房間之后,也管不了這么多,洗了個澡,吹干頭發(fā),看了十來分鐘書之后,便也上床睡覺了。
余冰有個好習慣,就是睡眠質(zhì)量挺好的。無論接了再大的任務,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有高個子頂著的,這是他的良好信仰。
只做自己能做的事情,不要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良好心態(tài),他才能在高壓的環(huán)境下,仍能健康而持續(xù)地成長。
一夜無話。
第二日,其實一早余冰就像老時間一樣醒過來了。
說實話,他還真想自己去吃自助早餐,回來再在房間里做一些日常的運動。但時間還不到八點呢,他也不想爽掉跟沙鷹、慕容水約好的八點鐘的約定,便在房間里做一些日常的鍛煉,又看了一會兒書,好不容易才熬到了八點鐘,這才去敲響了沙鷹的房門。
沙鷹打開了門來,整個人早就洗漱完畢,然后精神氣爽、笑瞇瞇地看著余冰。
他穿著新衣服,人模狗樣的。就好像今天是什么節(jié)日一般。
“走吧,我們看好戲去?!彼麕е?,走在了余冰跟慕容水的面前。
他的腳步異常地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