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好奇,余冰能不能抓到鳥巢上面的鳥兒。
只見余冰雖然不是大肌肉類型的那種猛男,但他勻稱的身材爬起樹來,倒好像格外合適。他明明是向上爬,卻給人一種很輕松愉悅的感覺。
轉(zhuǎn)眼間,他已到了快到樹頂?shù)奈恢谩?p> 他慢慢地從鳥窩的底端探出頭來,用眼睛一看,只見那鳥窩上只有一只火紅色的鳥。這鳥兒也有點奇怪,全身是火紅色的,但卻帶著一抹相當艷麗的黃色。
這鳥還挺大只的。
余冰剛想再看看這大鳥,但鳥兒一下子翅膀猛扇,忽然就要飛走。
而且從它的動作來看,它還挺生氣。
“嘿,好哥哥,你帶我一把唄?!庇啾嫘拇笃?,竟然從那樹干上跳了出去,他的右手精準地抓住了大鳥的右腳。
這大鳥當然很不爽,兩個爪子都往余冰手腕處抓下去。眾人看得一陣揪心,但誰知余冰的手腕上早就凝聚好了一層用于防護的冰層。大鳥吱呀一聲,相當不爽,但也好像沒什么法子。
這鳥兒雖大,但其實也就跟一般公雞差不多大,帶著余冰這么一個大男人,當然不可能往上飛。眼看著這一人一鳥從空中掉下來,那大鳥連著撲騰著翅膀卻沒什么作用,眾人都把心提到了嗓門處,生怕出現(xiàn)個什么意外。
而這余冰跟大鳥的下降速度卻越來越快。最終,這大鳥在空中扇騰掉落了好幾根羽毛之后,也放棄了掙扎,不再扇動翅膀了。
也許它累了?;蛘咚矎氐追艞壛?,自知無力帶飛這個奇怪的男人。
但,余冰快要掉到地上的時候,他的右手卻在一根樹丫上一抓,他跟這鳥兒一起沿著這樹丫轉(zhuǎn)了一圈,減緩了這下降的速度,再往下慢慢滑去。
如此一來二往,每當速度太快的時候,他就使出這招來減速,最后落到地上的時候,除了踩扁幾張枯樹葉之外,倒沒啥子大問題。
他的臉上竟還流露出了笑嘻嘻的表情。
這大鳥忽然看到幾個生人,又豈能不害怕,它扇動著翅膀,還想要飛走。但余冰的手卻跟它的腳由冰完全凍在了一起。它再折騰幾下,自知這次是碰到高人了,便不再掙扎了。
“大鳥啊大鳥,你身上可別有什么病毒吧,別弄個禽流感之類的傳染給我們才好?!庇啾髅魇撬H手把這鳥抓下來,現(xiàn)在卻又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鼻子,好似生怕被傳染上什么病毒一樣。一副嫌棄的樣子。
眾人看得眼都呆了。
竟然還可以有這種操作。
“話說,這是什么鳥呀?”景美率先發(fā)問了。自小生活在城鎮(zhèn)里的她,對于野外的這些鳥兒,本來就見識不多。加上她就算在畫冊里,在電視上也沒見過這么奇怪的鳥兒,便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沒錯,這鳥兒是火紅色的,但從樣子和五官來看都不像鳳凰。它的身上還有一抹極其亮眼的黃色,說實話,眾人都不知這是什么鳥。
余冰在這奇怪大鳥的身上捏了捏,道:“這鳥兒叫什么名字我是不知道,但它卻肥得很哩?!?p> 他又接著道:“如果拿來燒烤的話,都不用加油。而且,可能味道很好哩。”
那大鳥瞪了余冰一眼,顯然是有些不爽的樣子。
你才用來燒烤呢,你全家都要用來燒烤。
它好像就這樣說著鄙視的臺詞。
這時覃一飛、辛成功走了過來。那覃一飛特別憋氣,指著這鳥兒破罵道:“好你個大鳥,就是你在我臉上拉屎是嗎?看我今晚不讓你下油鍋,給兄弟們好好地加一頓餐!”
那大鳥吱呀一聲,這下是真的怕了。自己落到這幫吃貨手里,還真不知道會有什么好下場沒有。
那辛成功唯恐世界不亂,又道:“覃哥呀,這鳥兒可不止在你臉上拉屎,它還拉到你嘴里呢……”
覃一飛喝令著說道:“著!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兒。”
眾人又是一片笑聲。倒是覃一飛跟辛成功兩人的手下們,明明想笑,但卻又只有憋著不敢說話,一直靜靜地擺著一個奇怪的表情,甚是有趣。
搞完這些有的沒的事情,余冰開始研究這只大鳥。
他再次抬頭看上面那個大鳥窩,因為已經(jīng)知道位置的關系,這下一眼就在眾多雜亂的樹枝之中找到了它。這大鳥在鳥之中的確算是很大的了,甚至都有大雁之類的體積。它的翅膀也的確很寬,這樣才能支起它足夠的飛行的力量。
大鳥現(xiàn)下被抓了以后,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余冰看了一下,它除了羽毛的顏色有些特別之外,倒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甚至對著鳥兒喃喃自語,道:“大鳥啊大鳥,是不是達叔那個變態(tài)老頭子,不讓你去南方過冬呀?是不是你的朋友、親戚都走完了,他單獨留你一人下來?”
那大鳥扇騰了兩下翅膀,也不知是不是一種回應。
余冰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么名堂來。最終,他把鳥兒交到了覃一飛、辛成功那兩個家伙的手里。
覃一飛這大老粗就很粗魯了。再加上他跟這鳥兒有些過節(jié),便更是不文明執(zhí)法了。
他一把抓住這鳥兒的雙腳,像拎著一只雞一樣地倒著拎了起來。對于大鳥來說,平時都是正面抬著頭生活的,忽然被這樣倒立吊著,自然相當不舒服。
但它除了拍騰幾下翅膀以示不滿之外,倒也說不上有什么辦法予以應對。
這覃一飛和辛成功研究了老半天,這也沒能研究出什么名堂來。
最終,幾人眼見天色已黑,便只有再次回那溪水旁邊的簡陋營地,打算從長計議。
因為認識路的關系,幾人回來倒快得說。這不,兩句話沒說完就已經(jīng)到了。
這時呢,那負責做晚餐的人已經(jīng)把米飯都煮好了。但是,因為每頓都吃這簡單的食物,所以大家胃口都有點淡。這不,因為兩個大佬都出去了,這一行人來到溪水旁,對著那水里偶爾出現(xiàn)的幾條魚在打著主意呢。
覃一飛遠遠地要走回來的時候,先是提醒了辛成功一句,威嚇著說道:“你一會兒莫要說這大鳥跟我的事,不然的話,我饒不了你!”
看來,也是很在意自己在屬下心中的形象了。
那辛成功雖然平時跟覃一飛是死對頭,但也不是這么沒眼力的人,便也笑著答應了。
這幾個人提著一只大鳥回來,那些摸魚沒摸到的兄弟,一看到大哥帶了這么大一只鳥回來,便有一個膽子大點、平時也跟大哥關系好點的兄弟上了岸來,高興地笑道:“大哥呀,還是你有辦法。帶回這么一只野雞來,可夠我們這么多人吃一頓好的了?!?p> 他的眼中,露出了吃貨的那種獨特的光芒。
覃一飛則是喝斥著說道:“吃什么吃呢,整天只想到吃。真是‘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成’?!?p> 他本就一肚子火,又見到自己屬下完全沒有尋找那冰杖的意思,一到點就想著吃飯,自然心里惱怒得慌。他反手一個巴掌,就把這并不是很強壯的兄弟給抽倒在了地上。好在這兄弟落地時還給自己施加了一個緩沖的水系異能,不然他的頭可得在一塊大石頭上猛撞下去,搞出個腦震蕩之類的都有可能呢。
那大鳥雖然被倒掛著,臉面上多少有些不光彩,但這時它卻厲聲吱吱吱地叫了幾聲。那意思好像在說:“誰告訴你我是野雞的,老子是大鳥,這你都沒看出來嗎?”
這大鳥的叫聲,還很像“活該”“活該”這樣的話語。
“把這鳥兒綁起來,明天醒了,老子再研究研究它身上有沒什么名堂。再研究不出什么來的時候,我就把它宰了,看看它肚子里有沒有什么線索?!?p> 這覃一飛跟這大鳥也算是斗志斗勇一整天了,這下也氣得很。把這大鳥丟給自己的一個屬下,便想要洗澡吃飯睡覺了。
余冰趕緊吩咐那個做事的伙計,說道:“這鳥兒你們要對它好一點。它連一根羽毛都不能少。明天我們可能還得要它飛到天上去幫我們找冰杖的呢?!?p> 那伙計心里暗道:難不成這冰杖藏在天空的白云上面么?要不然還要這鳥兒去幫你找呢。
他其實是為這照顧大鳥的麻煩而頭疼,但又不敢把這燙手的麻煩丟給下面的人去處理罷了。
他倒在心里期望著,最后明天老大一生氣,就把這鳥兒給宰了。這樣一了白了,自己不要再管這大鳥不說,說不定還能混到一頓鳥肉吃一吃哩。
那鳥兒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這種可怕的氣場,趕緊扇騰了幾下翅膀,以示抗議。
最終,不知誰從哪里弄來了一些樹藤,這伙計把這大鳥來了一個五花大綁。
說是五花大綁還真不假,這鳥的雙腳被綁住了,兩個翅膀也被綁住了,甚至在身體上、脖子上,大腿上都分別進行了捆綁。反正呀,這鳥兒別說飛了,現(xiàn)在就只是一個連肢體全然都動彈不了的木鳥一樣。
這伙計拿出一碗米飯來,喃喃自語說道:“這鳥兒我就意思意思喂一點,只要它不吃了,老子就不喂了。反正就算餓一個晚上,它應該是餓不死的?!?p> 這是四下無人,只有他一人跟眼前一鳥時候他才敢說出來的真心話。
但誰知,他才把飯放到鳥兒嘴邊,那鳥兒就很乖巧地大口吃了進去。很快吃完之后,那長長的嘴巴又張開了。這伙計又試著給它喂了一口,這鳥兒又一口就把一整坨米飯吃得干干凈凈。
“嘿,你這鳥兒,反抗歸反抗,吃東西的時候倒是吃得干干凈凈的呢。”這伙計是開了眼界了。
他很快就把手中的米飯給喂完了。但那鳥兒又開著嘴,一副沒吃飽的樣子。那伙計一時作惡心起,便抓起旁邊的一把泥土,要往它的嘴里塞去。
“哈哈哈,你這鳥兒吃一口土的樣子,一定很蠢很好笑?!彼粦押靡獾卣f道。
誰知,這鳥兒卻一下子就把張開的嘴給閉上了。
“你這呆鳥,還會挑食呢?!边@伙計惡意滿滿地說道,“但現(xiàn)下你落到了我的手里,就容不得你挑食了。”
他被這鳥兒折騰了這么久,現(xiàn)在心里不滿,也想在對方身上折騰回來。
反正只要不讓這鳥兒死掉就行了??催@鳥兒的樣子,好像還有幾分靈性呢。說不定自己給它來個下馬威,從此它就知道怕自己了。這樣就算后面還要照顧它,起碼也省事很多。
帶著這樣惡意的心理,這伙計左手抓住了大鳥的嘴巴,強行把它的嘴巴撬開。而他的右手,正準備把手里的泥土給塞到它嘴里。
這鳥兒發(fā)出了連聲哀怨的鳴叫。
吱呀。
吱呀,吱呀。
倒有幾分可憐的味道。
正當這伙計快要得逞之際。
卻在他的身旁吹起了一陣猛烈的疾風,這疾風之中,一個石頭被這風吹了起來。石頭快速地擊中了他的右手,他痛得叫了一聲,手中抓著那些泥粉便掉到了地上。
伙計回頭一看,只見一個身材勻稱,卻很有女人味的一個女生站在那里。女生的眼睛水汪汪的,還有幾分動人的姿色。
這女生不是景美又是誰。
這伙計有些驚訝,道:“這是你的異能?”
景美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反而是說道:“這鳥兒怪可憐的,就少折磨它了吧?!?p> 她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種堅定的態(tài)度。
“哼。你不知道這鳥兒有多難搞。不把它弄一弄,晚上它拉屎都要你伺候哩。”這伙計在鳥兒身上吃了虧,說起話來也沒什么好語氣。
“那就讓我看著他好了。”景美說道。
“你真的愿意照顧他嗎?”
景美道:“對。我今晚要觀察一下它。所以順便給我照顧就行。你去睡你的去吧?!?p> 那伙計本就不想管這種雜事。只是覃一飛叫到自己了,推也推不掉,只有硬著頭皮上?,F(xiàn)下有能把這麻煩推給別人的機會,他當然順著這臺階便下臺了。
他忍住自己的笑意,扮演著好人的臉孔,說道:“你研究歸研究,但晚上可得像我一樣好好照顧著這大鳥。不然老大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的?!?p> 這景美在心中一陣苦笑,但又不想再跟這小心眼的伙計來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便只有答應著說道:“好的,好的。我會注意便是。”
那伙計高高興興地去吃他的晚餐去了。
景美已吃過了晚餐,便又便了一個碗來,再盛了一碗米飯,一口一口地喂這大鳥吃。
這顏色鮮艷的大鳥剛才看到泥土不吃,這下一換了米飯過來,倒是一口又一口地再次吃了起來。
景美笑著說道:“你慢點吃,這米飯可還有著呢?!?p> 那大鳥可不管這些,一下子就把這第二碗米飯下肚了。
景美把這米飯一點點地喂這大鳥,最終終于把它給喂飽了。她又心疼地說道:“你這綁得也太多層了,我給你解點兒,但你不要逃,好不好?”
那大鳥好像聽懂了一下,吱呀地叫了幾聲。這聲音,倒像個頑皮的孩童了。
景美又說道:“你別看我柔柔弱弱的喔,我要是施展異能起來,也會收拾得你很難受的。所以你就乖乖地就行,知道了沒有?”
大鳥又吱了一聲。這回好像是真的聽明白了。
這大鳥剛才也看到了景美的能力。她徒手中空中一畫,就把一陣疾風畫了出來,再畫一筆,就畫出了一個飛行而行進的飛石。這疾風跟飛石的一記組合攻擊,就把那伙計給收拾得明明白白。
這精確的異能控制,熟練的手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嘛。
景美把這大鳥解開了一些樹藤,但她卻也不敢解開它翅膀和腳上的那兩道樹騰,便柔聲說道:“好啦,就解到這里就行啦。今晚你就好好休息吧?!?p> 她把這大鳥帶在自己身邊,自己再次回到那已燒起的火堆旁。她將這大鳥的樹藤另一頭壓在了一個大石頭下面,這下這鳥兒便飛不走了。
景美去洗了臉,然后回到這火堆這里。
此時余冰跟克拉克也在火堆一旁。
余冰倒沒什么,他該吃吃,該睡睡,就像個沒事人兒一樣。
心大得很。
景美卻跟旁邊這大鳥說道:“你可認好了,這是我余小明哥哥。我們其實不想抓你,我們就是想找那個冰杖,僅此而已。你要是知道這冰杖的線索呀,明天就跟我們說。我會跟好哥哥求情,讓他們明天放了你的?!?p> 景美畢竟是學藝術的人,看人看事都比常人要感性許多。
她在心里覺得,這鳥兒的蛋被這些人掏去吃了,現(xiàn)在還要受這皮肉之苦,甚是可憐。這野鳥嘛,就是要讓它們回到山野和森林里,讓它們自得其所,享受自由的生活,那才正當哩。
她伸手去摸了摸那大鳥的羽毛。
這顏色鮮艷的羽毛摸起來卻很順手,還著暖暖的感覺。
就像摸著人的皮膚差不多。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