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綾的回答也很真實。
“說實話，我不知道?！鼻嗑c說道，“我只是一名調(diào)酒師，我只會把各種有度數(shù)和沒度數(shù)的液體融合在一起，讓它們成為好喝或者不好喝的液體，僅此而已。說實話，這世上真有很多調(diào)酒，我覺得一點也不好喝，而且很多喝的人也不懂喝。它們的存在，無非是這世上做作和裝模作樣的人實在太多罷了?！?p> “那那個可疑的比酒大會的事情呢？”余冰說道，“既然想把藥劑師的血液整成酒，這一步也完成了。為何還要搞什么荒唐的比酒大會？”
青綾說道：“具體的原因他們沒有跟我明說。但我自己猜到一些。他們一開始，應(yīng)該是想試一下這人血的藥效如何。在一劍封喉漸漸流行之后，他們的確發(fā)現(xiàn)了它的一些副作用。但是，如果大量飲用會怎么樣呢？也許，他們是想做這樣的試驗吧?！?p>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上官宏二大聲說道：“僅僅是不明藥效的東西，就可以讓異能者們大量服用嗎？這會導(dǎo)致什么后果，誰說得上呢？”
對此，青綾則苦笑著說道：“呵，還能有什么后果呢。最大的后果，不就是死唄。死幾個人，說不定本就在這項研究的預(yù)期之內(nèi)?！?p> “后來通過比酒大會，得到的結(jié)果是什么？”
余冰這樣問著的時候，青綾聳了聳肩，說道：
“這些我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我的職責(zé)只是負(fù)責(zé)按照已定下來的配方，把那酒調(diào)出來而已。那段時間呀，我跟我的同位同事每天都在調(diào)這破玩意兒，調(diào)到看到這些玩意兒我都要煩死了?！?p> 這時，青綾把自己剛剛隨手調(diào)的一杯酒一口悶進了嘴里，然后吞到肚子里去。
“說實話，如果你們能解清這個謎團的話，最好以后也能跟我說清楚一下。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一些原因?！鼻嗑c又道，“當(dāng)然啦，如果是涉及到什么太機密的事情，那就不要跟我說啦。我現(xiàn)在越活越明白，知道得越多，自己被各項勢力干涉的程度也就越深，自己也就活得越不自由，越不開心，僅此而已?！?p> 他頓了一下，又道：“所以說呀，有時人還是活得輕松一點。會比較自在呢?！?p> “你這倒是一句實話，”余冰說道，“只不過大多數(shù)的人，都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貪欲而已?！?p> 余冰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他剛才還聽得很緊張呢，現(xiàn)在就像個無事人兒一樣了?？梢哉f，他能接受新的事實的程度還是很高的。無論這是什么樣的事實，他好像都能一口把它吞下去，把它會帶來的那些可能的后果都吞下去。
然后他再像個無事人兒一樣，膽大得要命。
上官宏二真好奇，到底要什么樣的事兒，才能讓他徹底地嚇一跳哩？
余冰又問道：“關(guān)于黃明天，你有什么可以告訴我們的嗎？”
青綾愣了一下，他頓住了。
他好像有話要說，但又有些不敢說。這樣的態(tài)度讓余冰相當(dāng)?shù)臐M。
余冰往那門口走去，邊走邊說道：“看來，今天村里的大媽、婆婆們是有耳福了?！?p> “喂，你別把我那些事情到處亂說啦。我雖然平時不在村里住，但我爸媽，我哥他們都還在村里住的呢?！鼻嗑c走上了前來，死命地扯著余冰的衣服。
余冰停了下來，他便放了手。
余冰聳了聳肩，道：“早說不就完事了嗎？還要演這一回戲，又不是大媽在市場上跟人買菜，老是整這些虛的，你不累嗎？”
青綾無奈地說道：“你們總是有些風(fēng)聲，才會來找我的吧？”
余冰心想，反正舍不得孩子也套不得狼，便說道：“我知道黃明天跟那一劍封喉酒賽里作弊的事情有關(guān)系，沒錯吧？”
青綾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還何必要我來說呢?！?p> 余冰說道：“你知道什么，就給我說，全部說出來。不然，有你好受。”
青綾還第一次受到這種類型的威脅。但余冰的招式他還是領(lǐng)教過了，反正前面都講了這么多了，這下忽然又不說了，不配合好，還不知這小爺兒會再弄出什么名堂來呢。
他便說道：“沒錯，就如你們所說的，那一劍封喉的比賽，的確有蠻多人用了違禁的解酒藥。而這些事情，賽后主辦方也去調(diào)查了。到底調(diào)查的具體細(xì)節(jié)和結(jié)果，我是不太明白啦。我只是有一天，好像是周六吧，在我快下班的時候，黃明天帶著幾個妞兒進來了。那時，我們正沒什么事情干，當(dāng)天當(dāng)班的一位伙計就跟我說，‘你知道嗎，那個家伙就是弄出了一劍封喉解酒藥的人。我收到風(fēng)聲，只要你跟他聯(lián)系，他就可以弄到解酒藥。上次比賽里的那些藥，就是那家伙給搞出去的呢?！?p> 青綾說道：“也就是那次的時候，我才知道了黃明天這個人。再次看到他的消息的時候，就是在報紙上看到他死的消息了。”
余冰逼問道：“你真的沒什么可以告訴我們的了嗎？”
青綾堅定地點著頭。
余冰跟上官宏二對視了一眼，道：“你有什么要問的嗎？宏二?！?p> 上官宏二聳了聳肩，道：“你已經(jīng)把我肚子里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了。”
上官宏二本就不是啰嗦的人，所以能少說一句，他當(dāng)然樂意。
“好吧。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告辭了。”余冰站了起來，又指示著說道：“宏二，你給張名片給這位小伙吧。”他轉(zhuǎn)又對青綾說：“以后你有想到什么事情，無論多么瑣碎的，都可以再補充告訴我們?！?p> 上官宏二皺著眉頭，把名片拿出來，遞給了青綾。
他又轉(zhuǎn)而問余冰道：“為什么留我的名片，不留你的名片？”
余冰哈哈大笑，道：“你看我像是會做自己名片的人嗎？”
的確，余冰從來不用名片，他不喜歡這種太虛看起來太有排面的事情。
兩人走出了村口以后，一邊走著，余冰一邊問道：“喂，大塊頭，你有沒有覺得哪里有什么蹊蹺？”
上官宏二很平靜地說道：“當(dāng)然有蹊蹺。如果事情只是青綾那小子說的那么簡單的話，他何必看到黃明天的死訊，就馬上跑人回到鄉(xiāng)下呢？所以呀，這事情必定比他陳述的還要可怕哩?！?p> 余冰大笑著說道：“哈哈哈哈哈?？磥砟氵@木頭還不太笨。那你為什么剛才不問他。”
上官宏二道：“你既然不問，那必定有你的什么鬼屁道理吧。只要跟著你在一起，我有很多事情便也省心多了?！?p> 其實上官宏二還多了一道心，他怕余冰不問，自己反而去問了，便打亂了余冰的計劃。
他心里多少還是敬重余冰這個朋友的。
余冰笑著說道：“我感覺呀，那小子知道的也差不多說完了。至于那點點沒說的事情，我們也許從其它渠道也能打聽得到?！鳖D了一下，他又說道：“我們裝傻一點，也許對我們今后的工作會有點好處的?！?p> 他得意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