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道世界上最美味的菜只讓嘗了一口味道,知道了這道菜的絕妙之處,卻不再讓吃一口,讓人渴望又痛苦的的回憶著,此時香云也是這樣的感受,藥浴中的藥力在她的四肢肺腑中緩緩流動,一點一點的修復(fù)這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身體內(nèi)部,讓人感覺像是冬天沐浴在溫泉一般溫暖,然而隨著藥浴中的靈力的耗盡,讓她立刻重新回到了寒冬冷風中。
不過剛剛的靈力還是讓她恢復(fù)了一些,在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大白在給她添一瓶靈液。待到她留下來的五瓶靈液全部用光,她的傷勢也只好了差不多一半而已,而且,用完這些靈液后她隱隱有種感覺,今天所用的靈液對于她的身體來說已經(jīng)的到了一個極限,再多一點,可能會對她的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換了一件干凈的道袍,香云又來到了靈藥地旁開始侍弄那些靈藥,其實上一次她將靈藥地已經(jīng)差不多弄好了,來這里只是因為泥土和靈藥的氣息更有利于她的思考。
這一次她很肯定她已經(jīng)見識到了元嬰期的熊三的全部力量,甚至可以說是在整個元嬰期的最強悍實力,那種不能動彈只能站在原地等死的恐怖感覺。
但是香云卻十分的興奮,她終于見識到了一位在修仙界的大前輩所展示出來的強大實力,說明了,她已經(jīng)開始真正的作為了一個對手,站在了對方面前。
她的手上在不停的幫助靈藥們澆水,除草,松土,而她的識海里卻一次次的回放這這次的戰(zhàn)斗,就如同她以前每次戰(zhàn)斗一樣,無論成敗與否,她都會仔細的專研無數(shù)遍,從中找出自己的優(yōu)缺點,以及幫助她的對手們分類。
她在那片不大靈藥地中辛辛苦苦的勞動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所有的靈藥都變得有些萎靡起來,畢竟在堅強的植物,經(jīng)歷了根部的土被反反復(fù)復(fù)的挖開又埋上,周圍的肥沃的土壤變成了小小的水坑,自己好不容易長出來的鮮嫩枝葉被一根根的掰斷,而且里面明明沒有什么蚊蟲,反而長勢很好。經(jīng)歷了這些,普通的植物恐怕也會衰弱幾分,更不要說從小就被人精心供養(yǎng)的靈草了。
然而罪魁禍首并沒有什么愧疚之情,她在早上陽光照進院子里的那一刻,先是在靈草地中灑下了一種金色的液體,然后拿出乾坤棍,又開始了一遍遍的模仿。
六日后,香云再次進入后山,傍晚,她還是被大白抬了回去,五日后,她又去了那里,再一次被抬了回來,如此循環(huán)。
一個月之后,離青玉論壇只有二十天那天,她再次進入后山,這一次,她終于從那里自己出來了,依然是滿身傷痕,依然滿身狼狽,但是這一次她終于可以自己走了出來,不用像一條落水狗一樣在那里等著大白來把她運回去,即使她運劍都有點歪歪扭扭,甚至好幾次都讓她掉下來,她仍然是一臉的笑意,落日的余暉照在她滿是臟污的臉上,照在她已經(jīng)翻出鮮紅血肉卻沒有一絲血跡的的傷口,照著她手上腿上臉上隱約可以看到的深深白骨,找到了她那平平無奇卻有雙極為明亮眼睛的臉。
她眼里明亮異常,甚至近看可能有一簇熊熊燃燒的小火貓,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一直進步,以后便沒有人可以阻擋自己。
在四日后,她再次進入了后山,這次她可以帶著少一點的傷痕,穩(wěn)穩(wěn)的運行靈氣回去,四日后再,再進后山,又四日再進后山,就再出來時,身上的傷已經(jīng)可以忽略不計。
過了五日,再進后山,每天的晚霞如約而至,后山的山林已經(jīng)被搗毀了三分之一,原本繁盛茂密,郁郁蔥蔥的后山樹林像是禿頂?shù)闹心昴腥艘粯?,從中間開始傾塌。
不過這里的一大半都是熊三的地盤,它一個人蠻橫的霸占了后山中最中心最好的三分之一,卻沒有獸敢提出異議,這便是實力的碾壓。
這時候的兩人站在這個倒塌的圓的一根直徑上,兩兩相對,沒有絲毫的偏差。兩人間的氣氛十分緊張,應(yīng)為這已經(jīng)是今天這場戰(zhàn)斗的最后時刻,香云的手臂上臉上和手臂上有一條巨大到恐怖的傷口,讓她那張清秀的臉都變得有些恐怖起來,而熊三的手臂上,也有一條深而見骨的傷口,血已經(jīng)浸潤凝固在手臂周圍的毛中,但它仍然拿著一把木劍在原地沉默的站著,散發(fā)出強大而恐怖的氣息,它已經(jīng)將眼前這個人,當做了真正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
要知道,即使熊三的修為停留在元嬰中期,但它的身體強度確是在合體期的巔峰,想要傷到它,是需要何等強大的力量來劃破已經(jīng)可以看做一件至寶的法衣的熊皮,但香云做到了,而且狠狠的在上面劃了一刀,當然,她也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手上與臉上的傷便是最好的證明。
突然,兩都向著空中的一點快速飛去,在那點,木劍與黑棍的相碰,碰撞出了巨大的力量,空氣的靈力就像變成液體一樣,可以看到它們在這周圍的流動,這是何等強大的元嬰期的力量,所爆發(fā)出來的靈力在周圍濃郁成了如河一般的液體。
而在兩人周圍,沒有樹木與保護陣法遮蓋的地面草飛土滾,地面間緊緊相契合的土壤被泛起了一丈深,在地面形成了一個個大坑,而在保護陣法外,也有一股颶風飛了過去,吹起了在一旁圍觀的鳥獸蟲的的身體,除了一些實力是在是低微的靈獸被吹的翻過身去,對于其它的獸來說,還是能過忍受的。
這并不代表著這股風的力量不強大,只是被那道霸道至極的陣法抵擋了大部分威力罷了,那道為了防止整個后山被破壞,由傲海真人所設(shè)的陣法。整個后山的靈獸們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陣中那場驚人,不,驚獸的戰(zhàn)斗,因為觀眾只有一群靈獸,等待這這場元嬰期巔峰對決的最后結(jié)果。
陣中的兩位并不在乎外界的目光,它們現(xiàn)在,眼中只有對方,那個可以稱作對手的人或者獸,不到一刻鐘,雙方已經(jīng)交手了上百次,木劍與黑棍碰撞時所迸發(fā)出的光亮使的重獸想要閉上眼,然而即使被閃瞎了眼,也沒有一只獸的眼睛離開,戰(zhàn)斗,是刻在每一只獸的心里最本能的烙印,也是每一只獸的向往。所以,他們尊重強者。
一刻鐘后,兩方停在坑坑洼洼的地面,熊三身上出現(xiàn)了大大小小的傷痕,而香云,即使在棍的支撐下也忍不住單膝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當然,她現(xiàn)在根本吐不出血,只是做了一個動作,來表示此時她的內(nèi)腑受到的傷害有多嚴重。這場戰(zhàn)斗的勝負已經(jīng)明了。
在做完這一切后,她慢慢的站起來,支起身體,向著對方恭敬的行了一個禮,說道:
“前輩,我輸了?!?p> 熊三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對面對著自己的敬禮的香云,不過片刻,也回了一禮。只不過沒有她的那么恭敬,行的是平輩禮,因為這是它對對手的尊重,而湘云,則是對對手的尊敬與對教導(dǎo)老師的恭敬。
敬完禮,熊三對著對方說道:“不,你并沒有輸,我們兩個算是平手。”
“前輩不用這么謙虛,我輸便是輸了,沒有什么可說的,但是在青玉論壇結(jié)束后,我希望我能和前輩再戰(zhàn)一場。”香云冷靜的反駁道,并沒有這種大前輩的話給沖昏頭腦,而是定下了下一場戰(zhàn)斗的時間。
熊三頷首:“好,下場戰(zhàn)斗,我同意了。”對于和心意的對手,它從來都不會吝嗇時間,現(xiàn)在除了幾個當年的老妖怪,已經(jīng)很少有人讓它再次感受到戰(zhàn)斗的熱血,所以,它承認了她是她的對手。
兩人定下戰(zhàn)斗之約后,香云便御劍回去了,再過幾日便是青玉論壇開始的日子,歸一門會提前一天出發(fā),由宗門里的傳送陣將他們直接送到論壇舉行的地方,所以她要快點恢復(fù)自己的傷勢。
聽說那位墨晟大師兄已經(jīng)回來了,不知道這位大師兄是為什么樣的人?
而此時,香云肯定不知道,在她閉關(guān)的這兩個月中,她的名字已經(jīng)被傳到的整個修仙界中。她是現(xiàn)在第一個不過百歲就到元嬰期的人,就連當初,新一代中最快進入元嬰期的墨晟師兄也是一百一十歲。所以,她這般成就自然會引起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等著,這位年輕的天才,究竟是被她的師傅,修仙界丹圣傲海真人用丹藥堆起來的廢物,還是真正的青年才俊。
而香云,對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離了林曉曉三人,她便是世間最耐得住寂寞,最封閉的人,不會去主動了解外界的任何事情在,只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里。
就如同前世她已經(jīng)獲得了巨大的榮譽,但是也只會專心的呆在實驗室做實驗,和在自己的世界中自娛自樂,這世她有了幾個朋友,與這外界有了一個交流的渠道,這也是她過來后的一件幸事,但是此時她的渠道們此時正在被他們的師傅師兄們耳提面命,認真修煉中。
而此時的她坐在藥浴桶中靜靜的吸收著藥里。靈液對于她的筋脈的作用已經(jīng)微乎其微,在兩個月內(nèi)經(jīng)歷數(shù)十次斷骨重生,筋斷重連,她的身體已經(jīng)被改造到這個它所能改造的巔峰,若要再淬煉,她可能真的要去練淬體功法了,不過,靈液的療傷作用還是一流的,只要身上有無數(shù)個口子,只要能忍受療傷的過程,那么它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療傷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