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審問

　　“姑娘，你姓江？”坐在旁邊喝茶的老太太突然問道。

　　江語嫣一愣，但還是馬上如實地答道：“是的，奶奶，長江的江?！?p>　　老太太撐著扶手站起來，蹣跚著走到江語嫣的面前，仔細(xì)地打量了一會兒，然后走到江語嫣的側(cè)面，突然她伸手把江語嫣的左耳朵向前折了一下。

　　江語嫣嚇了一下，下意識地向疤痕男身邊縮了縮，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就是潛意識里感覺到，那個她第一次見的疤痕男會保護她。

　　“奶奶，怎么了？”疤痕男微皺著眉毛問了一聲。

　　老太太沒有回答，目光一點都沒有離開江語嫣，停留一下，語氣透著心疼地問道：“姑娘，你家父母怎么會舍得讓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在外面跑外賣，這工作太辛苦了?！?p>　　江語嫣被問的微微低下了頭：“奶奶，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我媽一個人拉扯我和哥哥，我媽現(xiàn)在生病了，醫(yī)療費很高，我哥學(xué)歷低，賺錢不多，我就是利用空余時間和兩個假期賺點錢，也不是很辛苦，再說我也要賺自己下個學(xué)期的學(xué)費和生活費的……”

　　“你有哥哥？”老太太沒有等江語嫣說完就急急地問道。

　　“是啊！我哥比我大三歲?！苯Z嫣被問的有點奇怪，接著解釋道：“其實我哥哥也很聰明的，就是身體原因，沒有讀大學(xué)?！?p>　　老太太沒有仔細(xì)聽江語嫣后面的話，繼續(xù)問道：“那你父母叫什么名字？”

　　江語嫣沒有想到老太太會刨根問底，下意識的向疤痕男投去求助的目光。

　　收到江語嫣的求助，疤痕男向前走了一步，探尋地問道：“奶奶……”

　　可是他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老太太一抬手逼停了。

　　看到疤痕男幫不了自己，江語嫣只好如實地回答：“回奶奶，我媽姓張，叫張桂蘭，我爸，我不太清楚，我媽從來不讓我問，一問我媽就生氣，所以我也不知道。”

　　“那你哥哥叫什么名字？”老太太仍然沒有停止她的問題。

　　“我哥哥叫張海寧，是海闊集團的一名廚師?！睕]辦法，江語嫣只好認(rèn)真回答著老太太接二連三的問題。

　　“海闊集團？海闊集團……”老太太自言自語地一個人小聲地說道。

　　正當(dāng)江語嫣以為老太太將結(jié)束她的十萬個為什么的時候，老太太又問道：“姑娘，你姓江，你哥哥姓張，為什么不一個姓？”

　　江語嫣被問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我跟我爸姓吧，我也不知道?！?p>　　老太太在問過最后一個問題后，就不再問其他問題了，而是獨自走回座椅，緩慢地坐下，幽幽地喝起了茶。

　　雖然老太太的動作顯得很自然，但是江語嫣還是從老太太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絲沉重。

　　相對于老太太問的這些家常，幾名警察更關(guān)心的是案子，看到江語嫣確實不了解其中的問題，只好轉(zhuǎn)過去問那幾名歹徒，他們想知道肯出這么高資金買信物的嫌疑人是誰。

　　光頭歹徒被問的有點為難：“警察同志，你也知道的，我們這行有這行的規(guī)矩，我們不問雇主的情況，只管把事情做完，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其他事情和我們無關(guān)?！?p>　　“好一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的行為可以直接進牢里待幾年?！?p>　　“小遠(yuǎn)子”氣的瞪了光頭一眼。

　　光頭好像還淡定一點，其他兩個歹徒卻嚇的差點癱倒在地。

　　“小遠(yuǎn)子”鄙視地看了一眼三個歹徒，繼續(xù)問道：“那個給定金的女人有什么特點嗎？”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光頭有點猶豫，眼神在他的兩個同伴身上飄忽，好像是在尋求幫助，可是他的兩個同伴，早就嚇的連頭都不敢抬，自然收不到光頭的求助。

　　最后，光頭像是下了決心，結(jié)巴地說道：“那個女人大約四五十歲，穿得很高檔，滿身都是名牌，還背了個LV的包，身材有點矮，挺胖的，應(yīng)該很有錢……”

　　“說重點，說特征！”做筆錄的警察聽光頭說了一推沒用的信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重點……特征……”光頭自言自語地邊說邊思考。

　　“那個女人左鼻翼上有一個很大的痦子?！闭诠忸^思考的時候，紋身男好像想起了什么，插了一句嘴。想了想又說道：“好像……好像……左眼角也有顆小的痦子?！?p>　　“啊……不會是她吧?！蓖蝗唤Z嫣輕輕地說道。

　　“誰？你想到了誰？”“小遠(yuǎn)子”緊盯著江語嫣，急切地問道。

　　江語嫣不是很確定，伸手撓了撓頭頂，有點猶豫地說道：“我也不能肯定，只是……只是……”

　　江語嫣看來一眼記錄的警察，又轉(zhuǎn)頭問三名歹徒：“你們注意到那個女人的小手指特別短嗎？”

　　光頭猶豫了一下，肯定地說道：“是的，那個女人手指都粗短，小手指特別短?！?p>　　“真的是她？可是為什么她認(rèn)為我身上有齊家的信物呢？”江語嫣喃喃的說道。

　　“是誰？”“小遠(yuǎn)子”和疤痕男異口同聲的問道，問完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江語嫣看了他們倆一眼，不太確定地說道：“那個人可能……可能是花如芷，就是海闊集團董事長海鈺平的老婆?！?p>　　“海鈺平？海闊集團的董事長？”老太太輕聲地問了一句，把江語嫣嚇了一跳，她沒想到老太太會對商場上的事情這么關(guān)心。

　　江語嫣點了點頭回答到：“是的，我媽媽一直在海董事長家做傭人，有家宴忙不過來的時候我也會去幫忙，我媽都在他們家做了二十多年，可是前年我媽病倒了，我去他們家要醫(yī)藥費的時候，他們一分錢都不給，特別是那個花如芷直接找人把我轟出來，最后我找到海闊集團，海董事長才勉強同意讓我哥進了海闊集團，當(dāng)了他們公司員工食堂的廚師。說讓我們兄妹自己賺錢給母親治病。”

　　被海家羞辱的事情歷歷在目，江語嫣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