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這群偷獵者找了一個相對平坦寬敞的地方,搭起帳篷,燃起篝火。
各種野味,或烤或燉,香味飄出幾里之外。
有人拿出美酒。
幾個人切了一些肉,端著一壺酒送進了最大的一個帳篷,那是原實的住所。
那幾個人回來后,說了幾句話,一群人開始嘻嘻哈哈,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起來。
趴在草叢里的徐謙和秋武餓著肚子看著這一切,嘴里不停地罵娘。
同樣罵娘的還有余滄海派出監(jiān)視的二娃,他也趴在那里忍受著煎熬。
他所在的位置剛好和徐謙相反,因而雙方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
二娃正盤算著等到深夜沒人的時候去偷點殘羹冷炙,忽然有人敲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他嚇了一大跳,剛想回頭就覺得腦袋一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
那些原實的隨從只顧著喝酒吃肉,絲毫沒注意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閃進了原實的帳篷。
如此的深山老林,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還有其他人。
原實正享受著美味的烤肉,聽見簾子掀起的聲音,以為隨從又送食物進來,低頭看也不看。
對方走到自己桌邊,卻沒有放下肉,他看見了裙擺,驚愕地抬頭。
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剛想喊叫,女子摘去面紗。
這不是白天那群人中的綠衣女子嗎?
來人正是江紫萱,他見原實蹤影暴露,怕他受到傷害,因此偷偷前來,打暈二娃,溜進帳篷給原實報信。
她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原實,她的任性讓她不計后果地要保護心上人。
“原堂主,你還有心吃肉喝酒,飛云堡的人都到你營門口了!”
原實扔掉酒壺烤肉就要往門邊跑,他要知道外面的情況。
“呵呵,跑什么呀,我騙你的!”
原實掀開簾子一看,外面的人依然在熱火朝天地喝酒劃拳。
他退回來看著她。
“你深更半夜獨自一人跑來就是為了戲弄我?”
“好心當做驢肝肺......我們回去之時碰到了飛云堡的巡邏隊,他們一直追蹤你們,現(xiàn)在人沒到門口卻也差不多了,他們駐扎在東邊十里之外,準備明天一早對你們動手。”
原實疑惑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何要來報告這個消息。
“還愣著干什么,趕快收拾東西走人吧!”
原實思慮一下,喊進來一個下屬,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下屬點點頭就出去了。
“姑娘請坐,不知姑娘為何相助于我?”
白天他見她為余南溪出頭,以為她是為朋友兩肋插刀之人,可今天的行為,怎么感覺是插朋友兩刀之人呢?
江紫萱沒有坐下,款款走向原實,眼神里充滿了火熱。
“原堂主,你不知道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嗎?”
江紫萱將臉貼近原實。
原實內(nèi)心在吶喊,這是什么情況?老子今天被倒追了嗎?
柴火閃動中的江紫萱臉色紅潤,媚眼迷離,說實話,江紫萱有她特殊的美,原實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他撩開了她的偏發(fā),發(fā)現(xiàn)了胎記,頓時他眼中的美感被破壞了。
他感覺到了江紫萱熱切的欲望,看來她是真喜歡自己。
可是他不喜歡她,她不夠美,他厭惡她的胎記。
原實咳嗽一聲,扶她坐在身邊,開始詢問她的來歷,心里盤算著如果對方有錢,自己還是可以考慮犧牲一下的。
江紫萱很失望原實沒有給自己熱切的抱抱,在原實的盤問下,她說了自己的家世。
他覺得這女人可以利用,而且他感覺她報告的消息是真的。
剛才他已經(jīng)派手下去確認了,來回估計還要不少時間,他決定不等了,要開始行動。
“江姑娘,本堂很感謝你的垂青,將來一定回報,現(xiàn)在就請江姑娘在此歇息,本堂有要事去處理一下?!?p> 聽說讓她留下,江紫萱非常樂意,不過她不解為什么他還不趁天黑逃走。
“逃走?”原實哈哈笑道,“我要給那些想對我不利的人顏色瞧瞧!”
江紫萱忽然明白了,他是要去對付余滄海他們。
“原堂主,他們?nèi)硕?,而且是我們飛云堡的精銳,就算你偷襲也毫無勝算!”
兩邊的人她都不想他們受到傷害,而且她說的也是實情。
“嗯……當然,我知道不是對手,只是想懲罰他們一下?!?p> 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她開始替飛云堡的人擔心了。
“不管怎樣,請你不要傷害他們!”
江紫萱有點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可是她一開始的設想不是這個樣子的,她原本打算原實聽到消息后立即撤走,誰知道他反而想報復。
“來人,看好這位姑娘,好吃好喝招待著?!?p> 一個大漢進來守住門簾,她被軟禁了。
原實出來,點了十名隨從,帶著弓箭和黑袋子,消失在樹叢中。
江紫萱的出現(xiàn)讓徐謙百思不得其解,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這個瘋丫頭要和這個壞人私奔。
這種可能性是很大的,因為江紫萱太任性。
又過了一會兒,他看見一人進去后出來急匆匆地消失在樹林中。
他更加糊涂了,不過他肯定此人的離開和江紫萱的到來有密切的聯(lián)系。
此時戮胡盟的眾人已經(jīng)意興闌珊,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帳睡覺。
江紫萱仍然在帳篷里,徐謙搖搖頭,這表妹膽子也太大了。
就在這時,他看見一個大漢被叫進帳篷,接著原實出來帶上人和弓箭黑袋飛速離開了。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數(shù)數(shù)剩下的人,有三個在看守高翔等人,有一人在原實帳篷。
就這幾個人,可以忽略不計。
他站起身,用腳踢了踢已經(jīng)睡著的秋武:“喂,起來吃肉喝酒了!”
秋武正流著哈喇子,一聽立即跳了起來:“哪里哪里?”
徐謙已經(jīng)昂首走向營地,經(jīng)過篝火邊,拿起一條兔腿就啃了起來。
老子是穿越眾,是主角,卻躲在草叢里餓著肚子看你們吃吃喝喝,沒天理??!
秋武一看,也出來趕緊找肉吃,還把一壺酒喝得精干。
徐謙罵道:“給你主子留點會死嗎?”
秋武去另外一個篝火邊,取了一壺遞給徐謙。
“這才像樣!”
守衛(wèi)高翔的幾人聽見外面有人說話,覺得很奇怪,堂主他們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人拔出刀,走到外面,看見狼吞虎咽的主仆倆,大聲喝道:“什么人,敢擅闖營地!”
徐謙嘴里塞滿了肉,含糊不清道:“是你徐爺爺來給你賞臉了!”
“找死!”
那人提著刀朝徐謙撲過來。
徐謙用嘴撕下一口兔腿肉,將剩下的連肉帶骨朝那人擲去,只聽“啊”的一聲,殘腿擊中那人臉部,半個臉頰凹陷下去,那人疼的扔掉刀在地上打滾。
余人一聽聲音不對,連原實那邊的都走出帳篷,看到地上翻滾的同伴都拔刀沖向徐謙。
秋武沒有見過這種陣勢,喊道:“少爺,好多人,怎么辦?”
徐謙道:“礙手礙腳,給我趴下!”
秋武真的趴在了地上。
“沒用啊,我還得救你!”
三人已經(jīng)沖到面前,他施展特種兵空手奪白刃功夫,對方只覺得眼睛一花,一人的腰刀已被奪下,他順勢一拎,將這人甩出了十幾米遠,那人落地后便悄無聲息。
余下兩人臉色煞白,這身手,這力氣。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舉刀朝徐謙頭上砍去,徐謙拿刀隨手往上方甩向兩刀,碰撞的瞬間兩人只覺得手臂一麻,兩把腰刀不受控制地飛向樹叢,消失在黑暗之中。
這架沒法打了,感覺就像是兩個幼童在跟一個成年大漢對打,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兩人撲通一聲下跪求饒。
徐謙道:“我不殺你們,你們?nèi)グ迅咛弥鞣帕耍€有把那個小妞帶出來,然后來我這里報到!”

沉悶的大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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