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令濃彩忽然抬頭,盯住紅妝。
紅妝一愣,嫣然一笑:“小姐,你說笑話了,紅妝不識字,也不懂畫,怎么會發(fā)現(xiàn)什么呢?”
令濃彩靜靜一笑:“哦,我忘記了,我還以為你每天跟著我,已經(jīng)學(xué)了很多東西呢。”令濃彩似乎話中有話。
紅妝抿了抿唇,清脆道:“小姐,我哪里有你聰明,富有讀書畫畫的資質(zhì),我只是一個略懂拳腳功夫的粗丫頭?!?p> 令濃彩卻道:“紅妝,你還是跟著我識字學(xué)畫吧,以后也可以協(xié)助我?!?p> 紅妝連連搖手:“算了吧,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太笨了,實在學(xué)不會?!?p> 紅妝說著離開了案桌,走到另外一張案桌旁,拿出墨硯磨起來:“小姐,我?guī)湍隳ズ媚?,你好長一段時間沒拿筆了,要不又要說生疏了。”
令濃彩點點頭:“這話似乎很對?!北闶樟水嬀矸呕啬鞠?,走到文案桌前。
令濃彩鋪好紙張,提筆難下,忽然棄筆,笑罵紅妝:“紅妝,還真被你這個丫頭說中了,好久不拿筆,真是生疏得很呢?!?p> 紅妝笑得訕訕的。
“紅妝,你幫我把剛才那一幅《江南》的畫選拿出來,我照著畫一幅。”
“好吶。”紅妝說著放下墨硯,自去取畫了,打開木箱,專心挑選著,沒有看見令濃彩正斜眼瞟看她。
一會兒紅妝選出來一幅打開一看,正是那一幅《江南》。便走到文案前,道:“小姐,給你。”
令濃彩靜靜看著紅妝,并不拿畫,只是無聲微笑。
紅妝臉色緋紅,手中的畫不覺跌落在文案臺上。
令濃彩冷笑問:“紅妝,你是識字的,對不對?”
紅妝喃喃道:“小姐,你想多了,紅妝剛才看過這一幅畫,自然知道是哪一幅。”
“紅妝,我剛才只說《江南》,別的都沒說。你是根據(jù)署名江南這兩個字拿的這一幅畫,并且拿對了。”
“小姐,你太牽強了。如果紅妝識字,也不是什么大事怪事,為何要去欺騙小姐。”
“因為你藏著秘密,藏著來我和我娘身邊目的的秘密,你說,是不是因為《大好河山圖》?”
“小姐,我又不坐江山,要那玩意干嘛?!?p> “不坐江山?”令濃彩微咬朱唇:“你不是說要一直留在宮內(nèi)嗎?你是不是想嫁給重墨,然后幫他上位!”
“小姐,你什么話都敢說!”紅妝趕緊捂住令濃彩的嘴,壓低聲音:“好吧,紅妝承認,紅妝確實識得幾個字,可是,并不是因為小姐猜測的那種理由?!?p> “那是什么理由?”
“紅妝這些年跟著小姐暗里學(xué)了一些字,之所以不敢當(dāng)著小姐的面承認這件事,是因為紅妝虛榮,太好面子的原因?!?p> “怎么說?”
“……紅妝怕小姐太聰明了,把紅妝識字學(xué)畫的能力一下子就比下去一大截,紅妝真的是太虛榮,太好面子,喜歡學(xué)什么就是什么,不希望被小姐嘲笑太愚笨?!?p> “這么荒唐的理由,你覺得可信嗎?”
紅妝垂著頭,想起宿主和她小主子本來關(guān)系親密,沒想到今日會到如此嫌隙,眼圈漸漸發(fā)紅,一字一句道:“小姐如果不信紅妝的話,紅妝再無法解釋了,只能受小姐冤枉了。”
紅妝情緒如此激動,令濃彩一時也拿不穩(wěn)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紅妝。
“紅妝,你跟我七八年了,從八歲歲長到了十六歲,以前,我也沒有懷疑過你,對你根本就沒有隱藏,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沒什么《大好河山圖》”
紅妝忙點點頭:“是的,小姐,這個紅妝知道?!?p> “你還要繼續(xù)隱伏下去嗎?”
紅妝搖頭否定:“小姐,紅妝真的沒想得什么圖?!?p> “沒想?”令濃彩搖頭:“我不信你!”
“小姐……”
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進來一個頭戴金冠衣著鮮麗之人,便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