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
磐石部落外。
看著遠處山上錯落有致的山洞和石屋,狩獵隊所有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欣喜,只有站在隊伍中間的江銘此時神情有些茫然。
他從來沒有設(shè)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突然穿越到另一個世界,但是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告訴他事實就是如此的荒謬,荒謬到他甚至一度覺得自己還在做夢。
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認清現(xiàn)實后的江銘表示很絕望。
不過還算幸運的是,死亡的威脅讓他意外的開啟了自己的金手指。
這種金手指會讓他瞬間進入到一種特殊狀態(tài),時間大約能夠持續(xù)三分鐘,他自己將這種狀態(tài)稱之為[無敵時間],當然他取這個名字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這名字很符合他能力的定義。
這個時候,你可能會想,三分鐘的時間能干啥???
脫衣服都來不及!
但是事實上,江銘可是對這個能力猶如網(wǎng)癮少年一般陷入了沉迷。那種凌駕一切的力量就像是可卡因,每使用一點就往你的身體注射一次。
這幾個月以來,江銘甚至會有時候看著自己的秀發(fā)陷入沉思。
自己還沒禿,那就一定還有變強的空間!
咳……
總之,能力江銘非常喜歡。
不過。
這種能力有一個很大的限制就是他每大約十二個小時才能使用一次,當然這個時間是他自己大致估計的,具體是否準確還有待證實。
其次就是這種能力并且不會因為他故意不使用而隨著時間累積。
之前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江銘才會在和到牙這些人交流的時候表現(xiàn)出那種雖然我是你爸爸,但言語上卻又不會太過分的樣子,畢竟當時要是真把對方逼急了,冒出來兩個愣頭青要揍他,那他不得哭死。
當然,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的時候,江銘就沒有再考慮過這個問題了,一路上不僅腰桿挺直了,還時不時面帶笑意的向牙詢問磐石部落的情況,這同時也把后者嚇得不行。
牙:“瀧,你剛才看見沒,那個男人剛才在對我笑!”
瀧:“……”
牙的腦門都開始冒汗了:“你說他不會是對我……呀!”
咳咳……
從牙那里了解完部落的生活情況過后,江銘這邊又開始發(fā)愁了,用他的話來講,在部落里生活,資源永遠是他們追求的第一位,其他什么都是次要的。
這話倒是沒什么毛病,但現(xiàn)在問題的關(guān)鍵就在于對江銘來說,這些真的重要嗎?
額……也不是說完全不重要,但是這東西,他是真不在意??!不夸張的說,只要他愿意,他能獵殺到這片山脈里任何一種生物。
當然,前提是它必須得存在。
反而是他比較關(guān)心的生活問題,全部被這些人給忽視掉了,當然他也怪不了人家,這個殘酷的世界造就了這樣的規(guī)則,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他那樣半只腳站在規(guī)則之外。
……
等他回過神來,江銘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們身邊已經(jīng)圍上好大一堆人,繁雜的叫聲充斥著他的耳膜。
人群中的牙已經(jīng)開始帶著部落里的男人們切割起兇獸的尸體,而旁邊的女人們則是把這些肉一塊一塊腌制起來放入部落的儲藏室。
“這是……礱耆?”
話音未落,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七八個極為壯碩的男子,站在最前面的便是磐石部落的首領(lǐng),夏。
雙眼如電,腰間有一柄碩長的石刀,全身上下布滿著密密麻麻的傷痕,穿著一種看不出種類的獸皮,黑色的長發(fā)搭在肩上,配上那副極為高大強壯的身軀更是讓他有一種極具男子氣概的感覺。
牙從隊伍中站了出來挺身對夏行了一禮,便開始向大家解釋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道是牙故事講得太好還是說得太夸張,人群中開始不停的發(fā)出驚嘆聲,然后又時不時齊刷刷的看向江銘的方向。
只是看了半天,他們也實在看不出江銘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果不是從牙口中親耳聽到是他殺死的幾十米高的礱耆,他們甚至覺得這個瘦弱的青年更像是他們部落里的女人。
江銘:“……”
愈加怪異的目光把他盯得有些尷尬,但是為了把這個身份接著演下去,江銘也只能繼續(xù)裝出一副冷漠模樣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
……
故事一結(jié)束,人群并未立即散去,不過講完故事的牙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了夏的身旁。
“大哥,你說這個人咱們怎么辦啊?”
夏皺著眉頭,像是在陳述道:“不怎么辦!好吃好喝的把他伺候著就行了?!?p> 旁邊的牙“嘿嘿”怪笑兩聲沒有說話,繼續(xù)等待著他的下文。
“你在路上見過他出手了?”
夏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倒是沒有?!?p> “那既然你們連他出手都沒見過,為什么就這么篤定他是某座司城來的大人物?”
“可那些尸體上的傷口……”
“那是你的猜測,不一定就是事實,有時候眼睛也一樣是會騙人的!”
夏的回答讓牙愣住了,他仔細回想了半天之前與江銘接觸時的畫面細節(jié),結(jié)果還真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對。
之前他們先入為主的把這個“強大”的形象帶入進去之后,就沒怎么注意這些,但現(xiàn)在細想起來那位大人此前的種種行為一直都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說他不像吧,從那人言行上的“恐怖如斯”來看,確實有那么點味道。
說他像吧,一路上的舉止風格又有些莫名的詭異。
想著想著,牙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難道說……我們一開始就被他騙了?”
夏倒是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沉吟了半晌道:“你去把爍的屋子給他騰出來吧,把爍安排到老庫克那邊去。”
說到這里,他又再次轉(zhuǎn)身看了人群中的江銘一眼,接著道:“這個事先不要著急下結(jié)論,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可以想辦法弄清楚?!?p> 牙點了點頭:“好吧?!?p> “對了?!?p> 夏突然問道:“那小子,一路上沒給你們添什么麻煩吧?”
“這倒是沒有?!?p> 說到這,牙頓了一頓然后笑道,“他你還不清楚,從小就跟個狐貍似的?!?p> 夏笑著搖了搖頭,神情有些疲憊,“現(xiàn)在還不是放任他的時候?!?p> “你幫我多看著一點他。”
“你放心,我會把這個小狐貍的尾巴給攥柱的?!?p> 牙朗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