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以走了?!?p> 半個時辰之后,駱在貨架之間找到了江銘和瑩,并告知牙那邊已經(jīng)帶著人處理完了貨物正在柜臺處等待。
幾人出去與牙會和,發(fā)現(xiàn)他正在跟山和不空辭行。
這個世界一年長達十八個月,冬季和夏季各六個月,春季與秋季各三個月,此時已是秋末冬至,三人再次相見恐怕得在大半年之后了。
“接下來我們去哪?”
江銘一邊走著一遍朝著牙問道。
“去繪生街,那里有住宿的地方,而且離拍賣會的地點很近?!?p> 牙回答道。
江銘點頭與其他人一起剛踏出商鋪門口。
可就在此時,漆黑的門框突然毫無征兆的變成了奪目的血紅色。
“黑禁石亮了!”
人群中有人驚呼道,引得眾人齊齊側目。
“好像真的亮了!”
“應該不會吧,這都多少年了,還有人敢私藏貨物?”
看著周圍臉上看他們跟看傻子一樣的神情,江銘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側過身小聲問道:“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牙轉身緊緊的盯著散發(fā)著血紅色光芒的門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們之中可能有人私自夾帶了東西出來。”
說著,他眼角的余光輕輕的掠過江銘腰間的獸皮袋,一閃而過。
“有沒有可能是檢測的東西出現(xiàn)了什么問題?”
江銘暗自皺了皺眉。
“有,但是那種可能性幾乎為零?!?p> 牙搖了搖頭,“黑禁石之所以會亮,是因為它能感應并且吸收一種特殊的血氣能量?!?p> “這種特殊的血氣能量一旦沾染上物體幾乎很難移除,所以后來有人將他用在那些貨物身上當作標記,以防止偷竊?!?p> “一旦有人拿著標記未去除的貨物經(jīng)過有黑禁石的地方就會被發(fā)現(xiàn)?!?p> “可是如果有人自身就攜帶有黑禁石呢?”江銘提出了另外一個可能性?!八耆梢栽谏啼亙劝褬擞浡宄?,然后再把東西拿出來?!?p> “的確是可以這樣?!毖罌]有回頭,“但關鍵是根本沒人能帶的進去,兩塊分離的黑禁石一旦靠近,它們同樣能夠互相感應到,根本遮掩不了?!?p> 聞言,江銘心中默然。
整個隊伍去接觸過貨架的只有三個人,一個就是他,另外兩個則就是瑩和駱。
駱常年跟著隊伍于兩地之間來往,肯定是知曉商鋪其中的情況,不可能會犯這種原則性的錯誤。然后是瑩,小姑娘雖然心里頗有些城府,但性格溫和,三觀也比較端正,做出這種事情的概率也不大。
三個人里面排除掉兩個人就還剩下……
“我自己?”
江銘臉上突然一黑,他面上不動聲色的側過身,目光隱晦的掃過周圍的人群,心中頓時思緒翻飛。
門口處。
牙已經(jīng)在和商鋪的兩個護衛(wèi)交涉,很快,不空和山也從大廳里快步走了出來。
“你這是前腳剛出來,后腳就給我整這么大個爛攤子?!?p> 不空面色溫和,話里也沒有絲毫嚴肅的意思,反而是輕聲調侃起來。山則是站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語,只是凝重的眉頭卻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我相信他們不會做這樣的事情?!?p> 牙神情嚴肅,沉聲道。
“我也相信,但是你們應該清楚黑沙城的規(guī)矩,該走的流程還得請你們走一遍?!辈豢盏坏?。
“應該的?!毖类嵵氐??!叭绻娴牟橛写巳?,我一定,嚴懲不饒!”
不空微微頷首,側過頭吩咐道:“老規(guī)矩!”
那名護衛(wèi)躬身行了一禮,只見他舉起右手,五指同時握攏,六名身著青色皮甲的戰(zhàn)士突然從外面的人流中匯聚到小巷的末尾,然后一字排開將出口完全封堵住。
“全部都排好隊,一個一個過來檢查!”
做完這一切,他又再次朗聲道。
小巷中的其他人對此也是見怪不怪,商鋪外人流太大,對于一名偷盜者,他很容易就可以將贓物轉移到其他人的手上。
所以一旦發(fā)生盜竊事件,商鋪的暗衛(wèi)就會封鎖掉所有的出口,統(tǒng)一進行檢查。檢測的方法也很便捷,拿著自己的東西從左邊的門進去,再從右邊的門出來就算是檢查完畢。
不過因為是當事者的原因,江銘的隊伍會排在第一序列。
“開始吧!”
等到所有人站定,門口右側的護衛(wèi)立即伸手示意道。
檢查有條不紊的進行。
很快,隊伍中的大多數(shù)人按照對方的指示都已經(jīng)依次順利通過,只剩下了站在末尾的江銘和牙兩人。
“下一個!”
聞言,江銘到也沒有遲疑,直接縱身跨過了身前漆黑的門框。
唰!
就在他跨進去的同時,黑禁石竟然再次綻放出血紅色的光芒!
“亮了”
“就是他!”
還沒等他回頭查看結果,后方突然有人氣勢洶洶的追上來架住了他的胳膊,強大的力量讓他的手肘關節(jié)幾乎錯位。
“嘶!”
江銘狠狠咬住牙關,只是暗自低著頭看著地面,面上的表情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他很清楚以他現(xiàn)在羸弱的力量,反抗只會徹底暴露他的真實情況。
“打開他的獸皮袋!”不空在遠處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嘩啦一聲!
幾件換洗的衣物和兩個普通的百花果全部被騰落在了地上。
一名護衛(wèi)上前仔細的翻找了幾遍,然后才回頭請示道:“大人,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沒有?”
不空喃喃了兩句,然后目光看向江銘身上的貼身衣物,“把它衣服脫下來,仔細搜查一遍。”
“是?!?p> 那人還想繼續(xù)動手,旁邊的牙卻是再也站不住了,“不空,你看這件事能不能先到此為止,后面的情況,我們私下再商議?!?p> “這是規(guī)則?!辈豢沼行┮馔獾目戳怂谎?,不急不緩道。
規(guī)則?
我去尼瑪?shù)囊?guī)則!
牙心中暗罵,如果再任由事態(tài)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這里所有的人都會像上次那只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的怪物一樣,被轟成一堆帶著血腥味的肉末殘渣。
相比起這樣的后果,那些什么規(guī)章制度還能算得了什么?指不定這位沒動手,還是看在他的幾分薄面上呢。
可別人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真以為人家是泥捏的??!
“你知道,有些事情總是會比想象中的還要復雜?!彼钗艘豢跉猓蝗灰馕渡铋L道。
“哦?”
聞言,不空神情上終于是有了一絲變化,他心神一轉,轉過頭淡淡道:“可是不管如何,我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是吧?!?p> “呼……”
牙余光瞥了一眼眼神淡漠的江銘,最終無奈輕嘆道:“還請,慎重!”
有意思!
不空微微挑了挑眉,目光在江銘和牙的身上來回掃視了許久。
他和牙認識多年,但兩人的關系可謂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幾乎從不會主動過問對方的信息,他自己了解到的那些,還是從山這個徒弟那里聽來的。
可是今天,牙突兀的舉措確實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隱隱約約在對方的身上嗅到了一絲對那個青年的畏懼感。
一個接近四級的戰(zhàn)士竟然會對一個氣血都還沒能夠貫通全身的青年產(chǎn)生畏懼?
簡直是匪夷所思!
……